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苏醒在流沙河的反思
河,大河,混浊的大河,沙浪滔天的大河。一条蜿蜒八百余里的大河,一条红沙漫漫的怪异大河。
河岸向东不远处,一块狰狞的巨石耸立着,上书“流沙河”三个狰狞嶙峋的大字,旁边有两行小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且说这流沙河底有一大洞,进得洞中,只见彩色珊瑚、礁石林立,钟乳玛瑙等奇形怪样,不一而足。数颗碗大的晶珠镶嵌于洞顶,烁烁的光辉使得洞中分外明亮。在看这洞中的布置,显然是一处水府洞天。
水下洞天,妖娆多彩。在洞天深处,有一石室,石室中一粗糙的石榻上正端坐着一身穿紫红色衣袍的人,只见这人红发赤眉,甚至鼻下还有两撇紫红的胡子。除却那一头红色须发,此人倒也是英挺俊逸,若非须发皆红,那么此人便是活脱的古龙先生笔下的陆小凤了。
缓缓地睁开眼,沙河又不以为然地闭上眼睛,嘴里嘟哝着“又做梦了!见鬼!”。只是转瞬,沙河便噌地蹿起来,一脸惊诧地打量着身处的石室。“见鬼,不是做梦!”
眼光流转之间,沙河瞥见自己身上那紫红色的宽大衣袍,不由得伸手一摸后脑勺,确是更吃惊地抓到一把红色的长发。重重惊异之下,沙河很自然地想看看自己的头发怎么会变成红色,于是随手一挥,一个水镜术出现在沙河面前。镜面中那诡异的红色须发,以及俊逸恍若陆小凤的面孔让沙河有些不知所措了。从镜面影像的震惊中稍稍清醒的沙河随即有陷入当机状态,水镜术的镜面掀起层层的涟漪,却是遮挡不了倒映出的沙河当前那诡异的造型。而沙河之所以又陷入当机状态,却是被自己给吓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那随手一挥,竟然会出现一个水光粼粼的镜面,貌似这只是出现在那些火热却又繁芜的网络仙侠小说的镜头,可如今正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呵!一定是做梦了!”打个哈欠,沙河断定自己还在梦里,于是转身回到一开始坐的石榻上,再次盘坐下来,想等自己从梦中醒来。只是瞬间,沙河再次从石榻之上蹿起来!石榻那冰凉的触感似乎在提醒这沙河这不是梦。沙河一脸凝重地走到石室的石壁前站定,似乎酝酿着什么。“碰!”整个方圆数百里范围内都猛烈震动一下,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沙河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嘴里喝骂道:“这墙怎么这么结实啊!妈的!见鬼!”
回到石榻上,沙河仿佛入定似的端坐了许久。突然!沙河第三次蹿起身来,飞快地跑出水下洞府,来到河底,只见那河水浑浊并且泛着红色。自从一醒来,沙河发现自己好像与红色很有缘,不仅头发,眉毛,胡须是红色,甚至连眼前的河水都是红色的。不过显然沙河眼下没有过多地在意这些,而是飞快地破水而出,连一身衣袍滴水不沾这一奇异现象也未曾注意。离开河水,沙河状若癫狂地向着东边狂奔而去。
站在那块狰狞嶙峋的巨石旁,沙河正看着眼前的巨石怔怔自语:“蝶梦庄周?庄周梦蝶?原来,我真的是那个类似主角的龙套不是主角儿的主角,不是配角的配角啊……”原来那巨石之上赫然刻写着“流沙河”几个斗大的篆字。
沙河浑浑噩噩地回到水下洞府。
第四次坐回石榻之上。沙河开始整理一下脑海中繁多而凌乱的思绪,发现原本属于卷帘大将的记忆竟然十分清晰的在脑海里,仿佛卷帘大将的一切沙河自己都确实经历过一样。
不过沙河还是发现一些怪异的情况。似乎卷帘的脑子不太灵光,说白了,卷帘就是一个天才白痴。天才的一面在于他于修炼方面颇有天赋。居然在数百年的时间内,就从地界一个修士成为天庭的大将。要知道能在天庭封官拜将至少要有金仙的水准,而普通修士渡天劫成功之后,修炼的境界大致有九个阶段:地仙――天仙――玄仙――九天玄仙――真仙――太乙真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正常情况之下各个境界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越到后面越是天壤之隔。