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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筹备婚礼的这几天里,又发生了几件小事。一,陆志刚得了过敏性哮喘,姚翔又成众矢之的。志刚也不执拗了,乖乖用上魁哥送的除味机,口口声声说,讨厌的人固然讨厌,但讨厌的人送的东西是无辜的。二,魁哥送了金娜一件礼物确定关系。
这礼物出乎金娜的意料,并不是戒指,而是钥匙。金娜的心理非常复杂,先大失所望,后又漾上暖意,觉得这比戒指值老钱了,这意味着好多好多的戒指哇。然后她就哭了,骂骂咧咧地说:“给我钥匙干吗?让我帮你收拾屋子啊?”
魁哥耐心地说:“当我女人啊。”
金娜表情扭曲,突然就爆了,小拳头打在魁哥身上,边哭边喊:“什么叫你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来让我做你的女人?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魁哥也不还手,一把捏住搂在怀里:“我女人就是我老婆——我要你嫁我,行不行?”
“没说不嫁啊。”金娜满脸是泪,那种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满足的崩溃的喜悦的泪:“可你不是喜欢思蔓吗?”
魁哥也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思蔓,可最近的事让他发现,那不过是少年时代的一个梦想,是少年时代的他喜欢少年时代的她。那时候在酒店等她们下班,一直以为等的是思蔓,其实转个身才发现,等的是金娜啊。好多事情都得这么蓦然回首一下,才能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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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事是,思萁谈恋爱了。他自己都不信,什么姑娘啊这是,为什么看上他啊?
对方是conservationinternational(保护国际)负责大熊猫保护的义工,情操高尚那种,见着落后份子就走不动道儿,特别enjoy别人需要她的感觉。陆家本来担心她没工资,思萁说不是,有钱!全世界各国人民都捐款,就是钱不算多,象征性的。思萁向大家介绍说,熊猫姑娘知道他过去匪夷所思的传奇经历后,不但一点不歧视,还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姚翔笑道:“那当然,作为一个喜欢大熊猫的姑娘,眼光想必是独特的。”
思萁对熊猫姑娘十分满意,到底是野外生存练出来的,不像别的姑娘那么藏着掖着假招
子,就是有点猛。有一次思萁顺嘴说要是结婚就好了,熊猫嗑巴都没打就说:“好啊。”这把思萁吓坏了,怎么连想都不想啊这位同志?熊猫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想的?喜欢就结啊,结婚就得在感情最好的时候,那种老琢磨该不该结婚的,在一起越久越结不成。
思萁犹豫地问:“你不嫌弃我吗?很多人觉得我不好,觉得我没房,没车。”
熊猫不理解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她就喜欢他没房子没车子,热爱环保的人都不买车子。没房没车没牵挂,天涯海角,说去就去。她建议思萁和她一起去四川保护大熊猫,思萁为难,他没问题,可如果他爸妈知道,肯定觉得他俩疯了,觉得八零后办事没谱。
“要谱儿干吗?”熊猫问。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呢?”
“那就分开啊。”
“分开?”思萁嗷地叫了一声:“你看我姐他们,他们这么折腾,就是因为害怕分开,他们觉得结了婚就不能离。”
“他们那一代人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结婚是因为两个人相互喜欢对吗?如果不喜欢了,当然就应该分开。如果像他们一样,觉得结婚就要一辈子,哪怕不幸福也要勉强在一起一辈子,那是结给谁看呢?谁给他们发大红花上光荣榜吗?是让大家看看他们俩感情那么不好还能凑一块儿打一辈子,真了不起是吗?这不是有毛病吗?”
“他们那一代人?你觉得他们和咱们不是一代人吗?”
“当然!他们那一代人,为了结婚而结婚,而咱们这一代的口号是,想结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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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明现在没有想法,没有任何想法。这次来北京,曾经一度她都绝望了,以为是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