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魅笑了一下,“你说了就知道了。”
裴子卿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趁火打劫?”
萧魅也笑,“对她来说是雪中送炭就好。”
“录音是合成的。”裴子卿淡淡的说。
“你信吗?”萧魅反问。
裴子卿沉默了一下,道,“媒体信。”
“这么说你是为了她。”萧魅说。
“我是我自己。”裴子卿自嘲的笑了一笑,“我生母没有多少时间了。”
“愚孝!”萧魅冷冷的说。
裴子卿道,“是吗?”他顿了一下,“那是因为你没有失去过。”
萧魅被裴子卿说的愣了一下。
“我已经失去了父亲,无论我生母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再计较了。”
“所以你要用温仪来弥补你自己的遗憾?”萧魅嘲讽的说,“你真的不适合她。如果今天换作是我,我不会这么折磨她。”
裴子卿继续道,“你双亲健在,所有你敢肆无忌惮的说你不在乎,你没有体会过骨肉分离,你不懂血缘不是你说断就能断的。”他顿了顿,继而道,“三年前我亲眼目睹了我父亲的死,一年之后,我将再次送走我的母亲。”
他绝望的笑了笑,“或许我父母的死于世界而言不过是多了两座坟墓,可是与我而言,整个世界都成了坟墓。”
那一天,风很大,欲要把整个世界颠覆一般用力撼动着。
待裴子卿走后,萧魅拿起电话,按下手机的通话键,黑暗阴影下,他说,“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这期间,萧魅刻意将温仪安排到异国出差,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家里遭了一次盗窃。还好没有伤及人身,温若瑜倒是被吓得不轻,温仪甚至找来了心理医生给母亲看病,医生说,只是惊吓过度,静养即好。可是温若瑜仍旧不肯放心,坚持说是家里的水土出了问题。无奈之下,温仪只好去了一趟佛寺。
佛寺木鱼声一下一下敲在心上,转经筒缄默转动,青石板的缝隙间长出细嫩的芽儿,竟让人佩服起生命的强韧。属于佛寺的一砖一瓦,都陈旧的仿佛被时间抛弃的老照片,可是这苍茫的陈旧,无意之间,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温仪进入大殿,跪下来,对着佛像虔诚叩首。
出殿,送签的小和尚对温仪说,“施主,卜一卦吧。”
温仪不好推搪,便随意抽了一支签,拿去后殿解。
方丈看了看温仪,只说了一句话,佛本是佛,并非刻意成佛;世本是世,无需精心处事。
温仪仍旧迷茫,老方丈却不肯再多做解释。
后来很久之后,温仪曾在西藏时有幸偶遇一位年轻的僧人,后来听说这位年轻的师父成为了j□j十一世。
她曾将自己隐秘的感情告知他。
他看着她年轻而忧伤的脸,微笑,面容上有镇定人心的悲天悯人,他说:佛祖从来没有摒弃我们,是人自己放逐了自己,你只是在他的爱情看见了你自己,心弦颤抖,如此而已。
或许,爱情本就是一场需要不断被证明的虚妄。
等到温仪回到公司后,萧魅已经在董事长办公室等她了。她一来,他便将一份资料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她看着他,问。
“你自己看看。”萧魅笑着说。
温仪边打开信封边说,“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
“好东西。”
一份资料,十多页,温仪整整看了十分钟。直到萧魅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她才回过神来。
“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些东西?”
“fbi联邦调查局其实我们家也是入了股的。”萧魅故作严肃的道。
“去死!”温仪没好气的笑了一下,却发自内心的感谢萧魅。他对自己的事情,总是这么上心。
“帮我叫一下裴子卿。”温仪按下电话键对秘书说。
“萧助理已经吩咐过了,裴董说他十分钟后到。”秘书说。
挂了电话,温仪看着仍旧笑的一脸不正经的萧魅,突然站起身来给了他大大的一个拥抱。
萧魅被弄的措手不及,连连惊呼着推开她,“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谢谢你,萧魅!”温仪感动的说。
萧魅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不客气,大妹子!”
十分钟后。裴子卿走了进来,温仪问,“还好吗?”
裴子卿道,“好。温董有什么吩咐?”
她听得心下一凉,不知何时,他已变得与自己这般生分了。
温仪顿了顿,拿起那份资料,交给裴子卿。
他打开来,才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
“你不看看吗?”温仪有一点奇怪他的举动。
“没有那个必要了吧。”裴子卿淡漠的说。
“什么意思?”温仪问。
“这份资料,是不是萧助理给你的?”裴子卿不回答,反问温仪。
温仪看着他,不做声,不知怎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温仪叫住裴子卿,“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