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爷立即趾高气扬的哼道:“哼!不知护国夫人对皇上真是忠心还是惺惺作态。淮南王爷只是一介书生,几乎不懂朝政,为何要召他来理政,莫非护国夫人只是装模作样不成?”
香香有些不敢苟同。“此事全由宋国师和胡丞相跟太妃商议后,选中了淮南王爷前来理政,并非是由臣妾之意,敬王爷休要无理,诬蔑臣妾。”
“护国夫人,如今你是皇上的姨娘,理应替皇室着想。如今朝臣让不懂政事的淮南王爷来理政,只会让宋国师那帮权臣得势。一旦皇太子回国,恐怕皇上就要被宋国师废掉。请护国夫人三思?”苏州王爷也提心吊胆的说道。
“夫人,本王的确是不擅长理政,护国夫人何不请敬王爷回朝?”淮南王爷也建议道。“若是能够维护好皇室和朝廷的关系,非敬王爷莫属。”
香香对敬王爷一副居高临下的蔑视态度,相当不满。“敬王爷老谋深算,又咄咄逼人,一旦召回朝中,不仅威胁皇上,还会招惹众臣,只会惹出大乱。”
“哼!若是让那些居心叵测的权臣凌驾年幼的皇上,恐怕所有的皇室宗亲都不会放心。”敬王爷直截了当的表达他的忧虑道:“如今宋国师辅佑皇上北上亲征,建立赫赫功劳,更是无人能够震慑住他的地位。而且宋国师的儿子又是边关手持重兵的大将军,一旦朝内朝外联合,恐怕皇上的小命就不保,这江山就要换成姓宋的,本王岂能放心。”
“是呀!护国夫人。敬王爷之言并非危言耸听,而句句实言,也是代表了所有皇族宗亲的意思。”苏州王爷忧虑的说道:“宋国师和胡丞相会借口藩王的势力过大,然后一一的剥夺兵权,架空的权力之后,就大开杀戒。如果护国夫人认同我等为皇室宗亲之人,想必会有所顾虑。”
香香听后,更是心思烦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又听淮南王爷说道:“原本皇上驾崩之事,我等皇室宗亲对皇上之死,已经顾虑重重,总怀疑是宋国师毒害了皇上。如今宋国师欺凌皇上年幼,轻视后宫中的太妃和护国夫人,此等提防之心,也是情有可原,希望护国夫人理解。”
“既然诸位王爷如此忧虑。何不跟随刘太妃提起。虽然臣妾身为皇上的姨娘,但是所有军国大事,都要同太妃商议过后,才能决定。若是太妃愿意让敬王爷你留在朝中的话,臣妾亦也赞同?”因为此事肯定会遭受宋国师为主的朝中大臣强硬反对。
“护国夫人有所不知。宋国师为拉拢和讨好刘太妃,已经暗中让他的侄子跟刘太妃的所生的惠宁公主结成亲家。宋国师还许诺给公主附马功名利禄,封王称侯。刘太妃自然会听命于宋国师。”苏州王爷小心翼翼的说道。“昔日刘太妃和宋皇后情如姐妹,刘太妃能够被皇上册封为贵妃娘娘,也是国师的功劳,由此可见,凡事不可依赖太妃娘娘。”
香香几乎不敢置信。因为太妃对自己也犹如姐妹,什么事也都跟她商议,为何跟宋国师结成亲家之事,她都不知道。敬王爷见她疑惑不解,便又大声喝诉道:“护国夫人虽然牙尖嘴利,十足的泼辣之妇,却也懂得仁义二字。也不枉先王遗命辅助幼主的护国夫人。如今有人图谋不轨,想欺凌皇上年幼和护国夫人的单纯,想篡夺皇位,护国夫人理应清醒才对。”
香香沉思片刻,只好说道:“诸位王爷,就让臣妾思虑一翻吧?即然淮南王爷急着返回淮南,那就回去吧?若是王爷不介意,不知可否临别的那一天,携带王妃前来上阳宫,臣妾和皇上需要重重赏赐王爷和王妃?”