玄仙之下是一个层次,按现在的话来说,仅相当于初入游戏的菜鸟;玄仙至真仙为一个层次,算是中等,不上不下,天庭的普通天兵就为玄仙,九天玄仙可天兵小头目,真仙可为队长之类的头目;太乙真仙之上可算是高手了,可在三界内行走,只要不是碰到棘手人物,谨慎一些可自保;金仙则可为一方妖王,或者运气好的像卷帘一样到天庭能做个大将;太乙金仙则算是少有的高手了;而大罗境界的高手则可雄霸一方,为一方之霸主;至于大罗境界之后的准圣,则太遥远了,要知道准圣境界跺跺脚,只怕三界都会为之震动,而准圣如今也甚少出现只存于传说中。如今的洪荒世界可不比封神之前了,封神之前,修士之中大能众多,就是相同境界的修士也远胜现在,更别提巫妖争霸和鸿钧传道以及混沌初开时那大罗如狗、准圣遍地的盛况了。如今三界中赫赫有名的大妖牛魔王就是个大罗金仙,而七大妖圣中也仅有他牛魔王一人修为达至大罗之境,所以他是当之无愧的七大圣之首,七大圣之中最弱的孙猴子太乙金仙之境,其余五大妖圣尽皆是太乙金仙中阶至太乙顶峰的高手――只不过猴子天赋异禀,再加上所修神通真发起狠来七大圣之中他的战力只怕能名列前三。而卷帘在无名师指导下能单凭一己之力在数百年间就成就金仙境,也算是修炼奇才了。
只是卷帘大将似乎并不怎么会处事,除了修炼之外,甚至没什么知交朋友,也没榜上什么厉害的后台。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一只琉璃盏就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还要每隔七日就受那千针刺心之苦,好歹他也是天庭一员大将,算是天庭的门面――卷帘知名不就是给天庭长脸面吗?落到如此下场,竟然无人替他求得人情。其实也不全是这样,想当时,孙猴子大闹天宫,一众天庭大能人等尽皆在一旁看笑话,天庭失了颜面,玉皇大帝正在气头上,卷帘大将恰巧在这时候出了失误,这玉帝满肚子的气可不就整好朝他撒了。这种时候自然无人愿意去触了玉帝的霉头了,而卷帘白痴的地方也就在这里显现出来了,不肯认错伏法,反而认为玉帝小题大做,为了点小事就要处罚他,寒了众天将的心。结果呢,卷帘大将就落得一个被贬下凡之外还得收那金针穿心的下场。其实还有一人也在这时候触了玉皇大帝的霉头,而惨遭重罚,那就是天庭天河水兵大元帅天蓬元帅。酒后调戏嫦娥,被贬下凡转世不说,居然错投猪胎,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谁信啊?投胎还能投错了?可怜的天蓬也成了玉帝撒气的牺牲品。
原著中,卷帘入佛门之后,加入取经组合,整个西游过程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没有过偷懒或者放弃的心思,固然是因为对天挺寒心以及观音菩萨的指点迷津――其实就是向其许诺入佛门后的成正果或者说是好处。但是整个西游路上的沙和尚显得那么木讷,似乎就是一个事先设定好的npc。
而最终西游终止时,取经组合于西天灵山封佛,唐三藏作为取经的带头人被封旃檀功德佛;孙猴子作为取经组合的头号战将得证斗战胜佛,猪八戒那个猪头成就了投其所好的净坛使者;小白龙一坐骑的身份居然也成就了一方菩萨,想来是因为龙族的背景关系吧――佛教如此庞然大物居然也如此礼遇龙族,那么“四海龙族,尽皆积弱”之说只怕不实啊!龙族实力由此可见一斑;而最后卷帘竟然只是个罗汉,说白了吧――就是看家护院的普通打手(可能比普通打手要强一点)。释迦摩尼成佛时身边有五百罗汉,这五百罗汉乃是释迦摩尼成佛前渡化的五百强盗啊!其后五百强盗放下屠刀随侍于释迦跟前,保护释迦。释迦得证圆满成佛了,五百强盗就变成了五百罗汉,这罗汉可不就是普通打手吗?
其实西游这一路走来,沙和尚可以说是整个西行中最苦最累的人了,你看他任劳任怨的,所有杂活都是他干:什么挑担、喂马、服侍唐玄奘,不时吧还得小心协调老和尚、猴子和猪头三人之间的矛盾(可以参看闫怀礼老师演的)。可到头来,连挑担的功劳也变成猪头的了(祥见原著:“猪悟能,汝本天河水神,天蓬元帅,为汝蟠桃会上酗酒戏了仙娥,贬汝下界投胎,身如畜类,幸汝记爱人身,在福陵山云栈洞造孽,喜归大教,入吾沙门,保圣僧在路,却又有顽心,色情未泯,因汝挑担有功,加升汝职正果,做净坛使者。”)当然这一路斩妖除魔中卷帘的功劳确实少了点,可也不比总偷懒还时不时吧散伙挂嘴上的猪头少多少啊?比起白龙来说呢那就多得多了。可最终结果确实那么诡异的不公平。
想到这些,沙河内心一阵翻腾,愤恨顿生。一股强烈的怨气在沙河心中翻腾,无法排解。
然而,就在这时候沙河的元神之中出现了十分怪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