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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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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觉得这是一条奴隶船,这是用枷锁把我运回美国。”老年露丝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叙述声插进历史的画面,更给人以沧桑感:“我的外表是一个有教养的举止文雅的女孩,可内心却在呐喊!”

泰坦尼克号开始点火了。

旅客们加快了登船的速度,码头上送行的人群又挥起了手臂……

喧嚣声中,汽苗长鸣,轮船上四个巨大的烟囱冒出浓烟,混杂着雪白的蒸气,在空中舞出色调分明的轨迹……

这艘史无前例的巨轮即将起锚,开始它的处女航。

此时,码头上并非所有的人都在为泰坦尼克送行,就在距船不远的小酒馆里,一场“豪赌”正在紧张的进行中。

说这是“豪赌”,是因为参加赌博的人并非腰缠万贯的巨富,也不是一掷千金的公子,他们只是一些极普通的靠打工挣钱的小伙子。但是他们的赌注却是他们所挣的全部。就像蚂蚁举起的东西在人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但是对于蚂蚁来说,这微小的物品可能是它体重的几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押上自己多年辛劳所得的全部积蓄去进行一场有钱人不屑一顾的赌博,可能更令人刺激。

“蠢货,你怎么出的?!”长脸的奥利用瑞典话骂旁边的伙伴斯文。

斯文胸有成竹地一笑,也用瑞典话回答:“等着瞧吧!”因为他看出来,对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果然,这边已经把口袋里的全部资本都押了上去。但是,他们看来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一个小伙子正在埋怨出牌的:“杰克,你疯了!你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押上了,想倾家荡产,!”

杰克满不在乎地一笑:“本来就一无所有,怕什么再输呢?”

奥利手头的牌实在不好,他有些急了,见同伴掏出口袋里的全部东西押上桌面,不禁骂了起来:“蠢才!你连船票也赌上了?要输了就去不成美国了。”

斯文用瑞典话满不在乎地说:“你放心好了,这一盘我们准赢。”

杰克低头一看,除了几枚硬币外,两张船票也摆在赌金堆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向旁边的伙伴递了一个眼神,伸手向下家要牌。

霎时,小小牌桌上气氛变得紧张了。

杰克摸起一张牌,他瞟了一眼对方,从对方那闪烁的目光里可以看透他的内心,显然,对方不是十分有把握。尽管做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可是眼睛暴露了一切。

“和我斗,你还太嫩了一点儿!”杰克收回目光,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现在他手上已经是稳赢的了:k、k、k、10、10,除非对方能有同花顺,这不可能!那么,应该说这把牌没有理由输。那而张船票是——他忍不住又一次把目光扫向桌上的船票,票上的一行字清楚地映入眼帘:三等舱,白星轮船公司。

没错,这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船票!只要赢得了它,也就赢得了幸运的好兆头。

干吧!

“关键时刻了。”他吐掉嘴里早已熄灭了的香烟,冲旁边的伙伴笑了一下:“费彼,改变命运的时刻来临了。亮牌!”

牌亮了出来。

“差劲!”杰克转向另一面,“奥利?”

奥利的牌既没有做成顺也没有做成对。

“差劲!”

杰克的评价倒是一律平等。

剩下的是那位把船票押上的小伙子了。

“斯文?”

斯文把牌慢慢地摊开,四个人的目光盯住了牌,好像生怕它们跑了似的。

“有两个对,”杰克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牌,就差他没有亮出手里的牌了。

“对不起,费彼——”杰克做出的失望表情使得费彼坐不住了,他一直以为杰克能够赢的。

“对不起有个屁用,都输光了,我们连……”费彼一着急,把意大利话也带了出来。

“对不起——”杰克拦住了激动的费彼,“你会要很久才能见到你的妈妈,因为……因为我们要去美国!”说着,他把牌摔在桌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们赢了,三张k!”

费彼被这意外的惊喜弄愣了,马上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哈!哈!太棒了!”