“多谢护国夫人。本王明日带着王妃入宫来辞别皇上和夫人。”
三位王爷离去之后,香香立即传召了胡丞相和孟大人。两人急忙的前来成安宫。香香如实的把众王爷的顾虑坦白告知了。此事非同小可,皇室宗亲们都分封各地,手握重权,一旦作乱,南朝就危险了。
“夫人,微臣跟敬王爷的关系,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王爷嫉恨提拔本官,本官却不听他的话。如果诸位王爷如此忧虑,何不答应呢?再说,宋国师如今辅助皇上北上亲征,地位尊崇,权威日渐,有敬王爷在旁监视他,他就不敢胡作非为?”胡丞相思虑许久,才缓缓的说道。
孟大人也赞成道:“让他们互相彼此制约,才会有利于皇上。只怕宋国师不会轻易让敬王爷再一次回朝听政。”
“即然两位大人有如此意思,臣妾会跟太妃娘娘商议一翻。若是太妃同意,就由不得宋国师作主。”香香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宋国师功劳庞大,但是也不能居功自傲,而威胁到皇上和皇室的地位。否则就君不君,臣不臣,乱了礼数。
淮南王爷和王妃已经在上阳宫辞别。皇上只是受到严重的恐吓,才会精神倦怠,神志有些恍惚。此时由刘太妃和香香陪伴左右。待皇上宣召后,王爷和王妃迈步而入。由太妃代替赏赐给淮南王和王妃几件金银珠宝。
“臣妾听闻淮南王子前往北朝营救皇太子,虽然无功而返。但是淮南王子对皇太子的忠心可见,若是等他回国,臣妾希望淮南王子会入朝参见皇上。”临别之前,香香吩咐道。其实香香也只想见见淮南王子。自从入宫离别后,就时常思念他。特别是被囚禁北朝后,她几乎思念得心都憔悴。
淮南王爷和王妃离宫而去。太妃还特意让胡丞相代替皇上前去送行,其它皇室宗亲也到西北门前去送行。
太妃让张学士和孔侍郎陪伴着身体虚弱的皇上在花园散步,然后质问香香,为何允许淮南王爷回去之事。香香只好把敬王爷试图留在朝中听政之事说出来。太妃甚为不悦,只因那位敬王妃令她特别反感。特别对宋国师的心理相当的复杂,即有恩于自己,对自己有利处,岂敢逆悟他呢?“宋国师特别嫉恨敬王爷,恐怕宋国师会说服众臣,不同意敬王爷再一次入朝辅佑皇上。”
香香瞧了一眼,把半杯茶正欲喝下,却又心事烦忧的又放下来对太妃说道:“莫非太妃之意,是想让宋国师代替皇上处理国事吗?”
太妃唉声叹气的点了点头。“宋国师是三朝元老,为人可靠,又刚直不阿,的确是可依赖的人。相比起来,总比敬王爷要好。”
香香喝起淡而无味的茉莉花茶,思虑半响便说道:“先王真的是喝酒过度而死吗?难道娘娘真的可以装聋作哑,不知道吗?皇上即使是冷落了娘娘,必竟也是娘娘的丈夫?”
“哀家不愿谈起先王。”太妃冷若冰霜的说道。“他的死,纠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而且哀家现在也心灰意冷,长居阳春殿,不再理会任何事了。所以照顾皇上之意,就有劳护国夫人你了。”
“娘娘,如今你是后宫之主,岂能说出这些话来。”
“哀家跟宋皇后情如姐妹,不愿趁着她被囚禁之时,夺取她的太后之位。而且宋国师有恩于哀家,哀家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哀家不愿出任太后之封,也不会得罪宋国师。哀家自从被先王冷落之后,就一心归依佛门。如今天下太平,朝野清宁,哀家又返回佛堂,念经诵佛,哀怨独孤的度过此生吧?”
香香甚感太妃言语悲天悯人,便安慰道:“娘娘,由臣妾陪同在你身边,不必说出这种话。再说,皇上年幼,需要娘娘你的辅助。”
太妃茫茫然的摇了摇头。“哀家也只不过是年仅四十几岁的人。已经容颜哀老,年华已过之人。此生就是这么孤独的度过。不像你,香香。你芳华正茂,貌美如花,有张学士等年轻英俊的男子相赔作伴,你可不要耽搁了年华,也不要顾虑重重,有了爱,就要勇敢的追求和享受。不像哀家,只有沉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过着徒增悲伤的日子。”
“娘娘,你要乐观一些嘛!莫非娘娘是抱怨臣妾和皇上冷落了娘娘不成?”
太妃苦笑的说道:“当然不是。哀家只是羡慕你年轻貌美,有美好的未来。不像哀家是一介宫廷妇,只能慢慢的等死。”
香香无法劝慰太妃,只好目送着她返回了阳春殿。香香前往后园的亭台楼阁,张学士和孔侍郎正陪同皇上练习书法。苏姑娘在旁奉茶观看。
“皇上,现在身体好了一些吗?”香香走过去,抚模着他的泛红的脸蛋询问道。
他点了点头。“好一点了,姨娘。只是头脑有些昏重。”
“若是能够走动,就不要睡在床上,要多出来走一走,知道吗?”
“知道了,姨娘。”
“你今晚要吃什么?姨娘给你准备好?”
“姨娘,我们回朝之时,街上许多人,好热闹呢?明天你让我上街去玩吗?”
那苏姑娘立即说道:“皇上,如今你是皇上,需要处理政事,不能轻易离宫去玩呢?”
“为什么呀!朕就想出去玩。”皇上不悦的撅着嘴。
“你若想出去,得等你身体康复之后,你姨娘才允许外出呢?”张学士安慰道。
“真的吗?姨娘!”
