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此感谢送第二朵花给本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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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支一次性注射器,面前的桌子上是恒温水箱,里面温养着分离好的血清。
她在等待病毒的再一次发作,应该,就快了。
死亡。
虽然ada接受过的无数次训练,都要求她坦然面对这个,每个人都必将会走到的人生终点。然而她还是对此感到恐惧,尽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它。这恐惧深藏于灵魂深处,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去除。
ada觉得自己的一生是如此短暂而茫然。
自她有记忆起,她就已经在h.c.f的控制下,并接受各种训练了。她从十二岁开始接受各种任务,先是一些已经被安排好的暗杀,然后是一些简单的暴力行动。当她十六岁时,组织安排她去北美,在那里,她用半个晚上的时间,血洗了一个陌生的庄园。从那以后,组织开始信任她,她开始接手一些独自行动的任务。这些任务不再是赤裸裸的暴力,而是一些,掺杂着人性意味的,非常有趣的,游戏。她开始游走于社会的各个阶层,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女白领、世家少女、军人、医生、学生、研究员、甚至是妓女;出入于各种场所,一些集团公司、社会高层的社交圈子、军方的秘密基地、医学研究组织、高等学府的实验室、或是隶属于其它组织的研究室;她接近各种人,成功自信的、穷困潦倒的、深居简出的、社交手腕高超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单纯的、血腥的、活着的、死去的;为组织完成各种任务,带来各种他们需要的、不需要的东西,一份商业计划书、一件珍贵的收藏品、一份机密文件、一张检验报告、一个试验样本、一份研究成果。
她的生活丰富而又简单。直到那一次,她奉命去窃取一个试验样本,病毒样本,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城市里。
在那以前,她的生命冷漠而孤独,不曾相信过作何人,即使是被她当作“家”的h.c.f,每一次的接触,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那个充斥着腐肉、死尸和各种怪物的城市里,她渐渐学会了信任,甚至是依赖。在那个冰冷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地方,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并为此而死去。重新醒来后的她,已经彻底成为了组织的走狗,她已经无法离开,连背叛的可能性都被剥夺。她得到了组织完全的信任,于是她也开始试着相信组织,并试图从中感受那种她曾经感受过的温暖。
然而她失败了。
六年后,她和他再次相遇,一切的一切已经不同,她已经不能再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六年前,她选择了她的组织,六年后的此时,她很想改变一下,却已经无法做到。
不过,ada这个名字,却因此而具有了不同的意义,与她用过的其它名字相比。
然而,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游戏……
……真好笑……
意识,又一次开始混乱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将止血胶管扎在自己的左臂弯上部。她撕开注射器的外包装,打开水箱的盖子,取出那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试管,缓慢但是稳定的,将试管里的血清吸入注射器,然后将注射器倒过来,排出空气。她面无表情的把针尖刺入微微鼓起的静脉,然后缓缓推送,感受着那温热液体进入血管的感觉。她扔掉注射器,扯掉胶管,走入里面的卧室,躺到了床上。
如果……不成功,那么……就没有什么那么了……至于那个帮她张罗这一切的那个死胖子,在她死后,他要怎么对别人解释这一切,她管他去死!只是,没有能够剁掉他的手,割掉他的那个丑陋的东西,有点遗憾呢。
如果成功了,她要怎么面对那个死胖子呢?剁掉他的手和那个东西,让他安心的成为自己的造血机?不可能。用身体去笼络他?那就更不可能了!继续保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那就难免要让他再占一些便宜……至少,总不能以后每次都像今晚一样,把他的手骨弄断。
想到这里,ada笑了笑。那个死胖子!要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利用他呢?
望着天花板上那个昏黄的灯泡,ada开始谋划对付那个死胖子的各种手段,在脑中猜测他会因此产生的各种反应。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发热。
这种感觉……好奇怪……
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