奥利气疯了,一把揪住正在桌上收钱的杰克的衣领,挥拳要打,杰克眯起眼睛,把嘴咧向旁边的斯文——奥利明白下,是他输了船票,这只能怪斯文把船票拿来做赌本,不能去打赢钱的对手。于是,他的拳在出手的途中拐向一旁的斯文。后者根本没有提防,这一拳打个正着,斯文被打倒在地上。

“你这个浑蛋!”奥利松开杰克,向地上的斯文扑去,两个人打成一团……

杰克整整衣服,拉起欢欣鼓舞的费彼:“走,我们回家了!”

人们都在笑。

“伙计,你太棒了!”费彼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傻笑。

“去美国啦!”杰克大叫。

“兄弟——”酒店老板指了指身后的钟:“泰坦尼克号5分钟后就去美国。”

“见鬼,费彼,快!”杰克把桌上的钱向包里一塞,拉着费彼向门外冲去,边跑边喊:“要坐豪华轮了,我们发达了!我们是两个未来的富翁……我们要去享受人间天堂啦!”

“伙计,我要转运了!我到美国就要发大财了!”费彼得意地喊。

“吁——”两人差点撞上一架低矮的桥。

“留神!”

转过桥来,两人相视大笑。这会儿,他们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人了。

码头上已经没有上船的人了,但是送行的人和观看的人井没有散去,他们只好拼命地跑,躲过马车,钻过矮梯,在人群中穿梭——“你知道吗?我命中注定要去美国……”费彼拼命地追巨大的船体缓缓离开码头。人们又一次欢呼起来。

船上的乘客从舱里冲到甲板上,他们高兴的呼喊声也加入到岸上欢呼的声浪里,与轮船起航的汽笛声融成一股声音的巨浪,向远处扩散开来……

船艉在水下的三个螺旋桨同时启动,由于码头水位较浅,因此当海水被搅动时,连带将海底的泥抄翻动了,就像在水下爆炸了一颗炸弹,霎时,海水变得混浊了……

“再见!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杰克跑过来,挤进围在船舷边的人群,深情地对着逐渐离开的码头,喊出心底的感叹。

锋利如刀的船艏劈开如一块硕大无比的通体透蓝宝石的海面驶向前方,而船艏翻开的白色浪花就是破开宝石所带出的粉沫,翻飞的海鸥为这条巨轮的启航伴舞,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切都在祝福,祝福万事如意。

也许,只有比较才能知道泰坦尼克号的巨大,一艘双桅帆船漂浮在海面,悠然自得,但是很快,它身后的阳光消失了,就像乌云突然将全部阳光遮住了,紧接着,像一座陡然矗立的峭壁般的泰坦尼克号在小船的身后出现。船艏翻开的浪花高过小船的帆顶,巨大的涟漪将小船抛到浪花的峰尖:然后又扔进波涛的深谷……

当海岸在人们视野里逐渐消失,乘客们陆续回到舱里安置休息的位置。

三等舱内,一位少妇带着孩子在寻找自己的舱位——“那边,对!”孩子跑着,在母亲的指点下行走、险些被跑过来的杰克和费彼撞倒。

三等舱通道像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两个小伙子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寻找着票上那个g60的号码——“g60、g60……”杰克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不时撞到其他乘客,不时地道歉……

突然,他一声欢呼——g60号就在眼前,他推门而入。

屋里已经有两个小伙子在整理东西。杰克兴奋地向一个小伙子伸出手:“你好,我叫杰克,幸会!”看着小伙子愕然的神情,他又补充了一句:“杰克·道森。”

费彼可没工夫去管什么礼节,他抢先占据了上铺,那既可以免受白天的干扰,又可以饱览夜里海上的风光。

杰克突然发现费彼的动作,他急忙也将自己的包裹扔上去:“谁让你睡上铺的?”

被杰克弄得莫名其妙的小伙子困惑地看着刚进来的两位不速之客,他们本来四个人结伴同行;仅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两个伙伴斯文和奥利就变成另外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他的伙伴:“斯文呢?”

