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蔷薇的蔷,蔷薇的薇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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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蔷,蔷薇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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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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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去后,两个人都有点疲惫不堪,挤在书房那张小小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空调风吹来,我觉得有点冷,轻轻在他怀里缩得更紧一些,他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呼吸滚烫的拂过我的面颊。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心里觉得很累很累。忽然之间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坚持的是什么?自由吗?那么不切实际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安心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可是祸害已经放开我起身,我蜷在沙发上,听见身后的他窸窣的穿衣声,然后他平淡的说:“明天你记得去药店买事后药。”

其实是不需要的,我曾经堕过两次胎,一次是为刘闯,第二次我都不知道是谁的。就是第二次,因为手里没钱,找了无照的地下诊所,结果那次人大出血,人几乎死在诊所里,后来被送到正规医院,醒来后听到医生面无表情的告诉我以后再没可能生育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居然想,也好,省好多事。

要很久之后才觉得痛,看见路边婴儿车里婴儿挥舞着小手小脚的时候,心里会抽动着痛。

祸害看我没声音,又“嗯?”了一声,我不想多话,只轻轻答一声“知道了”。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跨过地上的一叠文件,那好像是我们刚才从沙发边的小几上碰落地的。

书房的门被祸害推开,然后又随着他的离开重新半掩上,那样短短的一瞬,照进来的灯光却足以让我看到地上其中的一份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分外清晰。

32

32、三十二、。。。

我搅着碗里的粥,无聊的看着祸害穿好西装外套,不同于我清晨惯有的萎靡,一副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样子走出门去。在大门外他停了一下,旋即回身,手里却多了一个小小纸袋。

“是什么?”我多少有点好奇,礼物吗?

“不知什么人放在门外台阶上的。”祸害说着回到餐桌前,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包着礼品纸,看形状约莫是一个方正的小盒子的东西。礼品纸是深蓝格纹亚光的,没加缎带和包装花,显得沉静大方。

放在台阶上的,我想,要是邮包炸弹的话,还嫌太小了些。那么真的是神秘礼物了。

祸害已经利落的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钥匙链来。他打量了一眼,随手递给我,说:“帮我收着。”神态间一点也不以为奇,好像他知道这神秘礼物是谁送来的一样。

等祸害走了,我靠在沙发边仔细打量这个钥匙链。链坠是一个镂空的环,环内是两个花体的英文字母mb。mb?隐约好像记得祸害提过一次他的英文名字是迈克尔。质材像是白金,也没有镶宝嵌钻,但看纸袋上的logo就知道价值不会普通。做工极为精致,设计落落大方,应该是祸害会喜欢的样式。所谓礼重情意重,送礼的人是正经花了心思的。

我一边打电话给阿全叫他送我去脂砚斋,一边顺手把钥匙链放在电话几上。

我把面前正在掐丝的玻璃板推到一边,趴在桌上,无意识的看着景慧姐在电脑前忙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儿。

今天有什么事吗?今天好像是谢丹青回温哥华的日子,但这和我无关呀。虽然吃了两顿饭谈过几次天,说起来我和谢丹青还算不上熟稔。

谢丹青来了又去了,就像是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之后,石子惘然不知、或者说是漫不在乎的,自顾自的走了。而涟漪也慢慢平静下来,或者至少表面上看来,栾少恒静如常。那一夜肩上的泪水,就好似一个幻觉一样。

景慧姐抬头看看我,也许是觉得我实在百无聊赖,于是问:“要不要看看咱们店最近赚了多少?”

“好哇。”我走到景慧姐身后。景慧姐随便点几下鼠标,输入几个数字,新界面打开,一张表格跳出来。我晕头涨脑看半天,问:“我应该看哪个数字?”

“这个。”景慧姐指指其中一个数字。随手打开另一张表格:“不过这个数字才是我们真正拿到手里的钱。”

看着我迷茫不解的神情,景慧姐笑着说:“其实也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的。不过前两年我考注册会计师,因为从来没有做过会计,就从朋友那儿弄了一套会计软件,拿咱们的小店练手玩儿。然后我才发现,原来会计学这门学问,就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用以向行外人士显示自己专业性的一门学问。”

我丢开这个问题,换我比较关心的话题:“我这一半股份,如果我想卖的话我有这个权利卖吗?”

“当然,只要你想卖,完全可以。当初转让手续虽然是陶先生代办的,但是合同签的都是你的名字。”

“陶先生?”我想一想。

景慧姐提醒我:“就是那个有点胖,戴无框眼镜的。你应该见过一次,当初肖北华带他来过,后来他发现肖北华手里没有股份后,就直接找我来谈……江蔷,你怎么了?”

我完全呆住,我想起来了,这个陶先生我见过他三次,一次是碰见肖北华带他来看店,一次是看见他从祸害病房出来,最近一次是在食街的餐厅里,看见他递给肖北华一样东西。仿佛闪电突然贯通头脑,我一下子想到来龙去脉。我想到昨晚祸害眼里那一点惆怅茫然,可是就算那一点惆怅,也不能阻止他从容调度布置这一切。

我匆匆道别景慧姐,走出日光廊。

阿全很自然的开着车转上花半里方向的路,我想也不想的说:“调头,去白先生公司。”阿全愣了一下,还是依言将车调头。不多时,车子停进一栋楼前的一片停车场中。

我全凭一腔血勇,不假思索的来到这里。真的到了,却又犹豫了。我上去是要干什么,替月月姐打抱不平吗?我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立场?我几乎能想象他淡淡的说一句:“这关你什么事儿?”——真的,这关我什么事儿?

我正默默望着车窗外那栋从没来过的建筑发愣,突然听见旁边阿全开门下车的声音。我回头,正看见祸害坐进驾驶位。

“你来找我有事?”祸害扣好安全带,侧头看见我诧异的神情,说:“安虎刚送我从外边回来,就看见你的车。”然后没等我回答,就发动汽车:“陪我去吃中饭吧。”

我以为只是随意在附近吃一餐呢,可他径自把车开到郊外的锦绣农庄。服务员带我们沿石子小路一直走到人工湖边,座位依湖而放,几道花障隔开其余三面。我趴在湖边护栏上看风景,听着身后祸害在点菜。当服务员问他可要酒水的时候,他思量了一下,然后要了一只红酒。

服务员离开后,他来到我身后,双手环过我撑在栏杆上,身体紧紧贴住我的。

“有什么要庆祝的吗?”我随口问:“上午签了大合同?”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上午是签了个协议,离婚协议。我和月月上午办好了离婚手续。”

呵,怪不得要红酒,我冷笑一声:“恭喜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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