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儿所向披靡地又一路由东踹到西的最好一间正待下脚时,突听里面有一个魅惑的男人声音轻柔地道:“门虚掩着,不用踹啦,轻轻一推你就可以进来了!”
里面的人知道她在踹门,居然不出来还虚门以待。秦蓁儿大奇,听声音有点熟,却一时想不起,“你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你进来了不就知道了?”男人带着令人酥麻的笑声回答道。
还跟我故弄玄虚,以为我不敢进吗?秦蓁儿哼了一声,起手一推,门应声而开,果然是虚掩着。秦蓁儿大刺刺地踏进屋子,发现屋力就一个男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正在书桌前挥毫泼墨。屋内焚着安神香,淡淡雅雅,袅袅清香,使得秦蓁儿狂躁的心平静了些许。
“你是谁?”见背影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秦蓁儿再次问道。
男人轻轻一笑,然后搁笔,优雅地转身,双目如秋水般透向了秦蓁儿,低柔地道:“好妹子,怎么你连哥哥我都认不得了吗?”
魔鬼般的笑容,魔鬼般的眼神,魔鬼般的话语,赫然竟是风无痕。
秦蓁儿面色骤变,啊然失声,魂一下子飞上了天,二话不说,撒腿便跑。谁知人影一衫,风无痕已然堵在她的面前,并把门砰然关上。
门合上时砰然之声震颤了秦蓁儿的心,未料到,未料到会在这里碰上了这个大色狼,早知会遇到他,打死她也不会跑百花楼来。秦蓁儿心砰砰跳着,面色惨白,脚底下意识地后退后退,砰然撞上了书桌,一回头,却见书桌上竟是墨迹尚未干的人物画。仔细一看这画中人竟然是自己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尊容,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秦蓁儿真是哭笑不得,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我在此大闹,居然在此手描丹青守株待兔。秦蓁儿使劲一敲脑袋。暗骂自己纯粹是一个昏了头的大傻瓜,救了人就跑啦,干吗还要砸什么妓院嘛,这下好了,自己羊入虎口,跑也跑不掉了。
看着画上的自己,越看越气,猛然伸出手要去抓破它,然而一只手指修长的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她的腕子,于是耳边传来了风无痕的笑语,“别撕,别撕呀,这张美人抓狂图我留着日后还要欣赏呢!”
秦蓁儿气极拼命想抽回手,却哪里抽得回。
风无痕笑吟吟得看着她道:“好妹子,我们当真是有缘那,居然又见面了。好妹子,你是不是闹妓院有瘾啊,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这种地方撒泼大闹呢!”
“干你何事!”秦蓁儿还在使命抽手,但仍不失时机地顶了他一句。
风无痕轻笑道:“一个女孩子跑到妓院里大闹,且从二楼踹人房门一直到三楼,这是亘古未有之事,你让我着实开了眼!”
秦蓁儿哼了一声,道:“那又怎样,本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怕别人说就不是我了!”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股子蛮劲!不过……”,风无痕乜了她一眼,又轻笑着道:“好妹子,你真是有勇无谋啊,你可知此间老鸨何等人物,她在这姑苏地界上可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与官府来往十分密切。今天你打了她的人,坏了她的生意,她一定不会放过你,说不定已去请公差捕快来拿你了,也说不定已在门口了!”
秦蓁儿满不在乎道:“敢作敢当我怕什么?”
“呵,你倒是个硬骨头,被公差拿去可是要坐牢的。到时关你个三年二年的话,就有你受的了。要吃的吃的,要穿的没穿的,一年到头也洗不到一个澡,时间长了身上就都长满了虱子了。还得带枷带锁的,住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到处都是屎尿和老鼠苍蝇蜈蚣蜘蛛蜥蜴还有蛇的牢内,同时还跟那些谋杀亲夫啊,药死公公啊,杀人剁尸做人肉包子的女犯关在一起,而且……”,风无痕不仅不慢缓缓地叙述着的确与自己和年无干系的事情。
“就,就这样,我,我也不怕!”秦蓁儿听到这些,心里其实早在打鼓了,但嘴上却还是不屈服。
“哦,真的不怕,吗?”
“自,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