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道:“琴妹,他们难道不知道:‘勤喂猪,懒养蚕,四十多天就见钱!’这个谚语吗?养蚕可是来钱最快的!”
黎晓琴道:“哪个都晓得,如果养的蚕子不死,当然比养猪划算,可是谁也不敢保证养的蚕子不死呀。”
“那就是缺乏养蚕技术了。”
“就是嘛!我们这边没有专门负责养蚕的技术员,也没有养蚕专业户,只是谁家有桑树就养点,买不买得到钱也没有放在心上。嫂子,你在娘家也养过蚕子吗?”
“养过,也和你们这里一样,每家都养得有点,我们那里的条件可没这边好。琴妹,这块干田有好几亩吧?”
“三亩的样子,每年要收三千多斤稻谷呢!这里水源好,栽下去就不愁收了。”
郑梦影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但她没有说出来。
夜色渐渐暗下来,这时从大路上走来一个身矮体胖、脸圆眼小、肥头大耳的男人,四十岁左右,一头黑发油亮发光,向后反梳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染了的。
“哎呀!这不就是晓民侄子新过门的媳妇吗!”那男人一看见郑梦影就惊讶似的喊道。
“你是……”郑梦影抬起头,不记得这男人是谁,只见他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泛着淫光,直盯得她面红耳赤,这感觉让她好不自在。
“我是你曾叔啊!你不记得了,你来晓民家到屋那天晚上看电影,我们见过的呀!你难道就忘记了?”
那男人一副垂言欲滴、笑淫淫的样子。
“哦!是你……”郑梦影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嫂子,不要理他,这个人不是好人,我们回去了!”黎晓琴背起满满一背油皮菜拉着嫂子的手就要离开。
曾富贵似乎有点生气:“喂!晓琴侄女,你怎么这样说话,好歹我也是你长辈嘛?”
“我才不希罕你这长辈,你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黎晓琴对他似乎很没礼貌,拉起郑梦影走了。
曾富贵跟在后面:“晓琴侄女,你看我哪里不像好人了?侄媳妇,你可不要听她的!我做了点生意昨天刚刚从外面回来,才听说晓民侄子结婚了,我喜酒都没来喝到一杯,真是失礼,失礼了!侄媳妇可不要责怪哦!哪天曾叔来给你们补起。”
黎晓琴回头狠狠瞪了曾富贵一眼:“你跟着我们干啥子?”
曾富贵仍然是一张笑脸:“我也要回去呀!”
黎晓琴拉紧郑梦影:“嫂子,我们不要理他,这个人不是好人,我们快走!”
“辣椒妹!”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黎晓琴一听,这正是他等待的声音,马上转身,一脸的笑,惊喜道:“明明哥,是你回来了,你们学校怎么现在才放假呀!”
因为喊她“辣椒妹”的,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人,她好爱听他这样称呼她,一听到他喊“辣椒妹”这三个字,她就感到一阵亲切、温暖,心里热辣辣的。
“辣椒妹,你刚才又在说人闲话啊?”张明明似乎明知故问。
“明明哥,我就是说这个不要脸的胖子不是好人,全村、全乡、还有全世界的人晓得他不是好东西呀,是不是,明明哥?”黎晓琴好似找到了靠山,根本就不给曾富贵留半点面子。
“哎呀!是明明侄子呀!她这样乱说,你是高中生,有文化、有知识,你来评评理,你曾叔哪点又不好了,我刚才跟晓民侄媳妇打个招呼,她就说我不是好人了,这,这……”曾富贵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辣椒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长辈面前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真是调皮。曾叔,你也不要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去,我这辣椒妹妹就这性格,说话直来直去,是啥就说啥,也不想想该不该说,是不是。曾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你是长辈,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看就算了吧!”
张明明说话不轻不重,脸上堆满笑,听来是在批评黎晓琴,实际则是在证明她说的是实话。
“这…….这真是……不跟小孩子说了!”曾富贵也不是傻瓜,哪有听不出来的,觉得再呆下去也没趣,就恨恨的走了。
这时候,郑梦影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身材魁梧,比黎晓琴还要高出一个头,长得一表人材,就是戴着一副眼镜,一脸的书生气息。
“这是……”他看见郑梦影一愣:“辣椒妹,这是你亲戚呀?”
“不是呀!明明哥:我忘了给你介绍,她是我新嫂子。”黎晓琴满脸春风:“嫂子,他叫张明明,在区上读高中,就是我们院子里李婶的儿子。”
“新嫂子,他是晓民哥讨的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张明明一脸茫然。
“你真笨,不是你晓民哥的老婆,那还是谁?”黎晓琴一个眉眼盯过去:“你自从开学到现在,几个月都没回来过,你哪会知道,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还不快喊嫂子!”
“嫂子,你好!”张明明在陌生的美女面前显得有点拘谨。
“你好!明明兄弟,我叫郑梦影。”郑梦影见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一股吸引异性的魅力,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他,却似曾有种相识的感觉,他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气质,就似她从小就有的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天已经黑下来了,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明明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把东西拿来我帮你拿。”黎晓琴显得特殷勤。
“辣椒妹,你背了那么重了,我再拿给你提,不等于在虐待美女吗?”张明明开起玩笑来。
郑梦影笑道:“那我给你提吧!明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