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果然练就一副铁齿铜牙。”唐宋上次碰到她只匆匆聊了几句,并没有好好看她,今天再看发觉刘夏这几年确实变了许多,不仅仅是说话言辞犀利,整个人给人一种凝练夺人,神采溢射的感觉。“你也变了。”
刘夏给自己倒上果汁,“呵呵,我不是天山童姥五十年不变。对了,你上次说你在什么超市上班?”
“哦,离开了,现在一家广告公司讨饭吃呢,四处求人,不像你们律师,人求你。”
“又回广告公司了?”
唐宋有些奇怪了,“又?你知道我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
刘夏若无其事的笑笑,“有什么好奇怪的?当然听别人说起的。”
“嗯,也是,武汉就这么点大。对了,你还没结婚啊?”
刘夏看了看餐厅里其他人,很多都和他们一样是男男女女一起吃饭,她收回目光,淡淡的说:“差点结了。”
“什么意思?”
“我说你堂堂中文系高材生,情书写得死人看了都能眨眼睛。差点结了什么意思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唐宋笑道:“律师该有敏锐的嗅觉,我说什么意思指的是为什么是差点?”
刘夏嫣然一笑:“不好意思,这属于个人隐私,你还不到知道那么详尽的资格,至少暂时不到。”
唐宋不再问了,女人的记性要好起来,过往岁月里所有的好坏她都会像账房先生一样一笔不差的记在脑子里,还跟陈年账本似的随时可以翻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跟你再算一遍。何况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男人也许比较健忘,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有点球王贝利的进球精神:下一个永远最好。但女人对于男人,尤其是第一个男人通常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或者缅怀。当然这点对于时下喜欢快餐文化的女孩子来说可能有点落伍了。还有一种女人对男人也没什么记忆和概念,男人在她们眼里就像是乡下老爹爹篮子里的动物粪便,每天拾,每天看起来都新鲜,其实一个味,除了拿去肥庄稼,再没有半分别的作用。
下载
吃完饭后,唐宋准备买单,刘夏又拦住他,“我来!”
唐宋笑道:“我还没穷到请不起一顿饭,你这是剥夺我想要成为绅士的权利。”
刘夏坚持,“说好了我请嘛,呵呵,你绅士过吗?嗯,有机会让我看看。”说着拿出钱包。
走出餐厅,唐宋说:“呵呵,你还是那么要强,让女人请客这饭吃的我心里有负担,真怕消化不良。”
刘夏站在路边准备拦的士,闻言笑道:“你这是暗示我?我们还会第三次遇到,然后你请我吃饭?然后……”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看着唐宋淡淡的笑,笑中还带着一丝诡秘。
“呵呵,然后你再赏我一耳光。”
刘夏回过头,“或许不是一耳光哩,好啦,我走了,再见!”
看着刘夏钻进的士,唐宋收拾心情准备回家,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让刘夏继续停留在他美好的回忆中,如果不是这两次相遇,它可能会被时间慢慢的尘封,就像老式阁楼上的书,不管灰尘多厚,拂去灰尘后书还是那本书,纸张也许会发黄,内容却不会有丝毫的变动。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想要对方电话号码的意思,不想去惊扰那渐渐沉睡的回忆,尽管那回忆对于刘夏来说可能不会很安稳,或许沉睡中还会偶尔像噩梦般惊醒。唐宋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来:如果还有明天,你将怎样妆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这是台湾摇滚先驱薛岳患肝癌后唱的一首歌。很久以前唐宋非常喜欢这首歌,而他现在的心情就有点似歌词里唱的,要怎么说再见?刘夏的再见甚至有再不见的意味。
时间还早,唐宋漫步到中山公园,一个人在已经被秋风吹得泛黄的林子里蹚着,这里有些昏暗,林子外是不知四季的常青灌木,灯光也更亮,不时有人影走动,咫尺之遥,却像是两个世界。唐宋摸出烟,十块的红金龙,是他刚在路边买的,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抽了,点亮后,他猛吸一口,差点呛到,同时头感到一阵眩晕。唐宋苦笑:妈的!烟尤如此,人何以堪啊!刘夏的出现让他想起了纪晓岚,两年了,她会怎么样?一直以来,唐宋都刻意不要去想起她,希望可以给小叶至少感觉上一个完整的自己。李毅雯在心底已渐渐沉睡,变得遥远,偶尔想起那痛感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酸,和无法挥去的遗憾。
现在小叶走了,她比唐宋想象中更要了解唐宋,最后的要求竟是要他去找回纪晓岚。这些天唐宋一直没有去想它,但昨晚蔡江川的问起和今天刘夏的出现让他忽然强烈的想念纪晓岚,想知道她的消息,他往回走,准备回家后给纪晓岚发封邮件。脑子里纪晓岚的样子一一浮现,从刚认识时留着短辫的青涩女孩到大学时的长发飘飘,再到出国前一身浅蓝色休闲装的短发,唐宋忽然发现纪晓岚的样子在自己心底竟然如此深刻和鲜明,从未有一刻消失甚至消褪过。
经过园心池边的假山时,斜里树荫下走出来个女人,跟在唐宋身边,“先生,要玩玩吗?”
唐宋扭头一看,是一个浓妆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