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吧,童夏,他会玉石俱焚————童满痛苦地滑坐在房间外的地面上,脸,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双臂间,这里,很安静,很安静,没有人会看到他的脆弱,他的苦痛,他的无助,童夏咬断了自己的食指,他不心痛?
文童至今下落不明,他不————想到文童,他的心就象被利刃狠狠锐刺了一下,整个布达佩斯都被他翻了个遍,那座别院,他疯狂地快要夷为平地,可,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一个交战的对手都没有,那里就象一座华丽的死宅———他找不到她!找不到她!!
童汶怕冷,童汶睡觉的时候需要一束微弱的光,童汶喜欢泡在暖暖的温水里————童满的十指掐进双臂里,童汶————门轻轻推开,童满轻轻抬起头,他看见那个哑巴侍女手里抱着孩子出来,她看见坐在地上的自己,有些惊慌,“他还好吗,”侍女慌忙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童满疲倦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迎身抱过朱诺,柔柔地抚摩着她柔软的发,她美丽的眼睛沉静地看着他,———突然,童满惊愣住了!她小小手臂上————如此不堪的烫痕!!
“这是怎么回事?!”童满惊惧严厉地低吼,侍女早已吓地连连摆手,颤抖的,快速比攉着,“你说这是童夏弄的?”
侍女连连点头,眼泪都飞了出来,童满抿紧了唇,阴沉着脸小心地翻看着小手臂的伤势,渐渐,渐渐————他的眉头突然纠结了起来,认真地看着这布满的烫痕————这好象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童满突然抱紧了朱诺,匆匆向书房跑去!
109
“如果我们不能主宰生命,我们至少能够主宰死亡。”
童夏想起文童记载名人名言小本儿上的一句话,笑了,笑地如此纯真,男人象个美好的孩子俯趴在黑色的大床上,残缺的食指轻轻吮吸在唇边,凝望着窗外的阳光,“太阳只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她会拉着朱诺的小手指着柔软的阳光说,“日光穿透污云浊气,自己却一尘不染。”她会把头轻轻枕在朱诺的小肚子上恬静地说,“呵,太阳,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光明犹如上帝,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主宰,群星见了你,都一个个失色退避!”她会双手高举着朱诺在阳光下快乐地说,文童,文童,文童…童夏呢喃着,呢喃着她的名,呢喃着他的她…是的,“同一的太阳照着他的宫殿,也不曾避了我们的草屋。日光是一视同仁的。”
文童,我们现在可在同一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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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个世上任一个角落忍受的苦、痛、乐、悲、哀、伤、怨…都结束了,结束了,我陪着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我的生命也在渐渐流失,它一丝丝会化作烟尘,踏上寻找你的路途,文童,你离开了我已经三百九十四天,这三百九十四个日日夜夜,你在世上任意角落留下的痕迹,我全烙印在了我们的朱诺身上,她会为我们找回,找回我们失去的日子!
你在阳光下吗,文童,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美丽的眼睛渐渐合上,唇边,是朵欣纯的笑…“满少!!”
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魑蜒站在门口,眼里,泪光闪闪,……那样一个强硬的汉子呐童满顿时心一沉,“怎么”“夏少,夏少他”颤抖地伸出手,手中一个小瓶。
小瓶里装的只是普通的清水,冰冷的,可是对夏少已经犹如巨毒。他现在的身体不能接触丝毫凉意,即使这样一小口冰冷的水,也犹已致命…魑蜒是企盼了好久才得到赦令,能够来到维敏特堡看望夏少,可进屋的他,却发现,他的夏少…他的饮食饮水都有医生随侍精心严格的配置,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小瓶水在他手中,难道他自己早就准备…心乱间,他已经跟随童满跑向了房间,这是,那里已经忙乱成一团,医生、护士,各种仪器……“谋叔,他……”童满紧紧扶住陈谋的双臂,惊惶的眼…这是他最信任的医生,童夏咬断食指后,他放心不下就一直把陈谋调过来亲自照顾童夏…“别急,别急,救的过来,救的过来,拼了老命我也会把他救过来,”轻拍着安慰,可老泪也…咳,这两位少爷都是他照料着长大的,如今怎么会这样…有了陈谋的话,童满才稍加静缓了下来,颓然地滑下手,看向床上安详闭着眼的童夏…心,一阵刺痛!
他这样决绝地离开,是不是文童已经…童满慢慢地转过身,内心空惶疼痛地仿佛已经无以承受,童夏咬断食指,他已经看到了他玉石俱焚的决心,童夏绝对是这样的人,他得不到,宁可共同毁灭,也决计不让任何人得到!
他肯定知道文童现在在哪儿,而他,已经决定走上绝路,那就是说,文童…童满狠狠握了握拳,不!不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已经化成灰,化成烟,化成末,也要找到她!
找到她!!
无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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