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寂静的夜空中月光迷离。
“决定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怜雪。
“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去cs2了吗?”思慕雪很是惊讶。
“你忘了吗,我们虽然属于cs2,但是我们的属性已经改变,必须回去ch2。我去cs2是因为想看看事情的进展,如今一切顺利,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怜雪淡淡地笑。
“不,你还有所牵挂,不然你已经去转生了,不会再留在人间界。”灵魂若是无牵无挂,就会往生。这是后来浮现在思慕雪脑海中的。
“被你发现啦。”怜雪无奈地耸耸肩。“慕雪,我还放不下你。”她担心她会迷茫,会迷失方向,会葬送了自己。
“姐姐,已经够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处处都在为我着想,不要再担心我了。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就不会再改了。你走吧,再不要挂念什么。”
“慕雪。”怜雪的脸上绽放出月下昙花一般美好的微笑,她的身体开始变淡,像是风化了一般,一丝丝一缕缕地消失,渗进空气,最后只剩一个幻影。“慕雪,把泣琴烧掉吧,我是它的主人,它也认同了你,这样,即使是在往生的路上,即使是来世我也可以感应到你。”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幻影浅浅一笑,消散在空气中。
“慕雪,真的要烧掉吗?”慕容梓英看着放在一堆干柴之上的泣琴问。
“嗯。这是姐姐的要求,也是我唯一能为姐姐做的了。”思慕雪接过慕容梓英手里的火把,一处一处地点燃柴禾,最后将火把扔到泣琴上,安静地看着泣琴一点点地化为灰烬。这把琴上也凝聚了她的回忆,现如今,身边再没有什么记录了回忆的东西了,除了手上戴的银镯。
“慕雪。”似乎是察觉了思慕雪的感受,慕容梓英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少爷,什么时候可以解除契约?”
“契约的解除要在月圆之夜进行,明天正好十五,越快越好,我不想再生出什么波折了。”慕容梓英搂住思慕雪,“真的不想了。”
“……好。”思慕雪倚在慕容梓英怀里,轻柔的语调里却隐藏着深深的悲哀。
十五月圆。天上的月明镜一般悬着,透过莲花座一般的云朵,洒下一地的银光。水中的月被风吹散了,碎成丝丝缕缕的皎洁细花瓣,心里的圆月一点点地开始崩塌破碎,满浸一池的忧伤。
一袭白衣,一支紫玉簪。思慕雪跟着慕容梓英走进放置缚魂珠的房里。似乎知道自己将要进入沉睡一般,缚魂珠的光线变得黯淡,黯淡之中却充斥着一股压抑,想要冲破束缚一般。
解除契约之法,便是缚魂珠之主仆在月圆之夜同时默念誓词,守护女碰触缚魂珠之时既是契约解除之刻。
“准备好了吗?”慕容梓英看着思慕雪。
“嗯。”思慕雪点点头,心却被悬了起来。好像心里有一条线越绑越紧,但又无法解开,只能默默忍受着煎熬。
“开始吧。”慕容梓英伸出手,思慕雪把手放到他手心里,闭眼,默念《目录十二》中记述的誓词,一遍又一遍,直到缚魂珠通体发出耀眼的光线。思慕雪睁开眼,和慕容梓英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向缚魂珠走去。
思慕雪向缚魂珠伸出手,看了慕容梓英一眼。就在指尖要碰触到缚魂珠的时候,思慕雪飞快地拔出发间的紫玉簪,并以极快的速度刺破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