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是无奈,又是一位中截者。此人亦是身板雄壮,持一狼牙棒,甚是威风。
“唉,我说兄弟!咱能不能换点新鲜地!”楼逝川话刚完,便听到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楼逝川慌忙躲开,同时一枝袖箭刺穿了拦路者的眉心。一股鲜血顺着他的鼻梁蜿蜒而下。
十几位素装佩剑女子,带着叱马声绝尘而去。
“那是绝情门!”顾烟雨兴奋地叫道,“山东绝情门,专门收拾那些负心汉,保护我们弱小女子的。”从顾烟雨的表情可以看出,绝情门是深得天下女子之心。
“杭州幻剑书盟就要开始了,各大门派也陆续赶往杭州了。不知到时候会是何种景象啊!”楚云端道。
“恩,怎么北方的两大门派都舍近求远啊,朝这个方向走不是绕道而行吗,难道这是一种潮流?”楼逝川很是不解。
顾烟雨对他翻了个白眼:“哼!都是仇门,估计绝情门是追着仇门来的,只是不知道仇门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仇门和绝情门的恩怨,楼逝川已经听楚云端说了,“估计仇门和绝情门会在前面的客栈相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楼逝川倒很想看看两大高手的巅峰对决,昔日的情人,今天的仇人,感情弄人那!
又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座小村,村牌坊上书“打油村”三个浮楷大字。虽是个小村,但放眼望去,瓦屋房舍,鳞次栉比,一派繁华景象。倒是远方的山脚下散落着几座木屋,炊烟袅袅,缕缕飘逸,显得宁静淡泊,和眼下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格格不入。
顾烟雨翻身下马,见一位头顶青毡小帽的小顽童迎面跑来,于是便拦住他,笑嘻嘻地问道:“小朋友,你们这儿为什么叫打油村呢?”
小顽童咬着手指头索一会后道:“今天天气真个好,姐姐穿着花彩衣。空气不好人放屁,人人都会打油诗。嘿嘿,姐姐,其实你不带胡子就更好看奥!”小顽童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最后一句话倒叫顾烟雨吃了一惊,忙抬头去看楼逝川和楚云端,见二人高居马上,打量着周围环境,说说笑笑,似是没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又想起小顽童说自己漂亮好看,两朵红晕绽然脸上。夕阳余晖洒在脸上,更是妩媚之极,不过――
两撇小胡子粘在脸上,滑稽得很。
“这儿的小鬼真机灵,唉当初耳朵上扎着两个洞做什么呢!”顾烟雨又不禁向楼逝川望去,碰巧楼逝川也举头看来,二人目光相撞,顾烟雨顿时俏脸通红,忙么低下头去。未几,复情不自禁地再次望去,却发现原来的眼神已不在,竟有些惘惘然的感觉。
顾烟雨看到路边坐着一位冥想的老人,便走了过去。
“老爷爷,”顾烟雨轻声呼唤了一声。
老人头戴一顶面部窄边帽,尘迹斑斑的,墙边立着一根油光锃亮的盘龙拐,此刻听到顾烟雨的呼唤,慢慢睁开眼来,擦了擦口水,迷茫的看着她。
“老爷爷,请问这儿最近的客栈怎么走啊?”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收起马扎,拿了盘龙拐,边走边吟道:
“落日熔金皓月发,秋风渐紧霜叶斜。
伊人问我宿何处,百步转交即天涯。”
天涯客。
看着客栈的店名,楚云端不禁想起了他的两个师父,又不免一阵感伤,“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名字起的好啊!”
江湖之人有多少人流落天涯?怀着无限憧憬与凌云之志,步入江湖却混得个满身伤痕,怎叫人不压抑,不屯郁,不愤恨!但是谁也不肯舍弃江湖,宁愿被江湖所舍弃,绝不先负于江湖,或许是驱使,也或许是无奈,再者,可能是习惯了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三位快请进,煮酒暖暖身!”小二笑吟吟地迎了出来。
“呵呵,不愧为打油村,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这水平可是有高有底了。”顾烟雨笑道。
三人把马由小二栓了,进入店内一看,人还真是不少。只剩角落里尚有一个空位,便走了过去坐下了。
楚云端沉声道:“看,仇门和绝情门果然是冤家路窄啊,武林两大高手的巅峰对决绝对不容错过啊!”楚云端的眼中充满着无限期冀,每一个人江湖人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那就是成为武林高手,傲视群雄。只是多年的岁月冲刷令这童年的梦想逐渐被稀释了。
“两大高手?哼!以我之见,绝情门可比仇门厉害的多了,残刃剑法可是专破狂疯刀法的。”顾烟雨手托着腮,不平道。
楚云端反驳道:“可是以我之见,仇门的实力比绝情门还是强了不少。”
顾烟雨听了急了,对楼逝川道:“楼逝川,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有事没事装沉默。半天踹不出个屁来。”
龙雀山庄五百多人命平白无故枉送,更何况仇人仅在眼前,可是有心无力,个中苦闷非一般人所能体会。楼逝川当然是苦闷至极。
然而面对朋友的调戏,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吆喝!给你点儿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不搭理你就算了,你还来劲了!唉,说实话,两大门派各有千秋,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在三人你一句我几句地低声交谈着时,好戏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