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他手上递过的物件,仿佛是一封书信,见他点头默许,林幸便抽出里边的信纸,看将起来。
“这是?”
见到林幸满脸地疑惑,老人长叹一口气,“是我早些时候写给族里兄弟地一封信,说明那孽子的劣行,并告知我收养龙飞凤舞四兄妹地事实,并恳求他们代我将小龙、小飞的名字记入族谱。”
“那……”林幸隐隐有些明白,一时却又无法确定。
老人满脸地懊悔,一时气急,还抬起虚弱的右手倾力在床沿重击了一下。“就是我老糊涂啊!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托人将这封信寄出,可这些日子昏昏沉沉地,也不知它为何还在这里啊!”
“那就是说他们终究是未入族谱,不能算是您的儿女?”
刘掌柜稍稍点头算是默认,随后便微叹道:“我自知天命已到,如今店里有你们操持,我这辈子的心血也算有了着落。如今我只想过身后能叶落归根,可若是没有这孽子来送我回乡,替我披麻戴孝、捧罐打幡,我这身后事还能靠着谁啊?”
刘掌柜这番话可算是给了两人兜头一盆冷水,如今这不仅不能处置这刘汉三,可能还要将老人的身后事全部归托与他,岂不是自己所有人都要受他钳制?尤其是小龙四兄妹,如今都已经认定了这个爹爹,却又要告知他们这根本都不做算。即便连在刘掌柜过身后替他披麻戴孝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稚嫩的心里又该是如何的失落啊?
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两人只能暂且宽慰了老人几句,服侍着他先行躺下,出门自行商议起来。
“杏儿,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尽管已经可以压低了声音,仍可以听出阿牛的声音的愤愤。
“等下!”知道阿牛方才将刘汉三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小龙等人也被打发到他们各自的房间里侯着。如今仅隔着单薄的门板,两人的商议难免让那人听了去,想到这儿,她便指指楼下,示意他下去之后再行商议。
“阿蛋?”
他们刚走下楼梯,却碰到了这个萧夏身边的贴身随从之一,他正满脸不耐地守候在那里,而且似乎正想上的楼来。
“我说你们家那老头子到底怎么样了?”
在楼下守了这么久,如今是又困又乏,而且这号称是卖包子的小店这会儿居然连个面屑也没有,不知少爷是怎么样了,反正他的肚子是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阿蛋!”
是在太不舒服,所以便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刚醒过来来,就听到阿蛋在那里大放厥词,萧夏有些不悦。
“萧公子?”
乍见到萧夏,林幸也有些诧异,只见他似乎是刚刚睡醒过来,眼神里不仅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轻佻,反倒多了一些初醒时的迷蒙,而他的额头则还留有折扇的印痕。
这样的萧夏倒是少见的很啊!
只是他们主仆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阿蛋刚才问的也是十分的奇怪,他们何时这般关心起刘掌柜的安危来了?莫非----他们也对这小店感兴趣?
虽然这样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如此多的变故,让林幸难免有些草木皆兵。这念头一起,便让她的脑子中霎时警铃大作,眼神中也顿时多了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