肆易摇了摇头,走出书房,回到了原来的主卧。
汪悦儿果然还是趴在桌上睡觉。
她的身上只裹着两条单薄的浴巾,看起来睡得很熟。
睡在那里可不是什么办法?放眼四周,卧室居然没有床连沙发也没有。
这个女人该把她扔哪去睡?
算了,让她睡床吧,反正他是准备看书看到天亮的。
肆易想着,小心的抱起了汪悦儿。
她的身体果然被冻僵了,手脚都是冰冰的。
真是佩服她,这样也能睡着?
幸好她睡得像死猪一样,整个人被她抱起来也没有察觉。
反而自然而然的因为获得了一些温暖,而往他的怀里钻。
她的脸紧紧的埋在肆易的胸堂,冷得瑟瑟发抖。
肆易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这算不算是他活了二十三年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人靠得这么近?
从十八岁开始装病,一装就是五年,他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外面的女人,更何况和女人靠得这么近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愿意嫁给重病的他?一定是因为他的父亲给了她很多钱的吧?
想到这里,对汪悦儿的怜惜,便消失殆尽。
他将她放平在床,还为她盖上了厚厚的棉被。
梦里的汪悦儿像进入天堂一样,越睡越安稳、踏实。
而肆易,则在。
直到天都要亮了,他才再次回到卧室。
然后,换回新郎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服了装病药后,继续躺回了床。
当然,汪悦儿就躺在他身边。
他想,反正这女人这么笨,她一定不会怀疑到是重病的他将她抱回床的。
像这么笨的女人,肯定以为是她自己在梦中稀里糊涂的睡到他身边的吧。
肆易的脸色服了药后不久,便又开始苍白无比,陷入半昏半睡。
清晨,阳光如金子般洒满火红的卧室。
冰冷的房间,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汪悦儿睡得好知足,她带着微笑睁开眼睛。
本以为她依旧趴在桌上,哪知,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躺在火红的大床。
汪悦儿原本浑浊的脑海,像被泼了盆凉水似的,顿时清醒。
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首先掀开被子,幸好,衣物还是像昨晚睡时那样完整无缺的穿着。
扭头看向一边,肆易依旧像个死人似的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那她是怎么睡到这里的?
昨天晚上,她明明趴在桌上睡啊,怎么会睡在这?
卧室里只有她和肆易两个人,难道是肆易把她抱过来的?
“喂,喂!”她叫了几声,肆易没有反应。
他的呼吸很微弱。
不可能啊,他病得自己都站不稳了,哪里抱得动她。
、深夜才出来运动的家伙3
不会是她睡到半夜,冷得要死,然后迷迷糊糊的爬上大床的吧?
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汪悦儿连忙下床。
整个人窘迫得不得了。
没事没事!反正肆易又不知道昨晚她睡他旁边!只要她忘记就好了!
对!就是这样!
汪悦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她需要洗漱一番,整个人才会精神起来。
正想转身去洗手间,却在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子的门。
“三少奶奶,您起来了吗?”
是个女孩的声音。
咦?这么早,是谁敲门来着?
难道是她睡迟了?看向挂钟,也就早上七点钟而已。
大冬天的,七点起床,真的算是非常的早,四周寒意袭袭的。
“谁呀?”她嘴上问着,不过,还是乖乖的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男一女,女孩的皮肤白白的,年龄看起来一定二十岁不到,而男孩则是相反,皮肤黑黑的,好像长年干很多活似的,男孩很瘦很瘦。
女孩倒是胖呼呼的,可爱得紧。
“你们是?”汪悦儿不认识这两个人。
她才进肆家第二天,昨晚拜堂的时候,一直盖着盖头,她谁也不认识。
以前,有在新闻上看过肆家的概况,知道这个家庭的兄弟颇多,难道,这一男一女,是肆易的弟弟和妹妹?
“三少奶奶,我叫小冰,他叫小金,我是肆老爷喊来伺候您起居的,小金,一直都是伺候三少爷的!”小冰毕恭毕敬的对汪悦儿说。
“什么?我身体正常的很,起居不需要伺候的!”汪悦儿连忙摆手。
“三少奶奶是嫌我年龄小,没有伺候您的经验吗?”小丫头一脸委屈的盯着汪悦儿。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不习惯被人伺候!”汪悦儿算是开眼界了。
原来,豪门少奶奶连起居都有专人伺候啊!
这里又不是古代,是二十一世纪,不都是请佣人做卫生、照顾小孩之类的,居然连一个没痛没病的正常人也有人伺候。
小冰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一定跟从前的汪悦儿一样,高中甚至初中一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三少奶奶,等您在这里住久了,就会习惯的,伺候大夫人的保姆有八个呢,大少奶奶的专属保姆也有三四个,少爷小姐们每人至少都有两个专属保姆,因为您新进门,就属您最少了,若是连这个也不自在,怕别人会见笑呢!”别看小冰年纪小小。
对豪门的事情,倒是识得很透。
她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完全是出于护主,而提醒汪悦儿的。
“这样啊!”汪悦儿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便让小冰和小金进了房门。
“三少奶奶,您洗漱一下,我来帮您梳妆打扮,这是您进肆家的第二天,一会儿,还得去给老爷夫人请早,还有大少爷、二少爷、四小姐、小少爷他们都要一一见过!”小冰边说着边整理餐桌上一片狼藉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