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有一阵紧抽,他哆嗦着捂着自己的心口,出不了气。
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的。虽然她离了婚,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装下第二个人的打算。更何况,她的泪向他说明了一点——
全身冷得他开始不停的抽搐,胸口压抑得无法呼吸,只能够怔怔的看着她,不敢开口。
前方几道车光闪着他,他没有避让,没有转眼,反而一股莫名的牵制力拉着他走向马路中间,一个奔跑,他拦在了车前——
千钧一发之际,车子在离他五公分的距离急刹车,随着车门的打开再甩上,一个暴怒的声音也紧接着传来——
半响,他抬起发抖的右手,擦了一把嘴角,往后退到一侧花台上,他靠在上面,用花台的支撑力撑住他的身子,眼眸缓缓垂下,他用手背又擦了擦嘴角,才缩回了手。眸中的鲜红一点一点的散开来,最后归于死寂的冷漠。
又是一把尖刀捅在了他的心口上。
双眸的眼角渗出两粒晶莹,滚落的时候滑过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舌头沾到了那咸涩。泪,就那么轻易的掉下来了。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可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哆嗦着无色的嘴唇,他的胸口立刻涌起一股温热,急速的冲向他的咽喉,一阵腥甜——他努力的压制着喉咙,不让那湿意冲出来,咽下去,他摇着头,“不是,没有孩子!没有!我知道,你们只是在演戏!你跟诸葛君寒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你别想骗我,别想!”她是这么自爱的女孩子,她是这么玉洁冰清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喉咙一阵阵的腥甜在翻滚,他怕,怕一开口就会吐出鲜血来。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坏了他心爱的人儿。即使,可能她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他知道她在看心理医生,他知道她一直有晕血的毛病,他不能够让她害怕,不能。
她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晕血,仰或是别的什么,她只知道,他在流血的同时,她的心,似乎也在流着血,一滴两滴随着他的血液滴落速度,她的心,也跟着在低落液体。
她再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离了婚,她应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对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并不是真的那么绝情。
她的小脸还在扬起来,她那双爱笑的眼睛还在弯弯的闪着晶亮的光芒,她那张他吻了千百遍还不腻味的小嘴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在嘲讽着他的天真和愚昧!
她终于自由了,她恢复单身了。
她要坚持住,她绝对不能够示弱不能够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软。尽量的表现出冷漠和平静,她笑得灿烂。
她这么恨他,恨到不惜玉石俱焚——
好不容易撑住了身子,他忽然的放开了她,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全身冷极了,冷得像是被她丢尽了千年寒冰的冰窖里,周围只有呼呼的冷气,一丝温暖都得不到。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为什么心痛是这么痛苦的滋味儿。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胸口压抑得只想一把结束自己的生命,仿佛只有那样,他才不会痛不会疼不会再去想念。
将离婚协议书一丢,他迈开步子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小的脑袋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发丝飘动,摇曳出一个弧度。
小脸憋得绯红,她努力的开口呼吸着,双手还卡在俩人中间,不断的推着他。太可笑了,这个魔鬼这个时候还想要欺骗她么?她不会再上当了,不会了!断断续续的开这口,她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冷然无情,“阎曜,你是想说你头上的伤是为了我吗?你是做戏给我看的吧?姑且不论这伤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告诉你,我也不会为你流下一滴眼泪!你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原谅你吗?如果你要死,麻烦你现在就去!你知道我有多么期望你死么?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我都想拿着一把刀狠狠的捅进你的心窝里……哈哈……你该庆幸的,你该庆幸我还不想为了你赔上我的一生呆在牢房里……”
小跑着过去抓起来,已经被她揉得发皱了。深吸了一口气,她捏着一支笔递和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等待着他签字。
带着曜哥进入别墅,阎流桀就上楼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下来,推着曜哥进浴室,想要他洗澡。
强烈的车灯一明一暗,那散发着冷色的蓝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明亮让他的双眸不自觉的闭上,嘴角勾勒出一个透明的弧度,他抬起头,昂着面向天空——只有就此死去,他才真正的不会感觉到痛楚……
心疼的伸出手,只是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发梢,诸葛君寒压抑的声音透出不忍心,“我送你去休息。”
心顿时一片酸痛,胃部紧缩着,他看着她这样,心里极为不忍。好想好想就此将她拥进怀里,然后用他最大的包容来安抚她,只想给她一个坚实的港湾。
慌慌张张的哆嗦着抬起双手,手里原本抓着的离婚协议书不知道被她挣扎中丢到了哪里,弯下腰四处去找,才在角落里看到飞过去的离婚协议书。
才走出别墅门口,就看到了诸葛君寒的卡宴刚好到达门口,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上了副驾驶座。
抖着双脚,他站不稳,双手抓在花台上面,撑住自己,“不要,若若,我的宝贝儿……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好疼,好疼……”
拽着睁开了双眼的男人,阎流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