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暻泓回望着后视镜里那张冷漠的俊脸,还是说,他已经在被那份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情毁掉了?
----《新欢外交官》----
苏暖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醒了,她穿着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拖着棉拖,迷糊地穿过客厅。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进去,顿时睡意消除几分,她望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却发现只有凌晨四点左右。
林嘉嘉的房间里还有黯淡的灯光,伴随着零食咔吱声的是男人性感的呻吟声,苏暖一挑眉,早已见怪不怪了,林嘉嘉爱看gv(同性恋)片。
将水瓶放回冰箱里,苏暖回房前看向被风吹刮起的窗帘一角,晦暗的天空下起了雪花,不是很大的雪,落地无声,就像是女子凝结后的泪水。
她注意到客厅里那袋散发着异味的垃圾,眉头一皱,就走了过去,将它打包好,打算放到门口等天亮后再拿下去丢掉。
苏暖打开房子的门,俯腰刚想将垃圾往旁边放,忽然一道力道禁锢住了她的手腕,轻易地将她的身体旋了过来,然后,她还未出口的惊呼被淹没在喉间。
两瓣柔韧的唇狠狠地堵住她刚开启的双唇,近乎蹂躏般激烈地啃吻,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推,苏暖的后背重重地撞到冷硬的门板上,还未痛呼便被随即覆上来的唇吻住。
这样充满着热情和暴力的吻让苏暖怔愣诧异,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还有潮湿的海风咸味,她伸手去推搡,却被拥得更紧。
呼吸却堵住,苏暖觉得自己要被窒息而死,昏暗的走廊间,一个男人死死地压住她的身体,贴在墙壁上,忘情地吻着她。
她不知道这个有点疯狂的男人是谁,但她却对他的吻无法产生厌恶的抵触,这样的情况让她不安和惶恐,在他深重的吻里,她发出呜呜的声响,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陆暻泓也不清楚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他一直静默地站着,没有去敲门,却也没有离开,直到那扇门自动打开,看到那道萦绕在他的大脑里挥之不去的身影,他竟然渴望地心痛起来。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时,她却已经跳了出去,全身而退,丝毫未损,所以,当他看见她脸上淡淡的满足笑意时,直接拽过她吻了上去。
他捏住她的下巴,失去理智般吻着,他从没有这样吻过,他所有的吻都给了她,而她却从未表现出异样的表情,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只有他在纠结徘徊?
他几乎忘了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再是青葱少年,早已过了初恋的年龄,像他这样的年纪,照理应该有过很多女人,不会再为一个女人魂不守舍。
可是,如今,他却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开始失控,工作时走神,睡觉时也迷恋着她甜腻的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趁他不注意时,给他注射了什么药剂?
她的双臂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推拒,他则更紧地把她往怀里带,仿佛一场辛苦的拉锯战。
她的拒绝终于令他隐忍的火气一触即发,他更用力地吻,一路从她的唇角,吻去她白皙的脖颈,当灼热的唇刚印上她的锁骨时,他的头上突然一重,停止了他进一步的侵犯。
垃圾的腐味在廊间蔓延开来,苏暖趁机推开愣神的男人,氧气重新回到肺部,她拼命地呼吸着,一张血红的脸也慢慢地恢复正常,她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生。
她意识到那个强吻自己的男人还在一旁,立刻警惕地往门边退了两步,一抬头,便看到陆暻泓阴沉的冷脸,那头乌黑的碎发上,甚至是脸上都沾染了一些垃圾,还有怪味的液体顺着那张美丽的俊脸往下滴。
望着陆暻泓板起的脸,苏暖莫名地一阵心慌,一双手握紧了身后的门把,如果知道是他,她还会往他头上倒垃圾吗?
恶臭味弥漫在呼吸间,苏暖急忙捏紧鼻子,用手臂捂着自己的嘴巴,两条月眉紧紧地拧起,一脸的嫌弃充分暴露在走廊的灯光下。
陆暻泓冷冷地看着对面毫无歉意的苏暖,犀锐的眼眸微微地眯起,他往前迈了一步,苏暖反射条件地往后退了两步,顺带打开了门,一脚踩了进去。
当陆暻泓的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时,苏暖感觉到一阵灼烈的熨烫,他抓得很用力,似乎在宣泄怒气,苏暖这才注意到陆暻泓的反常。
他的脸红红的,当然,她排除是因为刚才的吻,那浓烈的睫毛轻轻地忽闪了下,仿若两只美丽的蝴蝶在枝头挥动翅膀,然而,这份美感她此刻没有多少兴致去欣赏。
“你发烧了?”
“你看上去过得很好?”
答非所问,苏暖仰望着这个一脸愠怒的男人,不解地眨眨眼,强忍着那股恶臭,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道:
“还行吧。”
只要你们这些高贵的人不要来烦我,我想我会过得更好点。
这是苏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她知道说出口的后果,所以明智地选择了把这话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也不说给陆暻泓听。
苏暖低头看着那一地的垃圾,等待陆暻泓接下来说什么,可是,等了许久都未听到他的声音,一抬头却发现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纤长的身体屹立在她的面前,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里,苏暖感觉到不自在:
“你看上去不舒服。”
两人之间相隔几步,陆暻泓身上散发着灼人的温度,滚烫的呼吸消散在冬季的晨色里,令苏暖不由自主地寒战。
她的手捏紧了门把:
“你应该快点回家休息,或是去医院看看。”
“那不管你的事,不是吗?”
他的声音低低地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沙哑的磁性和浓重的鼻音,他确实病得不轻,却还有闹脾气的力气。
苏暖暗自撇撇嘴,决定回屋,但没忘记礼貌地冲门口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的陆暻泓道别:
“既然这样,那再见吧。”
苏暖听到自己灵魂在挣扎,她刻意去忽略那份异样,她的声音淡如夜色,遗失在干燥的空气里,转身走进自己的家。
当她阖上门的那瞬间,一只手按在了门上,阻止了她关门这一动作的完成,苏暖仓促地笑笑,望着还笔直地站在门口的男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