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允每次回家,陈子豪都问他这个问题。陈诺允也深感无奈,他爸爸怎么就不能正常地叫唤小夏的名字呀。不过也高兴他终于开始接受她。“她这个星期她大概不回来。”
“哦。”
陈子豪答应一声,就继续看报纸。
夏爸爸和夏妈妈也习惯了陈子豪的存在。其实他也初次见面那么严肃可怕,他们正纳闷着陈子豪突然就接受了夏霜薇呢,到底那丫头施了什么魔法。一个人不可能忽然之间就变了。
陈诺允回答错误,夏霜薇还是回来了。不过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见面。夏霜薇也来不及带陈子豪去一些地方进行思想教育,陶冶性情。也来不及跟家人闲话家常。
夏妈妈问她到底是如何让陈子豪逐渐接受她的。
人对待人是百变的学问。
喜欢与厌恶只是初次见面烙下的印痕,这个时候即使讨好也只是增加别人对自己的憎恶。因为陈子豪以为他已经看透了她,无论她怎么千依百顺,只会让他得寸进尺,并不会立马反应到他本身对她不是厌恶,只是一种被争夺了某种心爱的东西之后的攻击性。所以态度要百变,可态度怎么变化也离不开本意为他,也必须让他清醒到这一点,自己是对他好。就得说出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又该怎样,必须假装他对自己的印象如何也满不在乎。
人对拿捏不透的事物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感,这种好奇会吸引他关注自己,从而让他了解自己。而且夏霜薇有自信经过了解后,陈子豪也会喜欢自己的。
夏霜薇想着乐开嘴,但并没有说话。
这种方法说出来,妈妈也不会明白和了解。这得随机应变,而且还要有很好的演技,不能把自己真想法流露在表面上。
更何况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只能把想法存留在她那脑袋里。即使现在成功了,这方法也对一般人无效。谁真正敢把现实生活当做演戏,谁敢把头脑的想法在现实苛刻又习以为常的生活里实现。
生活的舞台,还真得一个“敢”字和一个“变”字。
太墨守成规,只会让悲伤继续。可谁敢反驳长辈们的教训呢。
夏霜薇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想过。看见夏妈妈那疑惑地表情,夏霜薇只想笑。可还没跟夏妈妈聊上几句,就被陈子豪叫去他房间弄什么电脑软件,其实他只是随便说一个软件让她去安装。
“那游戏你还有玩吗?过关了没?”
“这小孩子游戏哪适合我。”他指了指墙角的那幅画,稍有得意地说,“这段时间忙极了,要不是你要我留在这一段时间陪儿子,我早回法国。在这里闲着无事,只好画画,这里的颜料不好,硬是画不出好作品来,看,又是一幅废品。”
“哇,这是陈伯伯你画的呀,你太棒了呀,我以为诺画的画是世界上最棒的画,原来伯父你画的更好呀。这哪会是废品呀,能送给我吗,我呀缺乏艺术熏陶,如果能有一幅这样的画挂在房间里,每天早起肯定会精神百倍。”夏霜薇表情夸张,假装极度陶醉,哀求着陈子豪送给她。虽然陈子豪知道夏霜薇是在讨好他,可他就是乐。
“算了,我留着也没用,你要就拿去吧。”陈子豪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在夏霜薇快跨出房门时,陈子豪又说话了。
“你还要读几年才能毕业?”
“2年,”夏霜薇暗喜,假装什么也没想到,“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吧。”
“哦,好。”
傍晚时候,陈诺允回来不久,夏霜薇就跑到他身边来一个热情拥抱,说了一会话,夏霜薇忽然拉开喉咙大声说话,音量足可传到楼上靠左的房间里。
“诺呀,你明天找一画架帮我把画表起,挂在我房间里。”
陈诺允对夏霜薇的孩子气一向宠溺,这下他只好随她说。
“你明天就走?怎么就只回来一天,昨天干嘛去?”夏妈妈大概不满,见夏霜薇这样的来去匆匆,虽然这一学期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可她就是喜欢女儿在家陪她,时间总觉得不足够。
“我耽误了很多课时,得把之前的功课补上。今晚呢,我谁也不陪了,你们也不需要陪我。我要继续忙学业的事,明早还得赶车回去。下午还有课。”
“快多吃点,才回校几天就觉得你瘦了。”
“妈,你多心了。”
夏霜薇觉得自己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