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扎进被窝里,被子带着淡淡的清香,像她爸爸那么懒的人,居然还会帮她洗被子。
她闭起眼睛,嘴角是微微翘着睡着的。
等她醒来时,天都开始黑了。
她拖着疲乏的身躯开了灯,打开门,只有家里特有的饭菜味道飘来,那是她爸爸亲手做的饭菜味道。
桌子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客厅经过擦洗,已经焕然一新,恢复了她从前居住时的模样。
汪耀文一脸惭愧的站在餐桌前,歉意的说道:“悦儿,你醒啦?本来你难得回来一次,我应该买满满一桌菜做给你吃的,可是爸爸又把钱输光了,有了这一顿,下一顿又不知道在哪了!爸真该死!”
说着,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子。
“爸!”汪悦儿唤了一声。
忽的一阵动容,她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爸,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以后,好好的找一份工作,再也不赌了,我就不怪你从前的所作所为,所有从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计较,好不好?”
“好,爸答应你,这次,一定说到做到。可是悦儿,你老实告诉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被肆家赶出来了,以后都不回那里了吗?”
“不回了!”汪悦儿勉强笑了一下。
“不回就不回了吧!反正那肆少爷也是个病人,去了也没什么好!对了,他们有没有要你还礼金给他们?”这是汪耀文最担心的。
如果让他退回二十多万,他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女儿,那个重病少爷应该没有占你便宜吧?”肆老爷忽的意识到什么。
如果女儿被占过便宜,又被扔出来,那可比那二十万要值钱多了。
“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传说,他都病成那样了,想对你怎么样,也有心无力!”
“爸,你乱说些什么呢!”汪悦儿脸都红了。
、心,刺的疼了一下5
她知道,父亲一定没看近期的新闻。
对于肆易病愈的新闻,前段时间可是占据了各大版面的,父亲居然连这些也不知道,看来,他这段时间,几乎都在那黑暗的赌场里。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人生过成这么窝囊的。
“来来来,不说了,快吃饭,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两个父女围桌坐下,难得的,气氛还算和谐。
可是肚子明明那么饿了,为什么吃起饭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孤单的感觉,将她包围,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重心一样,浑浑噩噩的,从昨天晚上离开肆家开始,这种感觉,就没有脱离过。
她居然想肆易了!而且好想!
想他陪她吃饭、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总是维护她的样子。
想着想着,眼眶居然湿了。
“爸,你试过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汪悦儿放下米饭,很认真的问父亲。
“想念啊?我记得年轻的时候,跟你妈妈刚谈恋爱,一天没见到她,我就想她!怎么了?悦儿想谁了!”
“没有!随便问问!”汪悦儿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又问道:“爸,你说一个人一生可以爱几个人?爱过一个人以后,还能爱上另一个人吗?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悦儿,你今天怎么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汪耀文皱起了眉。
他一个老头子,还哪里晓得什么爱不爱情的,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不知道就算了!”汪悦儿扁了扁嘴。
饭菜怎么吃都没味道,她再也吃不下一口。
不是父亲煮得不好吃,也不是伙食没有肆家的好,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胃口而已。
“一个人一生又何止是爱过一个人呢?小时候,我们依赖父母、爱父母,长大一点,我们有了自己的朋友,开始依赖朋友、爱朋友,再大一点,我们有了自己喜欢的异性,然后爱,很爱!爱是会因为距离而疏远的,当你和另一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以后,时间便淡化了爱,这时候,你又是全新的你,你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爱上另一个人!”汪耀文非常认真的回答了汪悦儿的问题。
汪悦儿震惊不已。
想不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这一袭话,让她感触颇多。
是啊,人的一生又何止是爱过一个人呢?只是爱得深和浅的分别罢了。
但是她坚信,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恋,一生一定只有一次。
“谢谢你,爸,我吃饱了!”汪悦儿放下了碗筷。
那一刻,她忽然释怀了,什么端木齐、什么肆易,一切都当是一场梦吧,顺其自然,过好自己的生活。
她现在更应该想想,去哪里找份工作,快点赚些钱回来养家才是。
第二天一早,汪悦儿便买了份报纸回家研究,打了好几个电话去预约了应聘时间。
“爸,我出门去面试了!”她边穿鞋子、边对父亲说。
“悦儿,你不再休息两天吗?”汪耀文真是后悔极了。
如果他不再把钱输光,女儿也不用这么急着去找工作了。
、心,刺的疼了一下6
都怪他,他也真该振作起来,去好好的找份工作,再也不想宝贝女儿因为他这么辛苦了。
“不了,爸,我出门咯!”汪悦儿说着。
背好了包包,她打开了家门。
正打算面向蓝天,大步向前的她,被门口高大的人影吓了一跳。
“肆、肆易?”天哪!她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巴。
肆易看见汪悦儿时,整个人是乐疯了。
“悦儿,你真的住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辛苦!”肆易说着,不由得汪悦儿多说什么,一把便将她拥进了怀中。
那一刻,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袭向了心间。
汪悦儿完全呆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的任由肆易紧紧的拥着。
在客厅里的汪耀文听到门外好像有男人的声音,就走出来看看。
这没出来不要紧,走出房门,居然看见有个男人抱着他女儿,汪耀文只觉得一股火涌上心头,他随手在家里操了把木棍冲了出去。
“你个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占我女儿的便宜?”他边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