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商议政事、下围棋和各自看书,两人会做一些屏退宫女、太监的事情,而且通常都是贺兰隆主动,不知疲倦地玩着各种花式,也用上金箍、核桃、绳索等等折腾人的玩意儿,常常让青龙帝哭着求饶。
虽然贺兰隆做得有些过分,可从未让青龙帝受伤,再加上“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条古训,众大臣就算知道实情,也当作不知道。
贺兰隆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有仇必报,又在权势上独占鳌头,贞太后也动他不得,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唯恐惹火上身,搞不好还株连九族。
激烈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没有停止的迹象,贺兰隆的浓眉皱在了一起,觉得不能再无视了,放下一叠文件,站了起来,“皇上,臣先出去一下。”
“隆,”青龙帝无奈地搁下朱红笔,劝道:“总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啊,还是实话告诉他,天翊不在皇宫里吧。”
“为什么?”贺兰隆沉下脸来,那双水波灵动的凤眼,一生气便凌厉得过分,盯得青龙帝心惊肉跳。
青龙帝慌慌张张垂下头去,“朕的意思是……他毕竟是大苑可汗,万一惹恼了他,那十万铁骑又逼近嵩阳关,这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战火就……”
“要打仗,有我呢!”贺兰隆拿起青瓷茶碗,心里憋气,又没喝,重重地撂下,“就是因为不敢打仗,才会让蛮族欺负到头上!”
“隆!”青龙帝担心地瞥一眼紧闭的朱红门,贺兰隆骂人的声音那样响,显然是想给外面的铁穆尔听见。
“金阈乃天下第一大国,皇上天威赫赫,这口气不可以忍!瑞王爷和亲还不到一年呢!人就不见了?谁知道他在大苑受了什么虐待,才会这样跑回家来!”
“隆,这可能有其他原因,依朕看,铁穆尔也是一个痴情种……”
起初,听到尹天翊不见的消息,青龙帝亦是勃然大怒,可这半个多月来,他又被铁穆尔的深情所感动,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尹天翊,铁穆尔又怎么会只带几个亲信,就风尘仆仆来到金阈呢?
想必铁穆尔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青龙帝想帮助他,可贺兰隆却不同意,还故意放出假消息,让铁穆尔以为尹天翊是回到了皇宫,只是躲了起来,不愿意见他,所以铁穆尔才每天都来要人。
青龙帝觉得贺兰隆这样做不妥,毕竟铁穆尔是独霸一方的皇帝,而且大苑的强弓硬弩、铁甲精骑,又常将金阈守军打得落花流水。
青龙帝自觉和平来之不易,不想边疆战火再起,生灵涂炭,便站在铁穆尔这一边,可他又不敢强硬阻拦贺兰隆,因为贺兰隆若生气,铁定会把气出在他身上!
那种三天三夜都不准他下床,逼他做爱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青龙帝怕得要命,所以只敢在旁边小声劝解。
“他痴心?”贺兰隆又在滔滔不绝地叫骂,他和铁穆尔,本来就是见不得面的仇敌,“哼!分明是没安好心,若真是爱得海枯石烂,矢志不移,还用得着来这里找人?”
忽然,贺兰隆邪魅一笑,“皇上,既然他不喜欢这门亲事,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就让瑞王爷一辈子待在宫中,不然,封个藩王也可以。臣就不信,金阈的国库还养不起一个王爷!”
青龙帝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示意贺兰隆小声些。
外面突然一片寂静,静得连风穿过窗櫺都能听见,青龙帝觉得奇怪,也有些不安,离开紫檀木书案,走向朱红门扉。
突然间这样安静,贺兰隆也很纳闷,思忖着,守护御书房的五百禁卫军,难道这么不堪一击?
那万一真的来个穷凶极恶的杀手,毫无武功的尹天颀该怎么办?
描金宫门被守在外面的太监无声地推开了,青龙帝迈出御书房,看到青玉台阶下,两排携武器的禁卫军钉子般站着,气氛压抑,仿佛人人都屏着一口气。青龙帝更觉怪异,抬首一看,整个怔住。
貂裘狐冠,锐气逼人的铁穆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着地,跪在了大殿中央。
青龙帝惶恐不已,脸色都变了,从来只有臣子拜皇帝,哪有皇帝拜皇帝之理!他疾步上前,躬身道:“可汗,快请起!这叫朕如何是好?”
“我只想知道天翊在哪里?恳请陛下告知。”铁穆尔低声下气道,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
青龙帝拉又拉不得,劝又劝不起,无措道:“可汗,瑞王爷的下落,朕也不知道啊。”
“不是说他回到了宫中?”铁穆尔愕然。
“你错了,他没有回来,”贺兰隆插话道,一步步走下还结着冰霜的青玉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铁穆尔,“他可是祭祖了列祖列宗之后,远嫁异邦的,他怎么还会回来?要找,回大苑去找!”
铁穆尔脸色蓦然一沉,凶恶道:“贺兰隆,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只不过随口说了几句话,你自己当真罢了。”贺兰隆冷言冷语,火上浇油,“本来,不见了王妃来这里找……就很可笑。”
“贺兰隆!”铁穆尔被激怒了,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抓起手边的长鞭,一跃而起!
青龙帝还来不及阻止,两人就已经交上手,贺兰隆手中无剑,就轻盈一跃,用脚尖勾起一个士兵的长矛,转身应战。
贺兰隆最擅长的武器是青龙剑,不过长矛也是使得出神入化,为报上次被打败的仇,他每一招都十分凶狠,而且迅如闪电,锐利的矛尖气势汹汹,直击印堂、气海、脊中等要害。
铁穆尔愤而避开,威猛彪悍地甩出鞭子,鞭子所到之处,留下很深的印痕。
贺兰隆手握长矛,灵活应战,无论矛柄、矛尖,还是矛身,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再配合自身巧妙的轻功,一眨眼工夫已是十几个回合。
众士兵看得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