在头等舱内,身着白制服的侍应生恭敬地将卡尔引进豪华的起居室。

“先生,这是您的私人平台。”

平台上,布置着绿色的植物,阳光充沛,使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花园之中。平稳的船身更没有乘舟旅行之感。宽大的空间、舒适的家具……一切都体现着典雅、高贵。

“您还有什么需要?”侍应生略低头,低声请示。

窗外传来露丝说话的声音,卡尔没有回答侍应生的话,他走到窗边。

“先生,有什么不对吗?”侍应生不解地问。

“对不起,等一下。”卡尔倾听着窗外的声音——露丝的房间里。堆满了她收集的名画。

“这张?”女仆指着一张画问。

“不。”露丝忙碌地翻着。

“这张?上面有许多的脸。”

露丝接过画。这是毕加索的一幅裸女的油画。

“要全都摆出来?”

“把这些画都摆出来,替房间添一些色彩。”露丝把画放远一些端详,然后放下。

“别再买那些画了,纯粹是浪费金钱。”卡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在门旁,提着一瓶酒,其悠闲的模样与屋里忙乱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与卡尔的艺术品位不同,这是我的品位。他不懂什么叫精彩。”露丝不知是回答卡尔的话还是与女仆交谈。这已经成为她与卡尔之间交锋的一种模式。仅一句话,就把卡尔的艺术鉴赏力贬得一无是处。卡尔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她把其它几幅画摆放在一旁,那是几幅造型夸张、线条简炼的立体主义作品,从色彩上讲也许实在看不出所以然,但这正是毕加索的风格。

“瞧这张,富有真理,不讲秩序,像梦幻世界。”露丝欣赏着这一幅幅的作品,不时地加上自己的评阶。

女仆对这些在当时初为人知的怪异画无法理解,不禁好奇地问:“画家名字叫什么?”

“好像叫毕加索。”露丝把选出来的画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张德加的《舞俑》端详,绚丽的色彩使得这张印象主义的名作在不讲究色彩的立体主义作品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什么毕加索!他不会成为名家的,你相信我。”卡尔走进屋里,摆出一副专家的派头,“把德加的画放在这里。”他端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又补充一句:“够便宜。”

勒杰指挥着仆人搬运保险箱:“把它放在衣柜里。”

夜幕渐渐降临了。假如你此时欣赏天的变化,你会发现,从这边水天接连处的暗蓝色开始,天的颜色色调逐渐变暖,一直过渡到那边的桔红色。苍穹就像被一支画笔着意渲染过似的,变化均匀。天边的晚霞将海洋的每一片浪花描绘成朵朵镶着金边的玫瑰,在黝暗的波谷衬托下,玫瑰的金边在闪烁着、变幻着,似乎要跃出水面,投入人的怀抱……

当泰坦尼克号上灯光亮起来时,本来浑然一体的巨大船身变得透明了。五光十色的灯光将这庞然大物装饰得色彩斑澜,绚丽多彩。远远望去,每一个窗口就像一颗闪亮的明珠,装点着异彩流光的海洋。此时的大海又呈现出它另一种丰韵。这景色就像夏日多变的浮云,从白天那磅薄的气势瞬间变幻成婀娜多姿的艳丽与温柔。人们被大海的万千气象所征服,陶醉其中……

此时,泰坦尼克号旁边,一艘轮船靠拢过来。相比之下,那艘靠拢的中型轮船简直就像一个小模型依偎在巨大的船体旁……

“在丹佛市,有一个女人上了船,她的名字叫玛格丽特·布朗。”老人的叙述插进了往事的画面,“不过,我们叫她莫莉,历史上会称她为‘淹不死的莫莉·布朗’……”

侍应生紧跟在莫莉的身后,走进头等舱。

“年轻人,快过来帮我一把,别叫我久等。”胖胖的莫莉把东西交给侍应生,“拿着,看你能不能帮忙。”