香香看着欣喜若狂的皇上,只能有些恼怒的瞅了一眼张学士,点了点头。
次日朝堂上,香香一身紫衣凤冠,珠光宝气,显得华丽高贵的坐在后殿的垂帘听政。而皇上则是安静的坐龙椅左面。皇上经过几天的休养,身体也逐渐的康复。此时朝堂上文武百官,齐齐的分列两旁,正等待宋国师和胡丞相上奏关于打胜战后赏赐将士之事。
香香替皇上一一准奏的厚赏有功劳的将士和朝中大臣。众臣听闻,纷纷向皇上致意。
胡丞相按照护国夫人之意,提议宣召敬王爷辅佐皇上之事。“启奏皇上,如今皇上北上亲征,并得胜而班师回朝。能够打败北朝大军,各地宗亲王爷实在是功不可没。诸如淮南境内的驻军几乎出动所有军队,苏州王爷更是在后面运送大量草粮。而徐州王爷则是送上了精兵良马。敬王爷是赠送了大量的兵马和钱财,便得南朝得于战胜了北朝。如今皇上年幼,处理军国大理都需要人来辅佐,所以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宣召敬王爷入朝辅佑皇上理政。”胡丞相说出这翻话之时,甚是吃力。一来敬王爷对自己有恩,二来则是敬王爷因他背叛之事而恨之入骨。三来又因举荐敬王爷,会惹怒手握军权的宋国师。
也正如胡丞相所料,声音刚落,立即引起了宋国师的强烈反对。“皇上,敬王爷对先王不敬,图谋不轨,有篡夺皇位的野心。如今皇上年幼,若是再让敬王爷回朝,等于养虎遗患。此事万万不可。”宋国师又勃然大怒的朝胡丞相诉责道:“昔日敬王爷在朝辅佐先王之时,曾提拔胡丞相之职,莫非今日胡丞相要报恩不成?”
张太傅见状,便朝皇上启奏道:“皇上,敬王爷原本就是居心叵测之人,若是再让他回朝,只怕会伤害到皇上和朝臣,请皇上三思?”
小皇帝有些优柔寡断的说道。“朕尚未能处理国事,需要皇室宗亲来辅助。朕觉得敬王爷擅长理政,朕有宣召之意,不知护国夫人意下如何?”皇上回头望了一眼,静坐在侧边垂帘里听政的楚香香。
香香早就透过垂帘,看到宋国师一脸怒气腾腾。“皇上年幼不能处理国政,的确需要皇室宗亲来协助。敬王爷曾经辅佐过先王,虽无政绩,却也能够自如应付。若是能够入朝,随同宋国师、胡丞相两人同时辅佐皇上,就会让皇上安枕无忧。”
“护国夫人,敬王爷无功无谋,只会借着王爷的身份,趾高气扬,胡作非为。若是让敬王爷入朝辅政,不如请淮南王爷入朝。”宋国师气呼呼禁止道:“若是让敬王爷回朝,只会让朝廷陷入混乱。而且敬王爷连先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现在年幼的皇上呢?若是护国夫人忠心辅助皇上,就应该替皇上考虑。”
“护国夫人,若是把敬王爷宣召入朝,等于助纣为虐,自取其祸。”张太傅又说道。
张学士见宋国师恼羞成怒,便也察颜观色的出面劝止道:“皇上,昔日先王在世之时,敬王爷就权威过盛。请皇上三思?”
众臣见到护国夫人和皇上的宠臣张学士都出面劝阻了,也纷纷的出面宣称不容宣召敬王爷入朝。皇上慌里慌张的朝后殿的香香望去。
香香到众臣对宋国师一呼百应,有气有恼,把小皇上都给受惊呆了。“皇上,即然宋国师和众臣反对,退朝后再细细的商议吧?”
皇上听后,也准许的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但是宋国师却不依不饶的说道:“皇上,敬王爷在辅佐先王之时,一直纵容各地藩王,允许藩王招募和训练军队,并且拥有两万军队以上的指挥权。此举无疑是给诸位藩王举兵造反创造条件。而且敬王爷借着曾经辅助先王,在朝中巴结和收卖大臣,试图掌控朝廷。苏州王爷在苏州城内,为虎作伥,横行霸道,随意杀害和骚扰民众,却无人敢过问。淮安王爷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夺人屋宅,抢人妻女。此等恶徒,不仅损坏了皇室的声誉,还威害到朝廷。所以本国师恳求皇上,立即剥夺各地藩王的权利,进一步强制和削弱他们。”
皇上听后,便心惊胆颤。香香也早就听闻此等事,只因当时她只是无权无势的护国夫人。然而今非昔比。可是诸位藩王爷在皇上亲征之时,的确有功劳于朝廷,莫非有他们协助,南朝早就支离破碎,更不用说是打胜仗。即使要削藩,也不是这个时侯。“宋国师言之有理。但是皇上年幼,需要宗亲入朝辅政。臣妾和皇上希望众臣从敬王爷和淮南王爷当中,选中一位来辅助皇上,此事不可推托。”
“皇上年幼,没有宗亲来相助,各地藩王就误认为是我等朝臣架空了皇上的权利。如此一来,他们必将造反。所以有必要请宗亲入朝相助。”胡丞相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