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夫人似乎对自己成功挑起林幸的愤怒十分满意,面对林幸的质问,她不禁大笑起来。
“你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将你们夫妇二人引来城里,又为何非要囚禁与你?”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林幸狠声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老爷引你来,就是要为他生儿育女的。”
“什么?”林幸不敢置信地增大眼睛,“你们自己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么?”
“儿子?”李夫人的大笑瞬间转为苦笑:“哪里来的儿子?不过是他为了欺瞒他那年迈的老娘玩的把戏而已。”
“原来你们的儿子是假的?”
“哪里只儿子是假的,连这夫妻也都是假的。当初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我堂堂县官大人的千金又岂会下嫁与他?可恨他一旦得手,成了亲之后,居然又嫌弃我相貌平凡,竟宁肯与我的陪嫁丫头欢好,也不肯时常近我的身,成亲三年,他入我房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说可恨不可恨?”
许是太久没有人可以倾诉了,又或者早已将林幸看成了瓮中之鳖,李夫人话匣子一开,积累了三年的怨愤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原本早就想娶那贱人为妾,可被我硬给阻止了。他看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便把这脑筋动到了你这个乡下婆娘身上,以为让你这样一个低贱的身子给他生子,我便不会再为难与他!他也想得太美了吧?”
“他以为我回了娘家就可以肆无忌惮,却不知既然这座府邸是我父亲大人所赠,那些丫鬟仆役的哪一个不是我的心腹,他的一举一动又岂能逃过我的眼线?他想要儿子,也想的太容易了吧?”
“你们%¥@¥”想到自己遭受的竟是这样的无妄之灾,林幸不禁觉得又屈又狠,看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她真恨不得将脸上正不停张合的嘴给撕得稀巴烂。
但是,忍住!忍住!此刻并不是尽情泄愤的时候,如果她也这般不计后果地泄愤的话,她跟这个无知恶毒的妇人又有什么区别?
药粉也才没吃了几天,应该还没有产生太大的副作用,所以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离樊笼,而当前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在这李夫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听她的话,让林幸觉得其实这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妇人而已,她唯一的怨愤就是丈夫的不忠,而自己正是作为她丈夫不忠的证据而遭到了她的报复。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心智,也让她眼中所看到的人生一片黑暗,可实际上,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啊!
眼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当人在彻底的发泄愤怒之后,会感到极度的疲倦跟无助,此时也是他们情绪最脆弱的时候。也许自己可以跟她沟通一下,让她明白用自己未来的漫长人生为这三年多短暂的失败婚姻作陪葬,是多么的不值得。
“李夫人!”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一些。
“嗯?”狂乱的发泄后,李夫人看起来果然十分的倦怠,此刻她的眼神看起来迷惘的像个孩子。(其实她本来也就是个孩子,虽然已经成亲三年,但是现在的她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而已。)
“其实,你还这么年轻,将来总会有孩子的,你说是吧?”
“我?”
“是啊!你说,李公子宁肯借孩子来欺骗他的娘,说明他也是个孝子不是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急着想要孩子也是正常的事呀?你说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夫人的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