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就这样耗过去了,白条鸡的话流水一样滔滔不绝。可是,这滔流被一道看不见堤坝挡住了……
离开白条鸡后,房美月的脑袋里只增加了一条信息:白条鸡开始干“旧物回收”了,收益还不错。txt电子
一旦错过第三章(14)
“旧物回收?”
哦,就是捡破烂呀!哎呀妹子,这个来钱好快哟!
房美月说,谢谢你,陪了我半天。
哎哟,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面对房美月惊讶的眼神,白条鸡说,要不是你听呀,这些话都快把我憋炸啦!
哦,两个不同的身体,一样苦闷的心!
在这个浮躁的城市,除了钱和性都不在话下的城市,苦闷像在空气中飞行的流行感冒病菌一样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柳明名想在我们杂志社“掏一把”吃了我的软钉子后,又奔婚介所去了。好在滨海城市大,婚介所有的是,打一枪换个地方,东方不亮西方亮。现在,柳明名由初级的迷恋女人的身体,经过约分、化简合并同类项后,只迷恋女人的钱。但,他最苦闷的是,像样的“拿不下”,“拿下的”都不像样。在一次酒后,他团着舌头跟我说,有朝一日,我要是能靠上个“女大款”,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吃软饭?我问。
我操,别说得那么难听,钱才是硬道理呢!柳明名的眼睛通红通红,融着玻璃窗不断扫射匆匆路过的女人,一个不漏,仿佛他要猎获的“女大款”就在其中……
看我不认识那样看着他,柳明名说,别挂个“执行主编”的头衔就乐出鼻涕泡了,你跟我一样也是磨道上的驴,离开钱,你就玩不转啦!
柳明名尽管说得对,我也不愿意承认。我口是心非地说,我们可是主流媒体呀,哪像你,除了……
柳明名十分不屑地向我摆摆手,说得得得,阻止我再说下去。然后,他咕嘟嘟灌下去一杯啤酒,哈哈哈大笑一气,说,你可真能攀高枝呀,一个自负盈亏的杂志,也敢称什么“主流”?别拿大*吓唬小孩子了!如果国家财政不掏腰包,地方财政也分文不拿,还算主流么?自己打食吃,饥一顿饱一顿的,见了钱能迈动步?一心向钱看的媒体是什么?就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躲在钱的裤裆里把握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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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这些没用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合作?
你们杂志是打着公家旗号干自己的事,我呢,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干自己的事,这不一样。你们的旗号好唬呀!
柳明名最后一句话永远留在我的耳边:老同学,挑干的捞,我的忙,能帮不?
贾界一直陷在苦闷里。
那些日子,总跟房美月叨叨佟大志。
讲排场的贾界以为自己两万块就“搞定了”佟大志,不料却让佟大志抢先买了单。掉过来说,是被佟大志搞定了。让小民工买单,还让人家搭上三千块。这么大的老板请客,张罗了大半天最后弄成这样,贾界觉得很没面子。贾界轰走了秘书后,直接叫来房美月,问她怎么回事。房美月知道这是贾界发疯的前兆,立刻把头摇成了货郎鼓。此后,任凭贾界调着方地问,房美月都以不变应万变,摇头。
那时,房美月知道贾界的心早就飞了,真诚不再。哪怕在一块儿的时间很短很短,也常常走神儿。就连*都三心二意的,不是应付了事,就是做广播操一样平淡,走走过场。就这,还常常弄成“半截子工程”。尽管睡一个被窝儿,可他醒来后那空洞的眼色,已预示这个最近的男人很可能渐行渐远。
但,房美月仍然没有二心。
“他是他,我是我。”这句自我安慰的话,可能扯出一串子眼泪。但,这仍然是挽留、留恋和期待回心转意的眼泪……
不过,房美月清楚——不,是女人都清楚,当自己的身体产权专属于一个男人时,千万不要说另一个男人的好,尤其是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电子站
一旦错过第三章(15)
关于佟大志的事,他们间一直是清白的。当年上大学前,房美月曾经有过打算,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佟大志。但,佟大志拒绝了。后来,如果说房美月此时的确向贾界隐瞒了实情,也是善意的。不然,她怎么应对贾界的话:我要是叫不来佟大志,“我是你养的?”
“到我这儿抢什么风头?”这是贾界那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此后,贾界无论用什么招子,也兑现不了“救救这个民工”、给他月薪一万的承诺。最后,当着房美月的面摔完一只杯子后,说佟大志这个家伙,瘦驴拉硬屎,嘴叼狗屎给麻花都不换!见房美月不为所动,贾界步步紧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初房美月一直沉默。没有退路了,房美月才告饶:贾界,你就别熊我啦!
苦闷也是恋旧的家伙,一旦被它看好了,就会生根发芽。
贾界公司开张后,房美月就想辞了幼儿园的工作。“压寨妇人兼掌包的”的话虽然太江湖了,可毕竟跟实力和亲昵结伴。可园长冯中强说,我的事业刚火起来,你一走,不是撂我台吗?
房美月说“我也不爱走,可老公催得紧哟!”
园长听说过绿野公司,也在电视上看过贾界。但,她从来没跟房美月对上号。现在房美月没直说,她仍然对不上号。最后,园长说,你是我们园的顶梁柱,你一走,园里肯定要受影响的。我知道留不住你,但你能不能看在姐妹情分上,晚走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