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相信翊家连间多余的厢房也没有,张子期暗示堇辰二人“感情很好”可以住一个房间,那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齐刷刷打了个冷颤,然后互相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转身就走。
其中翊辰走出十步之遥后,还不忘回过头来体贴入微道:“堇,依我看子期小姐好像不太待见你啊,你要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别撑着,回头兄弟们群策群力给你支支招……”
然后张子期就清晰可见,走在前面的历堇年脊背很明显僵硬了一下,天生的警觉性使得她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可还是迟了一步,历堇年带着一个堪称魔王的冷笑回过头来道:“‘子期小姐’,你确定你不太待见我吗?”
张子期差点被自己一口心头热血呛死,连忙摆手笑道:“不敢,不敢。”早在几天前,两人就秘密达成协议,趁着李兰殊事务繁华兼尤一刀远在天边,大有破镜重圆之意,最主要是张子期一心为了他那老哥着想,握着历大少的手泪汪汪道,只要晋世完好无损,一切都好商量历堇年才没那么好糊弄,不过他也确实付诸实践了,目的真是为了抱得美人归还是别的什么,尚不明确。
他走近一步,执起她的手,貌似含情脉脉实则杀气外露道:“那么,你今晚是要去阿辰的房间,还是老十三的房间呢?”
翊辰故作不懂地翻眼望着天花板,隔壁传来老十三撕心裂肺地挠门声……
张子期还算懂得察言观色,赶忙举手:“我,我想,我还是待在你房里保险”
“乖。”历堇年摸摸她的头,脸上露出一个“子期小姐很待见我”的表情挑衅地望着翊辰,然后拉着张子期的手回房。
飘飘忽忽地跟在他后头走出不远,张子期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她大无畏地坚定不移地站住了脚跟,在扒在走廊墙头上偷窥的老十七等人的万众瞩目下,问了一个等会儿想起来就会觉得肠子都悔青了的问题:“历堇年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吗?你不是还有陆若笙那个候补吗?万一今天晚上咱们俩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那啥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的第三者?”干柴烈火,不得不防啊。
老十七等人扛不住这阵笑的通通从墙头上栽了下去,剩下的有人捂着肚子瘫坐在地,有人憋笑憋得脸色发青,一不留神翊老大飘到了眼前,一边踢着他们大骂“没出息的东西”,一边自己也忍不住笑地找了个看得更清楚的位置,甚至将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在墙头上架好,做好了大饱眼福的准备。
张子期问出了那个很严肃的问题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被他牵着也死活不肯再往前挪一步,两个人在距离房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路的地方对峙着。
历堇年扶额无奈了好一会儿,再把自己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按下去,抬起眼来看着她道:“我有说过十万八千次吗?第一,我没老婆;第二,陆若笙跟我无关;第三,安格是我的儿子,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道,鬼知道是谁的儿子,他正打算下次好好找李兰殊问一下呢。
“我还是去你车子上睡一宿吧,明早你叫我。”岂料在这时候,张子期打了个呵欠,刹住了他的话头,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张子期偷偷瞥一眼,顿时暗自咋舌不得了,历堇年的脸色黑得不得了,一脸的风雨欲来,于是乎,她又畏畏缩缩地半途溜了回来,甚是狗腿地反握住他的手,摇了一摇。
历堇年沉默不语,一路往前走去,她便只好乖乖跟在后头,见她低头不语,一副受气委屈的样子,他的唇角这才微微一提,露出几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望着两人的背影,走廊拐角处,有人在悉悉索索地坏笑。
“小子们,该走了,再看下去就没品了。”翊辰揪住那堆笑得兀自扭曲的家伙,大家于是恋恋不舍地作鸟兽散,其中老八不甘心道:“老大,接下来才算正戏呢”
翊辰一望远镜结结实实落到了他头上,眼里冒着寒气道:“我敢保证今晚继续留在这儿的人,明天被堇知道了没一个好下场,你信不信?”
老八噙泪点头道:“我信。”
翊辰拉住他走的同时阴笑道:“没事,这回看得不够瘾,下回堇结婚的时候,咱在他们房里安一个针孔摄像头,保证一览无余……”顿时,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亮了……
大家关门好做事,张子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大无畏地躺到床上,等着历堇年来欺负她,岂料那位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卷了被子睡到一边,不一会儿就传来舒缓的呼吸声。
张子期当时那个心境啊,凄凉的好比六月飘雪,望着天花板开始数星星,数绵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岂料半夜一觉醒来,居然蜷着身子睡在他的怀里,历堇年一双手把她揽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后来是谁先下手为强了,张子期越想脸色越黑,一想到昨晚睡觉前他那副冷若冰霜的脸面,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胸膛就是一拳,以谢心头之恨。
谁知这一拳,打得可真不是时候。她出手的时候历堇年刚好醒过来,对方反应之快世所罕见,以致张子期不仅没擂到他身上,还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牢牢地扣住了。
“张子期,搞偷袭可不妙哦。”他的语气凉凉的,居然还带了丝摸不透的谑意。
“我知道不妙啦。”张子期讪笑着赔礼道歉,“历大少爷,看在一个被窝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千恩万谢地感激您,并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