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庭的时候,柳风云变了,显得“安静”了许多。
“柳风云,以上犯罪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法官大人,虽然那些罪恶的事情是我这身体所为,但是却不是我柳风云的灵魂干的,是蚩尤大魔头干的。我被蚩尤的灵魂附体了。当时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柳风云一本正经的,却又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他疯了哈!”“嘻嘻!狡辩。。。”“不过,他的思维却还蛮有逻辑的,你看,虽然。。。但是。。。用的多好。呵!”。。。堂下一阵窃窃私语。
“肃静!肃静!”罗公璞大声喊道,刚才休庭的时候,将自己的假设与陪审团成员沟通了一下,还是不能形成一致的意见。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于是故意提高声调:
“简直一派胡言!灵魂附体?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柳风云,你想逃避罪责吗?”
柳风云游目四顾,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亲人在庭。想来亲人们为那个“柳风云”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而伤透了心,羞于见人吧!一时间心如止水,万念俱灰。
“哈哈哈!好,我认罪。因为我这身体,这双手。。。的确沾满了血腥,充满了罪孽。”柳风云发出了怅然地笑声,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洗脱杀人的干系了,举起了双手,竟然热泪盈眶:“但是,我必须澄清一个事实,我柳风云的灵魂是清白的。一切都是蚩尤占据了我这个身体干的好事。法官大人,尊敬的陪审团,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想一想,原来的柳风云是个什么态度,现在的柳风云又是什么态度?是不是有着天壤之别呢?那是因为,原来的时候,我也是昏迷着的,我刚刚醒来,我是无辜的。”
由于柳风云这起杀人案件牵涉的人命过多,又太离奇,其震动效应不下于世贸大厦被撞,惊动了华夏国高层。为了慎重起见,特别组成由中央,省、地三级人员联审的特别法庭,对其进行审判。
虽然柳风云的家人不屑并拒绝为他请律师进行辩护,特别法庭还是为他安排了律师。不过由于“柳风云”拒绝合作,马律师无法取得相关材料,不知如何为这个“杀人恶魔”辩护,当然,在马律师的内心深处,也是鄙视这个柳风云的,乐得冷眼旁观。所以,在案件审判进程中,就出现了这种由“犯罪嫌疑人”自己辩护的奇怪场面。
马律师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这时站了起来。“柳风云,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的灵魂而是蚩尤所为,那么请问,蚩尤呢?现在哪去了?难道他造下了这些罪孽就飞了?”
“蚩尤在此,我蚩尤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与他柳风云无关。蚩尤,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所有人都惊讶了,这几句话都是从柳风云的嘴里“吐”出来的,但是听起来似乎真是两个人在对话。原来是蚩尤实在受不了马律师那种轻蔑的语气,忍不住违背了两个灵魂达成的协议说话了。
“蚩尤,你再这样乱来,我就自杀以谢天下。让你的魂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乖乖,威胁老祖宗啊!”柳风云嘴里又吐出了这样的“鬼话”。
这次人们还来不及发出笑声,柳风云嘴里却又吐出了人话,“蚩尤前辈知道自己错了,已经答应我不再闹事了。”
接下来柳风云滔滔不绝,讲述了太古时代炎族神农氏与黄族轩辕氏的渊源,蚩尤与轩辕黄帝逐鹿天下的故事,也讲述了自己如何劝导蚩尤不要再杀害炎黄子孙的事情。最后,柳风云陈述道:“当年蚩尤含恨自刎,魂魄精血化为紫霞,远遁太空,藏在彗星里。虽然几千年过去了,但是蚩尤对轩辕黄帝的仇恨仍是念念不忘。。。这次彗星撞击地球,也将蚩尤的魂魄带回了地球。”
柳风云说到这里,竟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显得很深沉地感慨:“恨,有期限吗?如果一定要给它加上期限,也是一万年吗?”
人们情不自禁地哄笑起来,罗公璞将“惊堂木”一拍,“肃静,肃静!柳风云,请注意,这是法庭。”
“蚩尤带着几千年的积怨回到地球,附身在我身上,却还以为现在仍是轩辕黄帝的天下。涿城鹿山下封印着他的肉身,理所当然地认为,附近住的当然就是轩辕一脉的人了。于是,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他却不知,经过几千年的民族大融合,炎族和轩辕一族已经融为一体,形成了华夏民族。直到我柳风云醒来,指出他杀害的其实也是他自己的~~炎黄子孙,他才大彻大悟,答应我不再惹事。”
特别法庭休庭合议。20分钟后,罗公璞宣读判决书:查柳风云一案,犯罪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全,证据确凿,且人犯也供认不讳。对于人犯供述蚩尤灵魂附体,身不由己一事,因太过离奇,本院不予支持。鉴于柳犯杀人逾千,民愤太大,不使其身心受到最大的惩罚不足以告诫民众。本院判决:处柳风云以“时空流放”之极刑。流放切入点:公元910年,苗疆。此判决为终审判决。
“妈妈呀!蚩尤这下你可把我害惨了。天啦!那不是五代十国吗?华夏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时代呀!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藩镇割据。。。想想就头大如斗。。。还是苗疆?哇!。。。我区区一文弱书生经历这样的乱世,比杀了我还可怕呀!”
华夏国时空局。时空流放之刑进入最后的执行程序,柳风云被安置在一个透明的器皿内。“唐碧影,请再确认人犯身份,请验明正身。”一优雅秀丽的女子向柳风云走了过来,进行最后的确认。
“姓名?”
“柳风云。”
“性别?”
“男。”
“年龄?”
“24。”
“报告组长,人犯身份确认无误。”唐碧影通过对讲机向上面通报了确认情况,正要合上机器,“美丽的唐姐姐,我是冤枉的,帮个忙行不?不要将我发配到苗疆,把我发配到朱温那好吗?吴越也行。”柳风云在作最后的努力,以期改善一下流放地点。
“可爱的帅哥,这是法院的判决。爱莫能助。”唐碧影嫣然一笑,幽默了一下,合上了机器。这是柳风云在23世纪看到的最后的笑容。
“美人若花,巧笑倩兮!可惜再也与我无缘了。”柳风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就绪,发射。柳风云被送进了时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