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跟随宫女进入后殿,在两名巧手宫女的梳妆之下,已经浓妆艳抹的香香更显的艳丽无比。在她走出了后殿之时,众人可清晰的看到,香香挽一个高耸乌黑的云髻,上面插满金钗银籫,云髻下一张雪白娇媚的小脸的楚香香。她眉如新月,慈眉善目,眼含秋水,一抹红霞均匀地染在两颊,一张红嘴紧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着一身红黄的绣花衣裙。显得珠光宝气,华丽高贵,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她一出来,张学士只觉满屋平生春光,惊呆着目不转睛。
“本官曾经说过,香香姑娘有着沉鱼落雁之美,真是一点不假呢?”孔侍郎在贵妃娘娘面前,也公然的赞扬道:“真是出水的红莲,不染尘世而光彩夺目。”
“这等貌苦天仙的姑娘,让本官产生无限的遐想。”张学士痴学的赞叹。
贵妃娘娘倒是看出几分意境而说道:“对了,香香,不知你可曾许配给人家呢?”
香香迈着莲步盈盈款款朝贵妃娘娘礼拜后,说道:“回娘娘,奴婢只是李学士府中卑微的婢女,小姐尚未出阁,奴婢岂敢论婚论嫁。”
贵妃娘娘牵过香香的纤纤玉手,让她坐在旁边关切的说道:“你家小姐和子敬就要下个月举行婚礼,所以你不必介怀。再说,你如今是三王子的姨娘,不管是真的假的,三王子开口称呼你为姨娘,你的身份就不能低,再说,你也曾是一位博才多学,考中过秀才的姑娘,岂能贬低你的身份。以为就不必再以奴婢和平民之女的身份自居。若是你不介意,本宫将给你一个内宫夫人的封号,你道如何?”
香香害怕娘娘会找借口,让她留在宫中,便慌忙的说道:“娘娘,妾身想明日就出宫去,妾身不想留在宫中,请娘娘恩许。”
“本宫和三王子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那么早就离去呢?”贵妃娘娘不满的说道:“再说,你出宫后在李大学士府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若是留在宫中,还拥有身份的夫人称号,何乐而不为?”
“是呀!香香姑娘,贵妃娘娘一直善待众人。你不必害怕。再说,三王子的确需要你照顾呢?”孔侍郎也劝告道。
“多谢娘娘厚意。妾身原本只是乡间的贫家女儿,过不惯于宫中的奢华生活。还请娘娘恩准?”
张学士不知如何劝阻,因为也希望楚香香离开皇宫,这样他们才能方便交往,才能有机会邀请她到西湖游玩,甚至向她求爱。
“可是你离去后,三王子怎么办?难道你就忍让三王子经常哭泣寻找曹美人吗?难道三王子现在称呼你为姨娘。你如今做为姨娘,能这么做呢?”贵妃娘娘不满的质问道。因为香香只不过是区区的平民之女,礼待她,给予她内宫夫人的封号,仍然不想留在宫中,哪能不让她恼羞成怒。
“请娘娘息怒,妾身会留到三王子不哭不闹为止,妾身会让三王子愿意听从娘娘的话,不再做恶梦为止。”
哼!贵妃娘娘显得冷若冰霜的阴沉着脸。孔侍郎见状,便说道:“香香姑娘,你如今是三王子的姨娘。虽说没有半点关系,但这也是缘份,贵妃娘娘也信任你,厚待你,才让你留在宫中照顾三王子,这就是缘份,香香姑娘何不随缘而去呢?”
张学士原本不想干涉,见一向仁慈的贵妃娘娘生怒,也劝说道:“香香姑娘,你就暂且留在皇宫吧?不要辜负了娘娘和王子的一翻心意。
香香瞄了贵妃娘娘那阴沉的脸,很明显,虽然贵妃娘娘只想把香香留在宫中,照顾三王子的饮居。本来她也曾想过,自己即使出宫了,小姐出嫁后,也只呆在府中照顾老爷和夫人的婢女。因为小姐曾经说过,不会让她陪嫁到姑爷那里去。再说,虽然跟淮南王子有几分情谊,可是谁也无法意料,或许只是初相识那么朦胧感新鲜感,说不定,一旦跟随他去淮南以后,王爷和王妃见她身份卑微,连王府的大门都不能进,那她该怎么办?如果自己离去后,五岁的三王子依旧哭哭啼啼,那又该怎么办?想着这么烦恼心事,只好索性的答应了。“娘娘,妾身只是担心妾身为人迟钝,不会察颜观色,不尽娘娘和王子的欢心。若是娘娘愿意留下妾身,妾身听从娘娘差遣便是。”
贵妃娘娘听后,顿时喜形于色的再一次握住了香香的手说道:“你不必担心。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对了,若是你尚未许配给人家的话,不如让本宫替你介绍,帮你介绍给像张学士那样的才子,你道如何?”
