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知道后,伤心欲绝,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终日以泪水洗面。
经过左邻右舍和同龄人的劝说和开导,过了一段时间,郑梦影的情绪才安静下来,不再那么伤心了,身体却更加的消瘦,面容也更加的憔悴,显得可怜楚楚的,成了病态中的林黛玉,让人看见心就疼。她再也不爱打扮自己了,话也少了,一天比一天沉闷。
虽然又有媒婆来提过亲,郑梦影总是摇头谢绝了。
郑朝石夫妇看到女儿整天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非常着急,但也毫无办法。
“女儿啦!我们做女人的谁不想嫁一个好老公,找一个好家庭,可那都要靠自己的命啦;也要看两人的缘份,女儿啦!你也不要伤心了,你跟高清那孩子可能只有缘认识,没有份在一起,就不要过份的伤心了,免得把自己的身子搞坏了,乖女儿,听妈的话,啊!”
郑梦影点点头:“……”
如此又过了半年!一个星期天郑梦影大伯(即她爸爸的大哥)的女儿郑茹双回娘家来了,听说了这件事就去劝说她。并想起了自家院子里的邻居有个男孩子与她的年龄差不多,长相虽然差点,但也瞒般配的,就有了从中说媒拉线当红娘的心,但她当面没有提这件事,而是说:
“梦影妹妹,到姐姐那里去玩几天,散散心,好吗?!”
“这样好!梦影,你就到茹双姐姐家里去玩一段时间回来吧,反正这几天也没有多少农活。”她的父母大力赞成。
郑梦影心想,到茹双姐姐家去走走也好,反正在家里也烦。于是就跟着郑茹双来到了她家。
在路上,郑茹双曾经问过郑梦影:
“梦影妹妹,你心里真的很喜欢那个男孩子?”
“恩!”郑梦影点点头,随即想起母亲说的话:“茹双姐,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我跟他也许只有缘相识,没有份在一起。我现在也想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了!”
“就是要这样想,梦影妹妹,要想开点。这世上也不会只有他一个男孩子好,好的男孩子多的是。”郑茹双跟着说道,“家庭好又怎么样?家庭好还不如人能干。人不能干的话,家庭再好也会败穷的。如果人能干会挣钱的话,再穷的家庭几年就好起来了。你看我嫁给你张哥的时候,他家里也还不是穷得叮当响。分家时,草房子都只分得一间,猪圈屋还要自己搭;红苕分了两挑,谷子才分一箩筐,那一两年的苦啊,我们也是吃够了的。”
“茹双姐,那你是怎样看上张哥的?”郑梦影笑着问道。
“我还不是看他学得有一手好木匠活手艺,土地分下来后,你张哥出去做木活。我就在家里干农活,他每次回来,都有好几百甚至上千元钱拿回来。几年之后不就好起来了,别人家有的,我家也有,别人家没有的,我们家也还是有!!”
“茹双姐,听说张哥很能干哦!”
“还不是全靠你张哥有个好手艺,梦影妹妹,现在只要男人学得有个好手艺的话,到哪里都挣得了钱。”郑茹双颇有深意的说道,“当然,一个家庭除了男人在外面会挣钱,女人在家里还要会操持家务,不然的话,男人把钱从外面挣回来了,女人不会安排也是不行的。”
“茹双姐你说的都好,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郑梦影道。
“梦影妹妹,你以后会知道的,一个女人嫁了人,成家生子后,就什么都知道了。”郑茹双等了等,试探着问:“哦!梦影妹妹,我给你找个婆家如何?也是学手艺的。”
“茹双姐,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了。”郑梦影摇摇头。
郑如双,二十五、六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相貌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就是自私心太重,又爱说人闲话,一张巧嘴非常厉害,虽然不能把死的说活,把白的说成黑的,但她要说动她二爸、二妈的心,那是迢迢有余,自然不在话下。(这也许是人类大多数女人共同的特点)。嫁在大利乡张家湾,离娘家有三十多里路远。老公叫张先元,是个木匠,原是做家具的,土地下放到户后,农户就需要大量的风车,张先元看准时机,马上就去给农户做风车,每做一个四十五元钱的工钱。刚开始是一个人做,要两天才能做一个,由于他是做家具的手艺好,风车的表面光滑,样式乖巧好看,又好用,找他的人非常多,一时之间忙不过来,就开始教徒弟,从中收取一部分工钱。几年下来就修起了三间小青瓦房,他的家庭也就富裕了起来。
张家湾虽然离大利乡街上只有一里多路程,但是仍然没有修通公路。
“妈回来了,姐姐,妈回来了!”还没有走到家,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冲着郑茹双喊道,并欢天喜地的向她奔跑过来,模样十分可爱。
“兵兵好!兵兵乖!兵兵别摔着了。”郑茹双伸出双手抱起奔跑过来的小男孩,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妈走了,兵兵没有哭吧?”
“没有哭,妈妈!兵兵很乖。不信去问姐姐。”那小男孩仰起一张可爱的小脸。
“妈妈信!妈妈的兵兵真是好样的!”郑茹双回头对郑梦影说道:“这就是我的小儿子叫张小兵,兵兵,快喊梦影。”
“梦影!”那小男孩看了看梦影,马上跟着他妈妈喊道。
“小兵兵好乖!小兵兵好可爱!”郑梦影曾经见过张小兵,那是在他不会走路以前,如今也不太认识了。
郑梦影的心情受到孩子的影响,脸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郑茹双放下孩子,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从娘家带回来的水果糖:“兵兵,拿去和你姐姐一起吃!”
“妈回来了,不要把糖全给了弟弟,我还没得呢?”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从屋里跑出来。
郑茹双指着郑梦影问道:“小兰,你看谁来了?还认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