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聚总是令人觉得短暂,意味着惆怅的别离。第二天,南宫寒和小青告别了东方松,望着南宫寒一幅多愁善感的模样,,小青暗笑:好一个多情的公子,只是不知他对女的是否也是如此多情?但内心却也是替那东方霜惋惜不已,对连无畏的憎恶之情更添几多。
二人沿路北上,不几日已如河南境内,渐渐的嵩山在望,但官道上来往江湖人物骤然增多,形色匆匆,却是未曾见到一个和尚;小青那一袭青衣,不时的召来道道凛冽的眼光,正道人士自是除了赞羡,还有欣喜;邪魔外道却是望而却步,不敢靠近二人。
“青青,这这一路上可是苦了你,害你憔悴不少!”南宫寒看到小青脸上汗水连连,不由怜爱万分,“现在太阳当顶,不如我们找个店家,歇息片刻再走!”
岂不知小青乃是蛇之本性,不耐高温,故有此反应,但南宫寒的话却也令她感到温馨不已,便道:“多谢公子关怀,小青还吃得消……”正待说下去,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避让之间,几匹快马已从身旁一闪而过,带起的灰尘溅了二人一身。
“好生粗鲁!”南宫寒责骂一声,“青青,这些人速度如此之快,奔去的方向俱是少林寺,难道他们也是要到少林寺?”
小青正待回答,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扭头一看,约莫十多个骑士,三个身穿白衣,另外的和方才驰过的一样,俱是玄黑衣服,但此刻南宫寒二人看到了他们的前胸,俱都赫然绣着一个狰狞的狼头。
转念之间,快马已从二人身旁再次飞驰而过,小青隐约听到一个为首之人轻“咦”一声,向自己头来惊愕的一瞥,但马不停蹄,犹自向前狂奔而去。
“公子,不好!”小青立刻惊道。
“何事不好?”南宫寒道:“这些人胸口俱都绣有一个狼头,莫非他们便是掠走三派掌门人的那个神秘组织?”
“一定就是!公子,看来我们的加快脚程。”小青说完,左手皓腕一翻,拉住了南宫寒的手,右手却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腰际,运起真言和真气,瞬时箭一般的飞驰起来。
搂着南宫寒的腰,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小青却也霎时脸色一红;本来他对和尚心存芥蒂,但终是热血狭义之性,再加上南宫寒原因,那还顾及得了许多,却又怕飞得太高惊世骇俗,便只是踏着草尖树枝,抄着小路,向少林寺掠去。
而南宫寒陡然被小青带着飞驰,先是一惊,但小青两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却令他舒服无比,紧挨着那柔软而丰满坚挺的身躯,闻着自那躯体上散发出的缕缕幽香,顿时如痴如醉,有些飘飘然了,另一只手也不由得搂紧了那充满弹性的身子。
片刻,二人便已到嵩山脚下,但见绿树间红墙绿瓦隐隐可见,而先前自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的骑士并没有人影,想是还未到此,但山下的树林中却拴着数匹坐骑,嘴里没有热气,看来已经栓了多时。
二人正待上山,身后的马蹄声再次急促传来,便是方才先过的几人。
小青暗想:看来这帮人今天的目标必是少林寺无疑,却不知他们到底有何所持,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这武林之源、佛门圣地来?法海老和尚虽是可恶,但龙生九种,各有不同,今天势必要阻止他们锊走那个无心方丈,佛祖有灵,不知能否给小青记上一笔?
想到此处,陡然看到山间古刹竟然冒起了一阵浓烟,一阵急切的钟声遥遥传来。
“出事了!我们走!”小青说话的同时,再次拉着南宫寒腾空而起,这回却是完全的踩在了高高的树尖飞纵;南宫寒此刻哪里还会有沉醉在温柔梦中之感,心中连恨自己修为地下,不能助一臂之力。
希叟,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少林古刹清晰可见,高大巍峨的正门出现在二人眼前,小青收住身形,悄然潜落在一棵枝繁叶茂的高大柏树间。因为是腾空而落,树叶又极为茂密,根本无人觉察到那颗树上竟然藏了二人。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述说着这古刹的庄严,巍峨的大门象征着它在武林中的地位;但是此刻,在那道巍峨的门前,竟然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为首拦门而站的是四个身穿袈裟的白眉老和尚,手持佛珠念念有词,眼睛半睁半闭;身后立着一排手握齐眉棍的年轻和尚;在他们的对面,站着约莫三十来人,为首五个身穿灰色衣服,其余一身黑衣,眼神冷漠。俱都凶神恶煞,胸口绣着一只狼头。
南宫寒看到此景,正待说话,却被小青用手势止住,但身子稍动,却引得一根枝条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一个白眉老和尚霎时睁开了他低垂的眼脸,眼中精光暴射,向着二人藏身的树上一瞥,随即却又把眼光对向了对面的人群。虽只是一瞥,却已令南宫寒心中一凛,小青暗道:这和尚好高的内功修为!却不知他们在等什么?
“阿弥陀佛!”眼中精光暴射的老和尚高宣一声佛号,“诸位施主次来,先是放火,扰了佛门净地;此刻却又一声不吭,到底有何贵干?要是也把少林寺当成可以随便出入之地,象施主们掠走几派掌门人一般,打我少林主意,岂非想得太过离谱了!”语气威严,听来自是少林寺已然知道来人之意。
“哼!”一个灰衣人冷哼一声,却并未再说下去,眼光上翻,神态狂傲。
那老和尚方待再说,却见三道白色身影飘落在灰衣人身前,当先一个黑鬓飘胸,高大威猛,向那老和尚一抱拳,冷冷一笑道:“想不到是罗汉堂首席长老无色大师前来迎接本坛主,无心呢?”
