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仪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冷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涧妃,而这时涧妃的红唇边滑过一丝不意察觉的阴笑。
赵匡仪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却见魏公公踏着急步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不见!”皇帝赵匡仪起身穿好上衣后,头也不回地冷冷地回道。
魏公公曲着腰,面有难色地偷偷地看向他,小心地再一次低声说:“可是皇上,皇后娘娘她已经来了……”
“放肆!”赵匡仪猛地一转身,粗暴的大吼道,“朕说不见就不见,哪轮到你在此多言,你立即给朕出去!”
涧妃在一旁侧眼冷凝着魏公公,不客气地训斥他道:“魏公公,皇上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你听不懂吗?这里有本宫伺候他就行了,谁也别进来!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打扰皇上休息!”
“是……皇上!”魏公公被吓懵,唯唯诺诺地曲腰离去。曾几何时,那个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皇帝会变成这样。
魏公公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涧妃,只见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狐狸精,别以为他魏公公不知道她的秘密,前一天他无意间发现她和新封的大将军岳孤尘私混在一起,原来他们两人早有私情,只是皇上被蒙在鼓里。
魏公公虽很清楚涧妃的所有丑闻,却无能为力帮皇后铲除这个妖妃,他只能在心里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死。
魏公公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摇着头走出了皇上的寝宫外,只见皇后娘娘一干人早已站在寝宫大门外,正焦急地等待他带来的消息。
皇后一见魏公公出来了,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逐上前迫切地问道:“魏公公,皇上他怎么说,他肯见本宫了吗?”
魏公公大叹一口气,摇摇头:“皇上他说身体不舒服,不见任何人。”他顿了顿,无奈而小声地回道,“包括娘娘您……”
“什么?!皇上仍旧不肯见本宫吗?!”皇后的脸色蓦然变得阴沉可怕,她美眸射出愤恨之光,厉声骂道,“可恶!一定是涧妃那贱人,不知道对皇上下了什么迷药,令皇上只单单独宠她一人,后宫其他的斌妃看也不看一眼!本宫在也不能坐视不管,本宫一定要重重地惩治那贱人!”皇后转而拧眉对魏公公厉声吩咐道,“魏公公,你且回去警告涧妃那贱人,她再敢如此迷惑皇上,毁我大宋江山,本宫定不饶她!”说着,她转身一甩衣袖,高声道,“回宫!”
皇后本想为她的女儿南溪公主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不要把溪儿当做贡品送给金国那个残暴的皇帝践踏,没想到皇帝自从下了和亲圣旨以后,除了涧妃那女人,再也不召见任何斌妃,连身为皇后的她也不肯见上一面。难道她唯一的女儿南溪真的逃不过即将下嫁金国的命运吗?
自从我被带回自己的寝宫后,南溪宫外每日都有众兵把守。一定是皇帝老爸为防止我后悔想要逃出去,才把我看守得这么紧。
一个对我十分忠心的小太监,知道我非常思念已被皇帝老爸释放的岳清寒,他特地花银子帮我向宗人府的牢头打听岳清寒的下落,而后得到消息说岳清寒已经离开了皇宫,被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带走了。
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那个带走岳清寒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路无悔,有路无悔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
入夜,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位在宫中有几分资深的老宫女站在我身后,熟练地帮我梳理着头发。据她说凡是和亲的公主,出嫁前三天必须每天晚上梳理秀发三次,而且必须由有一定地位的老宫女亲自帮梳理,这是宫里的规矩。
我定定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两日我就要去金国和亲了,心里却出乎意料中的平静。
蓦然,那老宫女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声:“啊!”她手颤抖一下,捏在手中的玉梳子倏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便断成两截。
“你在鬼叫什么啊?!”我回头看向她疑问道。
那老宫女颤抖着手指着窗外,惊慌地说:“公……公主……那个人……她……”
“谁啊?”我朝窗外瞧了几眼,并未看见任何人影,便白了她一眼问,“你到底看见谁啦?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老宫女惶恐地凝视着窗外,喃喃自语着:“她……她不是已经死了的!”
我柳眉紧蹙,问道:“她是谁?!”
“她是半年前莫名其妙不见了的涧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凡双,有人说她早已死掉了,还听说死得很惨,难道刚才是她的冤魂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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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生死相随:第一百七十四章朝阳公主闯南溪宫]
听她这么一说,我蓦然回想起以前春兰曾经告诉过我,说涧妃才入宫没多久,她身边一贴身宫女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而且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后宫中所有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私下猜测她是被新入宫的涧妃娘娘害死了,但没有一个人能提供涧妃娘娘害死那宫女的任何证据。后来,不知怎的,皇帝老爸对这件事没有再调查下去,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原来这名被害的宫女叫凡双。
我对那老宫女的迷信思想完全不认同,什么冤魂妖怪、邪魔歪道,那都是唯心主义思想,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世界上哪来的鬼?!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说着,我干脆起身走至窗边,打开窗门探头出去瞧上几眼,窗外只有几棵茂密的大树,树叶被夜风吹拂得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关上窗口,转身对那老宫女淡淡地笑道:“外面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我看你啊!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错把他物看成鬼怪了吧!”
那老宫女边拾起断了的玉梳子,边嘀咕道:“老奴真的没有看错,刚才那人的确是凡双啊……”
我收敛起笑容,温柔地打断她:“好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老宫女替我整理好梳妆台后,向我曲膝行了个礼,便提起宫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