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仔细看了大堂,最后走到那三尺法案上,太师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本官好久没有开堂审理过案子了。不觉有些技痒!”
啪——魏征拍下来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张县令忍不住一阵哆嗦,差点就跪了下来,道:“大人,不可……”胡闹那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魏征听罢,也老实起来,靠着椅背上闭目养神。张县令跟张安相视一眼,张安凑到县令耳边小声道:“定在惠丰楼的天字号包厢!”
县令额首,道:“办得好!”
张安刚要开口讲那听到的事情,却见门口风风火火走来魏征那护卫,单膝一跪,道:“大人,事已查实!”
魏征这才睁开眼睛,挺直了身子,道:“终于可以过过瘾了。”
啪——惊堂木再次拍了下来。这次气势十足,全无半点年迈的架势,喝道:“张沼你可知罪?”
张县令仍当作是那魏征“胡闹”,浑然不觉。心道那一品的大员好没章法,尽做一些古怪的事。
“大胆,本官问你话,怎么不跪?”魏征给护卫使了一个颜色。
那护卫三步走上前去,利索得摘了县令的乌纱,一把按倒在地。
张沼这才明白过来,这大人是真要审问自己,节骨眼上,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反问道:“大人,下官何罪之有?”
一旁的张安也是吓了一跳,忙陪着跪了下来,道:“大人明鉴,我家大人为官清廉。一定是有人诬告……”
啪——魏征又一记惊堂木,道:“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去叫人,本官要升堂!”
张安瞧了一眼县令,此刻那县令哪还有半点脾气,哆嗦着失了主意。张安朝外面跑去。
不一会,便来了众衙役。见自家大人跪在中间,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听得有人解释道:“我家大人乃是当今左丞,官拜尚书,正一品,现在开堂问案。审的便你们县令张沼。升堂——”
“威——武——”众衙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跟着喊了出来。
张县令闻言瘫了下来,直直倒在地上。张安眼珠子一转,心忖着那魏征不是出了名的死脾气吗?见到如此树倒猢狲散的情景,定是不忍。当下便硬挤出几滴眼泪,跑到正中,一把把县令扶起,枕在自己腿上,唤道:“老爷,老爷……”
掐了人中,县令才换过气来,张安叫道:“大人,我家老爷何罪之有,大人,不要闹了!”
县令盯着张安,眼角躺下两行热泪,挣扎着推开张安,跪直了身子,问道:“冤枉啊,大人!”
魏征瞧了张安一眼,心中暗暗嘉奖,如此仆人,当是不多。喝了一声,“大胆!本官,怎会冤枉你?带证人!”
众衙役一愣,感情是真的问案啊?其中便有一人脱口而出,“证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