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抬起头,看见一个魁梧颀长的身影。烛火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一道红色的伤疤从额头斜着滑向嘴角。
人生地不熟,沉默是金。这个关口,我竟想起这句话!
“等我办完事,你就随我走!”那人说的很突兀,好像这一切理所当然。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在保持沉默就是傻子了。
隔壁的喧闹安静了一下,依稀传来开门的声音。那人顿了顿,没有理我的问题,一猫腰躲进身后帐子的阴影里。
“你是来杀他的吗?”听说杨不愁杀人不眨眼,立下不少仇人。
身后依然是沉默。
“他今夜不在这里。一会儿挑盖头的时候,他的好兄弟都跟着,你没有机会的。”
悄无声息,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
唉,我闭嘴。
我看见他的背影了,那上面曾经留下我的脚印。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轻松。
突然,那人恶狠狠的说:“记住,你拜堂的时候,面向的是我。盖头也是我第一个挑开的!”然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没一会儿,屋门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新郎。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我看见一堆不认识的面孔,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新郎服。每一张脸上都挂着惊愕的表情,视线的集中地,应该是我吧?
“对不起,太热了!”我的脸热的能煮熟鸡蛋。怎么就忘了把盖头盖回去呢?低头,伸手,盖好盖头,深吸一口气,端正的坐在那里。
神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呵呵,礼部尚书的女儿果然知书达理!”又是那个轻佻的声音。
在陌生的地方要与人为善,人家打你的左脸,你就笑呵呵的递右脸,只当自己没有脸。
“玉堂,不要胡说!”这个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威严,大概就是新郎了。
一根秤杆挑落盖头,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怎么说呢?很典型的武将脸,棱角分明,皮肤黑红。我的视线在那双丹凤眼上停留了片刻,垂下了头。太秀气的一双眼睛,在这张武将脸上,秀气的让我害怕。
他一定有绝好的耐性!
交杯酒,早生贵子,一套程序唱完,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脸:“我明晚过来。”
声音里透着不知名的暧昧,我的脸一定红透了。
人如潮水,来的快去的也快。丫鬟剪短灯芯,屋里暗了下来。“请纪夫人安歇。”
纪夫人?我的另一个身份鉴证。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原来的时代,那么现在这个身份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摸着簇新而冰凉的被褥,耳边仿佛还有那声火热的许诺,这就是我今后的生活吗?
“想他了?”拿剑的男人窜了出来,怒气冲冲。伸手擦了擦我的脸,啐了一声:“呸!不要脸!”
脸颊这回是火辣辣的疼。这个莽汉子,简直就是土匪!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用剑挑掉盖头,还莫名其妙的拐人!现在,又没头没脑的生气。新郎新娘亲热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掺和什么!
隔壁传来男女的呻吟,我轻轻的向旁边坐了坐。他显然也是坐立不安,终于轻轻打开门消失在夜色里。
隔壁的呻吟声响了很久,看来这个杨不愁身体不错,上官飞花从开始的哭泣已经变成了享受。我知道自己是过来人,因为这些东西我一听就明白。两股间有了反应,难道这就是故意做成不隔音的原因。生理和心理同时破处?
叹口气,我轻轻的放下帐子。跟谁走无所谓,他们有很多麻烦。我只要解决好自己的就行了。
闭上眼,松开裙带,手轻轻的探进去。花蕊处已是一片泛滥,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好像他的手就在我的身上滑动着。
花丛异常的敏感,轻轻的抚摸几下,便是全身不住的痉挛。紧紧咬住嘴唇,阻止急于出口的吟哦,任酥麻的感觉爬遍全身,将我拖至高台,然后重重抛下……
呼!
几乎同时,院子里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我抓了一件衣服披上,跳下床来到窗前。杨不愁显然有了准备,黑影重重中,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有序的进攻着。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站在圈外的那个黑影厉声喝问,听声音他就是杨不愁。
中间苦战的人并不说话,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就着若隐若现的月光,好像一个闪烁不定的光球。
“把夫人护好。”有一瞬间我以为他看见了我。然后我听见飞花的哭泣声,才知道误会了。
那人的功夫不弱,围攻他的四五个人很快东倒西歪,但是墙上门口都在不断的涌进兵勇。
杨不愁突然道:“你是无影剑洛玉箫!是谁买你杀我的?”
洛玉箫?大概是刚刚平复了情欲,我想起“吹箫”这种活动。轻轻的笑出声来,幸好没人听见。
“杨不愁,老子今天不过是看看你的本事。很快就会有人付钱了!”说完,剑光暴涨,收放间,那人已经如夜鸟一般掠过夜空,从重围中闪出去。速度之快,甚至连弓箭手都来不及放箭。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