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王威和陈耀杨须臾之间便反应过来,对着两派的人悲呼道。
然而现在段天雷哪里会让他们退出去,“放箭!”,就听到段天雷一声断喝。话音刚落,众山贼便是乱箭齐发,箭矢纷飞而下。崆峒派和昆仑派的弟子反应不急,纷纷中箭倒地,不多时便死伤一大片,情形一时大乱,哭喊声、呻吟声、叫杀声响成一片。
王威和陈耀杨毕竟是两派的掌门,在江湖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当然比一般的崆峒和昆仑弟子要厉害的多。只见他们拔剑在手,硬是不断地挥舞着长剑,挡住了所有射向他们的箭矢,然而一番应付下来,已是疲惫不已,气喘吁吁。
“一群笨蛋,拿箭来!”段天雷见没伤着陈耀杨和王威,大发雷霆,忍不住骂了一句,朝旁边一个山贼伸手道。
那山贼赶紧给他递过一张弓和一支箭。
段天雷满面煞气,拉弓满弦,双目圆瞪,大吼一声,便见他手中的箭便嗖的一声如闪电冲出,直奔陈耀杨而去。陈耀杨此刻正疲于应付其它山贼不断射来的箭,完全没有意识到段天雷的一箭已经穿胸而来。此箭快若奔雷,力量完全不是其他山贼射出的箭能够比拟的。等陈耀杨反应过来,却已经是迟了,就听的“啊”的一声尖叫,一箭便插进胸膛,陈耀杨应声倒地。
“陈掌门,陈掌门……”王威不知陈耀杨生死,心中更是慌乱,一边奋力挡箭,一边惊诧呼叫。
就在段天雷以为这次要将崆峒和昆仑尽数歼灭,王威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其余四派极速赶来。段浪听的真切,料想其余四派已经离此不远。他深知不能恋战,否则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尽数被诛。“老爹快退。”他冲着杀性正浓的段天雷大吼了一声。
段天雷杀的兴起,本不想就此撤退。然而又突然记起段浪对他解释这游击战法时的严重警告,只得不甘愿地冲众山贼挥挥手,丢下狼狈不堪、死伤惨烈的崆峒派和昆仑派,带着众山贼,跟着段浪悻悻而去。
其余四派听闻打杀声,虽然紧赶慢赶,但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黑风寨的山贼早已没了影子,留在这里就只有乱箭穿心的死尸、鬼哭狼嚎的伤者和还一脸恐慌的侥幸活下来的人。
“善哉善哉!”老尼姑闭了眼睛,不忍看死伤的两派弟子。
“哦弥陀佛!”老和尚也叫了一句,皱了眉头,脸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妈的!这群狡猾的恶贼!等老子抓着你们定要你们好看!”张铁鹰恨恨的骂了一声,却也是逞口舌之快,对于已经不知踪影的山贼也是毫无办法。
宁中惠倒是冷静的多,她让人把陈耀杨扶过来,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又试了试鼻息,叹道:“必须对陈掌门尽快进行治疗,不然怕是命不久已。”
崆峒派的弟子闻言,个个面色悲戚,甚至有人止不住流下泪来。
“可是我们现在在这山上,怎么治疗?”王威从刚刚的恐惧之中缓过来,落寞地问道。
“是呀,在这山上,没有大夫,也没有药物,说治疗不过是一句空话!”张铁鹰此刻似乎平静不少,望了众人一眼,无奈地叹道。
“下山!,我们一起下山。”宁中惠突然斩钉截铁道。
“不可。”闻言,老和尚不再是一副痛苦的模样,硕大的国字脸有些扭曲,只听他厉声道,“为了捉住这伙山贼,我们做这么多事,费了这么多功夫。如果此刻下山,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我也清楚杨夫人之所以要我们下山,无非是要救陈掌门。但即便是要救他,让崆峒派的人送他下山就可以了,何必要我们一起都下山去?”
“方正大师此言差矣。”宁中惠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看了方正一眼,站了起来,顿了好久才又道:“若我们只让崆峒派的人送陈掌门下山,路上难保他们不会受到黑风寨这伙狡猾山贼的突袭,万一有个好歹,我们以后如何见崆峒的人?如何见江湖之中的人?再加上崆峒派和昆仑派死伤了这么多人,要想全部安然送下山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看也只有我们全部一起下山,方是万全之策。”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老和尚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