白衣人的话不但狂妄,而且无礼,那无色大师身为罗汉堂首席,岂能不怒,沉声道:“想不到昔年堂堂的缚虎手竟然成了什么坛主,有何资格见到本寺方丈!林三波,老衲劝你及早回头,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要为虎作伥!”
那缚虎手林三波本是闻名江湖的绿林人物,闻言哈哈一笑,神色一凛,“无色,废话少说,本坛主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很清楚,快把无心秃驴叫出来,否则别怪本坛主烧了这鸟寺!”
无色双目一沉,“哼,凭你那打几只老虎的本事,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要是你胆敢再辱及无心师兄,老衲担保你的一双手掌将要留在本寺!”
自称坛主的林三波闻言大怒,须知他的武功自称一体,以身法飘逸、掌法凌厉快捷称道江湖,“缚虎手”乃是江湖人士对他的雅称,想不到此刻竟然成了无色的笑柄,当着众多属下的面,虽然对身为罗汉堂首席的无色大师有几分忌惮,但想到自己身后的强大势力,顿时信心陡长,大喝一声:“秃驴,接招!”身形上飘,双掌一措,“回风十八掌”向着无色当头罩下。
“不自量力!”无色身形未动,双掌上扬,宽大的袈裟竟然无风自摆,高高鼓胀。身体四周疾风回旋,头顶隐隐生光,仿佛无数的和尚罗汉在打坐。
“罗汉神功!”和林三波一同飘落在地的一人惊声叫道。
无色身为罗汉堂长老,功力自是非同小可,在江湖排起名分也是大靠前头,为绝顶高手之一,林三波虽然也可算作一流好手,又岂是无色对手!
但听噼噼啪啪的一阵掌声响过,却是林三波的手掌排在了无色头顶的气流上,何曾碰到无色一丝一毫!
林三波大惊,身形想要滑落,哪知无色对他口中的“秃驴”二字早已忍无可忍,再加上无色心中明白,林三波只不过是前锋小卒罢了,更厉害的高手还在后面;何况方才树上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了人,不知是友是敌,便不想和林三波过多纠缠,要在一招之下令他失去反抗。
无色沉喝一声,双掌再次用力,“罗汉神功”威力更显,但听“呯”的一声,林三波的身躯已如断线的风筝向上直飞,人未落地,一口鲜血先自洒落。
就在林三波的身影直落地面的瞬间,所有人俱认为他不死也是残废,无色正待念佛号为他超度,不想林三波竟然在离地面三尺高的地方噶然止住了下坠的身子,仿佛被一股力量支撑一般,瞬间一个直立,竟然再次站在了无色面前。
无色大惊,能在罗汉神功强震下、明明受了重伤的还能站立的人他还不曾见过,就在无色惊愕间,林三波已是目露凶光,大叫一声:“秃驴,纳命来!”双掌竟然不避不让的迎上了无色的双掌。
小青此刻也是大惊失色,因为在她如电的目中,竟然看到了一团飘渺的黑影,在林三波下沉时托住了他的身子,林三波也就在那一刻恢复了元气,才敢和无色对掌。
那是一团虚幻的黑影,凡人如何能够看到,任是修为极高的无色也仅是在武功上修为有过人之处,怎知在林三波身下发生的一切。
须知不论和尚道士尼姑整日念经诵佛,具有修习方向不同而结果不同之分,更有天意左右;传承至今,寺庙、道观、庵堂的出家人修习的不外乎儒、医、道、释、武术五大派,或是以“修身养气”、防病、治病、保健强身、“身心兼修”、“性命双修”为目的;或是“炼心”以求精神解脱,以强调“四大皆空”、“修身养性”、“普渡众生”为宗旨;或是为了锻炼身体和提高技艺攻防能力;最多也就是附和阴阳八卦,天地循环之理,借助修得的无上内功和一些掩人视听的灵符幻觉,借助得道真仙的暗中帮助,或是真仙附体,方能有一些初级的除妖降魔只能!
那些能够除妖降魔的和尚道士便是如此,昔日的法海和尚更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不过得到仙人的暗中指点,方能和修炼了上千年的青白二蛇斗法,但不辨善恶,最终惹得上仙生气,罚他钻进蟹壳。
而修仙之道成为正果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仅要自身慧根异常突出,还要历尽无法想象的苦难,做尽善事,更要经历至少五百年以上的修习!除非是上天有意招收新人,或是代为传达天庭旨意!可是能够享此殊荣的人可谓沧海一栗!
普通常人活过百岁的已是极少,何况五百年乎?而自盛唐唐三藏修成金身罗汉以来,人间欲望日长,修习更是渐渐偏离了原本要义;偏偏天庭也是仙满为患,故能够修得正果的便少之又少;但既成正果,便不能再在凡间停留,更不可对尘事间的事物指指点点,否则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至于小青等本属异类,和凡人又是不同,在山林原野受尽凄风苦雨,或因缘巧遇,偶食灵丹仙草;或身处地脉灵气所在,故延年益寿,加上自身勤恳修习,渐得道行;不过因自身所图所悟差异,修习方向不同,便成妖成魔,但已超越凡人不知多少,有凡人不能只所能。
无色大师等一干得道高僧,虽然已是四大皆空、悟透玄机佛道,但离真正成仙成佛还是不够;若已成仙成佛,早已羽化飞升,那还在尘世间停留?是以仅是在武功修为上在凡世超人一等,和暗中支持林三波的那一团黑影怎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