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从婴勺的怀中跳下来,走向老人,它的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哀鸣,似在向老人求情,请他放过婴勺。
“滚!”老人飞起一脚,将九尾狐踢的高高撞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它的身体很快又软软地滑了下来。九尾狐呜咽着,艰难地爬向婴勺。
婴勺的脸因失血和愤怒而显得惨白,“可恶!我死也不会把我们中山古国的镇国之宝给你的!”话音刚落,洞穴内凭空刮起了一股狂风,狂风似刀,卷灭了火光。风刀如叶,片片飞速地卷向老人。老人依旧冷笑,全然不把婴勺的攻势放在眼里,长袖一卷便把满洞凌厉的风刀绞与无形。“小丫头,你就这点儿本事?”老人运起目力,却正好看到婴勺抱着小九向洞外冲去。
“想跑?”老人的衣袖如有生命般直飞出去,又如实拳,狠砸在婴勺的背心上。老人的身影竟然比他的衣袖还要快,他一手接着飞落的玄牝珠,另一手将已受重创的婴勺打落山崖。被婴勺在坠崖的那一刻抛下来的九尾狐爬在崖边,怔怔地看着婴勺的身影如折翼之蝶般慢慢消逝成视线里的一个点。
“呜……”九尾狐的口中发出哀鸣,如婴孩的啼哭,又如细碎的痴泣,它踉跄着向老人爬去。
老人手中握着玄牝珠,眼睛里泛出贪婪的光。“好,有了玄牝珠,大事有望了!”他低头不屑地看了一眼九尾狐,“总算不枉我救了你这小畜生一命,现在,我给你自由,你滚吧。”
九尾狐依旧踉跄着爬向老人的脚边。
“还要跟着我?随便你。”老人不再理九尾狐,爱惜的摩挲着手里的珠子。
“婴勺……婴勺……”夫诸的声音越传越近,原本懒洋洋的声调也有些焦急起来。“你出来,我保证再也不偷吃你的荣草酿了好不好?”
老人抬起头,失神的一刹那,九尾狐飞跳起来用嘴夺过他手里的玄牝珠。白色的身影竟如一道白光,让老人措手不及。
“畜生!”老人一声喝骂,正要抬掌打去。九尾狐已叼着玄牝珠快速地坠下山崖。老人的长袖急急追去,却被莫名打来的神力反激的跌倒在地。一片刺目的白光凭空乍起,又急速地旋转起来甘枣山的半空中。天空突然乌云结集,电闪雷鸣顷刻而至。那团白光依旧飞快地旋转,光圈渐渐扩大,似乎将这个世界都笼罩在这片睁不开眼的眩光之中。似亿万年般久远,却又转瞬即逝。似乎是害怕人们的惊觉,那团白光犹如从未出现过般消失了。天空也瞬时恢复了晴朗。
老人失神的跌坐在地……
“婴勺!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荣草酿全部吃光!”夫诸嘴里叼着根草,斜斜地靠在一颗参天古树上,样子依旧是懒洋洋的。俊朗白皙的面孔上却带着丝焦躁。小丫头,跑哪里去了呢?直飞入鬓的剑眉微微卷起。他似乎全然没有发现刚才的异状。
“泰逢爷爷,你怎么了?”叫窃脂的女子轻轻扶住站立不稳的老人。
“婴勺呢?”泰逢老人慈祥的面孔失了往日的和蔼与平静,声音竟也颤抖起来。
“和夫诸混闹呢吧。”窃脂皱了皱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老人如此失常。他们面前的石池内的水刚才大放异彩,又在刹那平静。这名叫镜花水月的小池子,据说是看得到过去未来的神水。不知泰逢爷爷刚才在其中看到了什么。
泰逢老人缓缓地摇头,“刚才,我竟然在镜花水月中看到了婴勺……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窃脂奇怪地问:“您是族里唯一能够看懂镜花水月的人啊。”
泰逢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镜花水月现,山海天地始。如今这镜花水月已是一片混沌……”老人的话再没说出来,他抬头望向天空,似要看向九天之外。
天空依旧一脉的平静,唯有风在山谷中低声地叹息。
夫诸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在地上躺下。身体压倒了一片灿烂的黄华,若是婴勺此刻在身边,一定又要骂他不知爱惜生命了,说什么草木鱼虫皆有是生灵,应等同视之之类的蠢话!夫诸撇瞥嘴,嘟囔道:“就你爱管闲事,对谁都好,偏偏爱欺负我!哼!婴勺,你就躲吧!看我找不找得到你!”他俊美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却又和煦的暖如春风。
我刚刚偷着烤了条鱼吃,婴勺你没抓到我!他得意地拍了拍刚刚填饱的肚子心想,吃饱了做什么呢?当然是睡觉啦!夫诸嘴角挂着一个浅淡的笑容竟自睡了过去。风在他身边流连着,轻轻地掀起他的衣衫和他漆黑的长发,婀娜地翻飞……
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