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把爱真得太过沉重;我们,都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我们,都把别人对自己的感觉抬太高的价了;其实我们也不过如此。时间,就是药。可以是毒药,也可以是解药。只要对了你的感觉,一切便都顺其自然了。
云风来到老头这里,看到他和晴正在品茶。那浓浓白烟处,他看到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这就是他最看重的两个人吗?
“来啦?坐吧!”老头招呼着,晴一脸笑意地来到他的身边,拖着他坐下,“哥哥,你去哪了?都找不到你,手机也打不通。刚爸爸还在说你呢!”
老人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而后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这一切都被云风看在眼里,那些真相真的让他震惊了很久。这样的一个老头,原来也有一段刻骨的爱情。原来,他还是懂得爱的,只是做了父母,都有自私的一面了。可是,爱情是纯洁的,怎么能让他如此糟蹋?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疲了、累了。可是老头,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得爱的。小时候,我总是看到你发呆的脸,那眼里溢着浓浓的情意。本来我是不懂的,可是自从爱上了琦儿,我才明白那就是爱。只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云风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地直视他。
“我以为,我对琦儿的爱,你是明白的。所以就算晴她不懂事,偶尔耍耍小孩子脾气,我也忍了。可是,为什么你不懂?也许,这一生,你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这一件事。除了你为事业而抛弃的女人之外,这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这是你欠她妈妈的,也是你欠她的。
老头眼里闪过一阵阴鸷,心情更加不好了。不提她,他的心情也许还能好一些。这是他一生的禁忌,可是云风居然在这个风口提出来,他是生气了,他是震怒了,“我叫你和晴结婚,你不肯。如果不耍点手段,你会听从吗?你以为的爱有多伟大,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至少亲情永在,晴她是不会背叛你的。”
一想起当年之事,老头就不可抑制地激动着。晴有些担心地看着老头,生气地喝斥着云风,“哥哥,你真的太过分了,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气爸爸。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呢?”
“谁说琦儿是外人,她是我的女人,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云风吼了出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晴不能接受这样的话,她以为云风是在吓她的。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呢?当年,如果不是老头,也许晴根本就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委屈的,她的妈妈更是委屈的,可是她们的苦,她怎么会了解呢?
“啪!”的一声,云风把那资料扔在了桌面上,“这是全部的信息,包括琦儿的血型,dna与你是符合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的不幸是你带给她的。从她妈妈开始,你伤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你的亲生女儿。你,要拿什么来补偿?”
云风话说完后便大步走迈开了,这里再也没有让他留下来的必要了。也许当初他就不应该这么做,他就应该让琦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那些事,让琦儿与自己错过了。可是他不会放弃她的,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她,也是值得的。
云风走后,老头手略微地颤抖着,拿起资料的那一刻,他还是希望云风的话是假的。叫他如何来承受这些事实,叫他情何以堪!他欠了她,难道还要欠他们的女儿吗?这么多年来,当他知道他还有一个亲生女儿时,他是激动的。至少她还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如今他自己做了什么?
待他看完资料后,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了。脸色发白的他,眼里一片空洞。她走了,他的女儿也离他而去了吗?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他的代价吗?可是可笑的是,那个女人,他最爱的女人,居然嫁给了他的死对头。只是,她死了?
老头大笑了出来,“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追查的居然是一具尸体。我期望的人,她死了,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而我居然傻傻地活到现在,原来我还是一个人,我终究还是一个人。我真是活该,我真的该死??????”老人狠狠地撕下那些资料,心里一片混乱。
第二天,晴脸色苍白地来到老头的房间,那里的黑暗让她心下一阵不舒服。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这样,第一次是听妈妈说的。她说,爸爸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年,那一年里,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幸好,最后他走了出来。可是至此,他便更加地无情,手段更加狠绝。妈妈说,爸爸是把自己心中的恨发泄了出来。
如今,他再次变成这样,晴心下狠狠地吸了口气,装笑的来到老头的身边。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爸爸,你怎么还不起来?你是不是又变懒了?起来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直到现在,什么也比不上他重要。这是她最爱的人,她的至亲,就是云风也比不上了。
过了很久很久,老头才出了声,一夜没睡的他,眼里闪着血丝。沙哑的声音传到了晴的耳朵里,“晴,我最爱的女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声音哽咽处,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肉,那里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疼,“离开这里,放过风吧!”把他留给琦儿,那个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儿。这是自己欠她的,也是最后能为她做的。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很痛,可是没关系的。晴虽然狠,可是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云风的心呢?不是属于自己的幸福,算计到最后也是空。而高傲如她,又怎么忍受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呢?只是,对于琦儿,她还是很抱歉,如果知道她是老头的亲生女儿,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是她答应妈妈的,“晴,你答应妈妈,如果以后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事。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顺了你爸爸的意思。这是你爸爸欠她的,也是你爸爸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就当是为妈妈做善事,妈妈的好女儿,委屈你了。”
此时,她看到那个自己崇拜的爸爸一脸的苍桑,痛苦折磨了他一夜。就是没有妈妈的嘱咐,她也会为了爸爸这么做的。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对云风的爱也只是源于爸爸的期望而已。可是,他们都伤了琦儿,还是深深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