孔侍郎更是迫不及待的应合道:“是呀!香香姑娘,张学士尚未婚嫁,正想寻找像香香姑娘一样美若天仙的姑娘作美妻。”
“娘娘,妾身只想尽职尽责的照顾好三王子,不敢有非份之想,还请娘娘见谅!”因为听到说是像张学士那样的人,她虽然也有几分怦然心动,但是张大人怎能跟淮南王子相比。
“香香姑娘不必担心,本官也尚未订婚取妻,若是贵妃娘娘愿意牵线搭桥,本官倒是愿意迎娶香香姑娘为妻,不知贵妃娘娘是否愿意?”张学士脉脉含情的看着如花似玉,又含羞娇艳的香香,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贵妃娘娘听后不禁惊喜交集,因为深知张学士一向风流不羁,又敢作敢为,他说出口之话,必定会做出来。“张大人,本宫做事一向都是脚踏实地,若是你真的有心,本宫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本宫也知道爱慕你的姑娘挺不少,诸如你府上的那两位姑娘该怎么办?听闻她们为了追求你,不惜搬到你家的隔壁来偷窥你,你总不会如此冷漠无情?”
张大人正准备解释之时,香香倒是利落的插口道:“娘娘,大人一向都是喜欢赞美别人,张大人并没有真心想娶妾身之意。再说,臣妾刚刚跟随张大人见过两次面,都没有互相了解,不能那么快就谈婚论婚。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想想三王子吧?”
张学士为方才那鲁莽之举有些尴尬之时,正好香香改变了话题,便也无奈的说道:“自从曹美人去世后,就一直如此,大医和法师都请了不少,仍然没有好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娘娘,臣妾前往宫外去卜问巫师之时,他交待了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香香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巫师之言,往往无根无据,口空凭说,怎敢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什么事?你说吧?”
香香犹豫不决的望了颇有兴趣的张学士和孔侍郎一眼,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妾身不敢轻易说出来,唯恐被人知道,会兴师问罪,诉责妾身装神弄鬼,搬弄是非?”
“原来你是怕我们乱说,即然这样,下官和孔大人就先离去吧?”张学士自知之明的站起来,准备朝贵妃娘娘楫礼离去。
“大人不必离去,请坐下来吧?曹美人在世之时,你就跟三王子成为师生关系。特别是曹美人去世后,你更是把三王子待如父子,比皇上更加关爱和精心照料三王子。而孔侍郎一向善待三王子,时常以君臣之礼相待,忠心耿耿,所以不必回避了。”贵妃娘娘把身后那些宫女回避后,便正色的说道。“即使有什么事,也就我们四人替三王子分担,外人很少理会三王子。”
香香为自己多疑多虑有些内疚,随后便说道:“娘娘,妾身把三王子的生辰八字给了巫师之后,巫师便说,三王子无父爱无母亲,遭人恐吓威胁,才恐惧得不敢夜里入睡。”
“三王子一向由贵妃娘娘精心照顾,谁会对三王子进行恐吓威胁呢?再说,三王子才五岁的小孩童,谁又会对他下这么惨忍的毒手。”张学士立即疑惑的脱口而出道。
“三王子一向居住在成安宫,无人骚扰,谁会威胁他?”孔侍郎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贵妃娘娘却恼羞成怒的阴沉着脸,瞪着香香冷冷的喝诉道:“自从曹美人去世后,都是由本宫代为抚养。三王子的安全都是由本宫负责,莫非是说,本宫因为生不下皇子,而嫉妒的想谋害三王子吗?”
“请娘娘息怒,妾身并不是指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哼!除了本宫和张大士孔大人怜悯三王子,照顾三王子之外,就没有其它人亲近三王子了。如今竟然说有人想恐吓威胁三王子,除了本宫跟两位大人之外,你说还有谁呢?”贵妃娘娘气极败坏的责怪道:“本宫虽然不是三王子的亲生母亲,却也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样,只是他突然得了怪病,本宫也束手无策,却是急在眼里,痛在心里,你怎么能够诬蔑本宫呢?”
“娘娘,何不冷静下来,倾听香香姑娘说完呢?”孔大人慎重的建言。
香香也对贵妃娘娘的强烈反应有些恐惧,只好如实的说道:“娘娘,那巫师曾说过,只因三王子位高权重,有人想图谋夺取三王子的家产,所以才想加害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