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翊的唠叨,溶化在铁穆尔温柔如水的吻里,唇办缠绵了一瞬,铁穆尔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大苑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的,天翊,忍一忍,接上骨头就会好的。”
“嗯。”
尹天翊点头,瞬间有了勇气,可是他还是不敢看那御医,当那御医清洗了一下双手,活动了一下十指关节,捏上他的肩膀时,尹天翊躲进铁穆尔怀里,紧闭双眼,一口咬住了铁穆尔的胳膊!
粗糙但有力的手指紧紧捏住尹天翊脱臼的肩关节,使劲一拉,一推,用劲一挤,尹天翊痛得无法忍受,汗水瞬刻湿透了单衣,他咬伤了铁穆尔的胳膊,人也昏了过去。
尹天翊的伤其实并不严重,接上骨头,细心绑定,调养了两天后,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倒是铁穆尔,被尹天翊咬得鲜血淋淋,皮肉都裂开了,御医在他伤口上敷上研磨成浆的药草,缠上厚厚的纱布,要十数日伤口才能完全愈合。
尹天翊觉得很不好意思,铁穆尔却毫不在意,一大早,就去东边的会场忙碌了。
今日是祭敖包会的第五天,是可汗和王妃接受文武百官与各国使臣觐见的大日子,铁穆尔见尹天翊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便喝令他留下休息,并叮嘱御医小心照顾。
由于铁穆尔对尹天翊是百倍呵护,万分宠爱,根本就不在乎尹天翊是男人,一时间传言四起。
有人说尹天翊是姿色醉人的绝世美男子,也有人说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众人争执不下,纷纷想一睹尹天翊真实的容颜,甚至还开设了赌局,可没想到尹天翊竟然没有去会场,心里失望不已。
当然,这些事尹天翊是不会知道的。
“殿下,这是牛骨髓汤,请喝下。”御医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加了牛奶和骨髓的汤,坐在床边,例行为尹天翊把脉。
前两天,他为尹天翊把脉时,突然发现了一股奇怪的脉象。
正常人的脉象应当是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从容和缓,节律整齐,而尹天翊的却是微脉,即极细而不显,若有若无,是寒症的表现,可若再探片刻,又发现脉象弦而紧数,按之越强,是热症的表现。
寒中有热,热中有寒,让御医疑惑不已。
尹天翊喝完汤,看到御医敛眉思索,探了又探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
“哦,”御医回神,连忙说:“殿下最近有吃什么不洁的食物吗?”
“不洁的食物?
没有啊,”尹天翊摇头,“我吃的东西都是御茶膳房准备的,宝音不让我吃别人做的东西,嗯……我也没有呕吐和腹泻。”
“这样……”
御医沉思,又看了一下尹天翊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但是精神健旺,目光炯炯而灵活明亮,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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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赛马会那天,我吃了几枚野果,是不是果子的问题?”尹天翊忽然想起来那极美味的野果,转头问道。
“那个是没有关系的,臣已经检验过了。”
在赛马场摆摊贩卖的食物,都要经过御医和茶膳房的人共同检验,所以宝音才会放心地买来给尹天翊吃。
“那我可不可以再吃几个?”尹天翊笑呵呵的,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微臣等下就替殿下取来。”御医道,心想尹天翊的寒症,大概是四天前在苇荡受凉感寒所致,而热症,则是由于右肩脱臼瘀血积在体内所致。
人本来就有多种脉象,而且随着水土、气候、食物、情绪和病症发展等等不定因素的变化,脉象又时刻有变,他一定是多心了。
尹天翊四周的警备可谓是滴水不漏,他怎么可能会是……毒脉呢?
御医刚躬身告退,铁穆尔便龙行虎步迈进御帐中来,他身上满是阳光大晒后的气息,使他显得越加犷悍。
在卧榻边坐下后,便大手一捞,铁穆尔将尹天翊抱坐到自己大腿上,低问道:“今天好点了吗?”
“本来就没什么事,御医说不用一个月,手便能活动自如了。”尹天翊舒舒服服地窝在铁穆尔怀里,嗅着他身上阳光的气息,喃喃道:“我好闷,宝音和巴彦又盯得很紧,连乌力吉和吉玛都不和我聊天说笑了。”
出了那么多事,下人全都规矩起来了,一个个屏息静气,严阵以待,弄得尹天翊郁闷极了。
这样一来,可汗御帐和金阈那个冷冰冰的宜阳殿,又有什么区别?
“知道你闷坏了,明天就是集市,和宝音他们一起去玩吧。”铁穆尔揽住尹天翊略显纤细的腰。
“你说真的?”尹天翊睁大眼睛,很吃惊,“不用带那两百个士兵吗?”
“天翊,本王仔细想过了,太紧张你,结果把你勒得喘不过气来,是本王的错,以后想去哪里玩,别偷偷摸摸的,告知本王便可以。至于护卫,宝音、巴彦、乌力吉和察罕这四个人武功都不低,责任心又强,在大苑的范围内,就不另派士兵了。”
铁穆尔撒了一个小谎,他其实派了一百五十名精兵化装成平民,散布在集市里戒备,当然,这是预防万一,无伤大雅的。
尹天翊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铁穆尔戏谵道:“怎么突然变乖了?”
“上次的事,我也有错,”尹天翊难过地看着铁穆尔手臂上厚厚的纱布,“我不该一个人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