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闹钟,已经三点多了,明天还要去上班。但卓小意这个样子,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躺在客厅里,这时候突然生出了无力感,他连自己也很难照顾好了,何况是卓小意。半身瘫痪以来,此时是让他最为无措的时候。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强势的,无所不能的,而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所有人眼里的李严杨了。既使是早上在公司接收了那么多同情的目光,也没有动摇的他,在面对需要他照顾的卓小意时,彻底的感觉到了挫败。
想去书房拿笔记本出来在这办公,决定今晚要守着她,可是还没转过轮椅就听到卓小意低声的轻唤。
“严。。。。。。杨。。。。。。”低低的声音直击李严杨柔软下来的心,昏睡中的卓小意又不安稳地蹙起眉尖。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是一一样,睫毛也不停地颤动,嘴里低低的声音透着恐惧:“不。。。。。。不。。。。。。”
是做噩梦了吗?李严杨把卓小意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贴在脸上,给予力量一样。
“我在,不怕。”温柔的像能滴出水一样,李严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发出这种轻柔抚慰的声音,像在哄小孩似的。
“严杨。。。。。。”
“我在。”把她的手蹭蹭自己的脸,让她感受到他就在他身边。
“严杨。。。。。。”
“我在,我在。”
“严杨。。。。。。”
“我在,我在,我在。。。。。。”不断地重复地低语着,让她感受到他就在她身边。
卓小意的梦境又出现了李严杨掉下去的那一幕,世界时黑白的,没有光亮,铁栏杆断裂的声音和李严杨掉落的声音充斥这她的耳膜。
恐惧的感觉一直追着她跑,在梦里她闭上眼睛那一幕还是不断重演出现。她对李严杨的意外,一直怀有深深的自责,生病让她对梦魇的抗拒能力更低,脆弱的不堪一击。
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可是她无力睁开眼睛。手被厚实的掌心包围,很安心,很温暖。隐隐的觉得这个就是李严杨,梦境中的那一切也被打碎了似的,她只专心感受掌心的温暖。
眉头又缓缓舒开来,嘴角勾出一个淡笑。
李严杨也不由的跟着笑了,她知道是他在吧?
也许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李严杨有些卑微地这么想着,渐渐的也有些困了,枕着紧握卓小意的手睡去。
一派安详和谐,岁月静好的模样。
正文55。罗嗦
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洒在卓小意的脸上,晒得她有些发烫,邹了下眉,开始清醒过来。
手有些麻,头也昏昏沉沉的,卓小意睁开眼睛就看到李严杨握着她的手,枕着她的臂,趴着睡着了。呼吸轻浅,好像累极了,睡得很熟的样子。
额头上好像还覆着毛巾,看来昨晚是发烧了,喉咙疼痛的像被利刃划过,发不出声音。那个梦真实的可怕,重现的那一幕既使她睁开眼看到李严杨睡在她身边,也还是会不自觉的握紧他的手,确定他的存在。
高烧后有些无力,曲个手指都很费劲。李严杨感觉手心传来微弱的动静,随即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啦,觉得怎么样?”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好像退了些。
卓小意半支起身子,张张嘴想回答他的话,却发不出声,艰难的邹眉,挤出一个单音节:“呃。。。。。。”
“喉咙这么疼嘛?”倒了杯水递过去,有些担心地说:“去医院看看吧。”李严杨终归是对她硬不下心肠的,看着她喉咙疼痛的邹眉,自己的喉咙像也跟着疼痛了一样。
卓小意轻轻地摇了摇头,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喉咙清润了不少,但还是难受的很难说出话,鼻子也塞住似的,呼吸都觉得困难。
李严杨往杯子里加了点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有些宠溺地说:“不想去也行,今天多喝点水,躺着休息一下。”
李严杨微笑着对她甚是宠溺的样子,刺疼了她的眼睛。为昨天还对他撒谎而开始内疚自责,想开口向他说明又无力解释。看李严杨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昨天可能是他有事忙着才这么反常吧,跟他解释也许还会弄巧成拙。卓小意抱着侥幸的想法,最后决定还是不说了。当然,她现在即使想说也说不了。
看着卓小意吃了粥,躺进被窝里,李严杨把她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脑袋,看起来像重病患者一样。弄好一切之后,又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地说:“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卓小意烧是退了不少,但还是有点烫,可是今天公司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他处理,他又不能不去。
“嗯。”可怜兮兮的只能发出鼻音,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