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吴疏轻蔑地看了自己的师弟一眼,掀开旧西装,指指自己的肚子说道:“你这里有什么感觉?”
吴漏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道:“师兄,我饿了。”
“这不就对了,再找不到那劳什子青龙,我们就得再挨饿。而我曾经给自己算过一卦,卦象的意思是我命有句芒护佑,少饥,多财,长寿。所以我这肚子一饿,自然是有解燃眉之急的机缘到了,说不定是那青龙就在附近等着我们。”
吴漏为难地望着吴疏,巍巍缩缩地说道:“可…可师兄你好像还从来没一卦算准过。”
咳咳,吴疏轻咳了几声,说:“算了算了,那今天我再让你见识见识师兄的另一样本事,你在这等着。”
不待吴漏回应,身型清瘦的吴疏如同泥鳅般灵活地穿插进了人群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直到过了七八分钟,他才回到了原地,手中还多了一只黑色的皮夹。
“师兄,你怎么去偷…啊。”吴漏支支吾吾地说。
“笨蛋,这不叫偷,那叫借。再说了,那可是从有钱人手里借来的,人家不会在乎这点钱,我们可指望这点钱填肚子呢。”吴疏一边翻着皮夹,一边又指了指光大大厦,说道:“看见不,那人就是那个大房子里走出来的,一身气派的衣服,可就是样子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鬼鬼祟祟,不像好人的应该是你吧,师兄。”
“行了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师兄带你吃大餐去,就昨天路过的那家,人家光门口就站两个特水灵的大妹子,身上袍子开叉都开到腰了,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比我们山里那些凶婆子顺眼多了。”
坐在飞速奔驰的车中,吴临祖舒服地靠在后座上,对着身边的老人说道:“老滑头,还记得我小时侯的事吗?”
“吴小子你知道吗?当你让人用十支枪指着我的头把我请来的时候,其实我心里非常欣慰,因为你把我教你的东西都牢牢记住了。”
“哈哈,那你还装着生气的样子?”
“我是不敢高兴,还记得我高兴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事吗?”
“老滑头就是老滑头,我当然记得了,你一高兴就喜欢杀人。其实你当初把师兄们都杀掉的时候,我心里真是很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还有你教我的那些东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杀了他们。”
“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都学得比你好,你应该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想杀了你。祖师爷说过,逍遥门的传人永远只有一个。或者是我逍遥轻生,或者是你,又或者,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吴临祖的身子向前探了少许,然后深深地吸了口烟,眼神中透露出闪烁的光芒:“他们把心中的欲望展现得太多,多到让你不可容忍。而只有我,才明白了韬光养晦,我知道我逼真的演技一定骗过了他们,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连你也骗过了。
把手中烟头狠狠地按在前座的背套上,闻着烟头处透出的焦味,吴临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可……可我现在才知道!师父你当时早就看穿了我拙劣的表演!”
不待逍遥轻生回答,情绪激动的吴临祖就咆哮着吼了出来:“你是想让我超过你!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
开车的司机似乎也从没见过自己的老板如此失态过,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下,却看见吴临祖那张从来只有笑容的脸上竟然挂下了两行清泪。车内刹那间仿佛连时间都禁锢了,吴临祖师徒俩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那你会让我如愿吗?”
“会的,师父。而且,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