侍应生连忙接住她抛过来的物品。

露丝和她的母亲鲁芙迎面走来,鲁芙俯在露丝耳进低语。

“……她丈夫在西部找到金矿,我妈妈称她这种人叫‘暴发户’。”老人插入画面的叙述与历史的回朔有机地结合起来——“我们从爱尔兰西岸起航,前面的道路上只有一片汪

第四章

1912年4月11日。大西洋上。

风平浪静,无垠的洋面就像一面镜子。

由于天气晴好,视野可以达到极限。纵目望去,只见四周水天茫茫。尽管泰坦尼克是一艘如此巨大的船,但在这片洋面上仍只算是一叶扁舟,显得渺小、孤单。陪伴它的只有天际偶尔飘浮的云朵与水中时现的游鱼,海水是蓝灰色的,含着庄严淡远的意味;海水是流动的,提醒着它生命的活泼。海不像山一样突兀不平,迂回曲折,君临在人们头上;它是平坦、开阔、自由的,它单纯、美丽、洁净,但却绝不单调。大海是干姿百态的,它有时沉静得像个处女,羞涩地用海水蒙着脸;有时发起怒来,又像是千军万马,奔腾咆哮,连山也要为它战栗,兼容并蓄是大海的德性,它从不排斥不同方式流入自己生命中的成员;也从不拒绝大自然赋予它的任何离奇不经的成分。它简直就像一面魔鬼的镜子,一切生灵都可以在它里面隐没,又可以在它里面生成。

当然,人类要想与大海为伴,就应该了解它的习性……

泰坦尼克号是在穿过英吉利海峡,然后沿着北纬50度航线向北美洲航行。这条航道,由于受地球中纬度西风带和北大西洋逆行海流的影响,洋面常常波涛汹涌,巨浪翻腾。当进入北大西洋后,正逢四月乍暖还寒的季节,由于受寒暖流的影响,大洋的东西两侧温差较大。现在,泰坦尼克号经过的是从墨西哥湾向东流动的北大西洋暖流盛行的海域,因此,气温稍高。

船桥上,卡普顿·e·j·史密斯船长满意地看着前方。他已经在白星轮船公司服务了38年,担任船长也已经有26年了。作为公司的首席船长,传统上白星轮船公司新船的处女航都由他来指挥,他退休前最后一次航行能够指挥泰坦尼克号的处女之航,这又是一份殊荣。他不仅是一位称职的船长,还是位银须满面的家长,无论是哪一条船,船员和乘客都同样敬佩他——敬佩他的一切,连他抽雪茄、喝咖啡的样子,都显出他那稳重与斯文的奇特气质。史密斯船长相信自己的经验,更相信这艘“不沉之舟”,6年前,他担任崭新的亚得利亚海号船长时就说过:“我想不出在什么情况下会使一条船沉没,也设想不到这条船会有什么重大的灾难发生,现代的造船技术已超过了这些。”当他完成此次轰动世界的泰坦尼克号航程后,他在事业的顶峰退下来,那是何等的荣光!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机遇,他应该是受之无愧的。

“迈达特,加速!让它舒展筋骨。”史密斯向大副下达了指令,他要让世人看一看,这艘船有多大的能耐。

“是!”

迈达特跑进指挥室:“莫迪,全速前进!”

莫迪立即将轮机车钟的船速推至“全速”位置。

指令传入机房,并继续传向每一个部门……

于是,整个机房全速运作起来。

泰坦尼克号的机房就像一间高大的厂房,几层楼的高度,使得它更像一间宽敞的大厅,且大的活塞曲轴上下运动,司炉将优质煤不断地加入炉中,已经燃烧得白炽的炉火喷吐着火舌,映红了整个机房。机器轰鸣盖住了一切声响,人们有序地忙碌着。蒸气压力表上的数字直线上升,压力催动着活塞曲轴更快地运动……

“快往炉里加煤,全速前进!”

指令被准确地执行着,数不清的进料中闪动着火光,满身油污的船工在一铲铲地添充着煤炭……

所有的曲轴都在上下的运动,就像一个巨大的钟表内部,每一个部件都严格地按照统一的指令在忙碌……

操纵员打开进气阀门,各种仪表在运转……

压力表指针从50越升到100,进而转向150……

机器轰鸣……

水下,三个螺旋桨同时运作,搅起一股股的气泡……

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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