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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欲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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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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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样的人,杀个人与捏死一只蚂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欧阳没有动。

因为情欲而匀染的脸沉了下去,目光深邃得看不清,定定的望着我。

然后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走向旁边的浴室里。

我扑在枕头上笑得放肆而嚣张,浴室的淋水声似在响应我的笑,淅淅沥沥的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靠在浴室门口,手臂交叉在胸前,兴味的望着我。

那一瞬,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还是多年前的早晨,男子在晨曦里温柔的凝视着我。

“欧阳”我突然坐直身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我好像爱上你了”

(四)爱情

爱是什么?

永远无法用言语来修饰,永远无法用理智来控制。

便如天雷勾动地火,只是一瞬,就烧得人体无完肤。

在他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一刻,湿淋淋的头发贴着脸颊,眸是深的,唇是弯的。

我的心脏开始收缩,很温柔的悸动着。

爱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

我迎着他略显惊愕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爱,上,你,了”。

即使是蚂蚁般的卑微,这一句话说出来,同样神圣而高贵。

他怔忪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走过来跪坐在我面前,手抬起我的下巴,凝视了许久,然后轻笑道:“我也是”。

唇再次压下,比方才轻柔千倍万倍,他细细的舔食和我的唇,上颚,舌尖,他的味道在唇舌间逸散到我每一寸骨肉。

人果真是感官动物,恋爱中的人和狗一样,最先记住的,是他的气味。

将他的气味铭刻,从此忠贞——这亦像狗。

我为自己的比喻笑出声来,他挪开唇,近距离的望着我。

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模糊起来,变成了一个符号,让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朱可可”他叫着我的名字,含着笑。

“欧阳”我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打圈圈,不甘示弱的叫了回去。

“肚子饿了,走,带你吃东西”他一咕噜爬起来,拉开旅馆的衣柜,里面挂着一排笔直的西装,他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递给我,想了想,又找了一条沙滩裤。

“出去再买新衣服”他为难的说:“你昨晚的衣服还没洗”

一个爱干净的男人,我笑。

穿着不伦不类的窝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男子套上西装,整理仪装。

我跪坐起来,说:“我帮你打领带”。

母亲说,给男人打领带与做…爱更性感,我相信。

他依言走了过来,身子微微蹲下,将最脆弱的颈部,交到我手中。

有人对我说,当男人肯让另一个人接触他最脆弱的地方时候,便是真的爱上了。

这句话让我心花怒放。

看,爱与信任都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可笑世人百般算计,千般求索,却终究不可得。

顺手抚平他领口处的皱褶,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无尾熊一样扒拉在他身上,“我要吃重庆火锅!”

他有点为难,半天才说,“我怕辣”。

我又大笑起来,笑得捶足顿胸。

可爱的男人,可爱的男人,我想咬他。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本市最大的德庄火锅店面对面坐着。

我依然穿着他的衬衣,下面是松松垮垮的沙滩裤,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欧阳衣冠楚楚,价格不菲的西装,淡然尊贵的气质,矜贵得像一个王子。

两个极品。

世界多不可思议。

热辣辣的火锅底料被端了上来,我捋起衣袖,将点好的丸子、青菜一股脑的倒了下去,肉丸在锅里兴奋的雀跃着。

“可可,你多大?”他一边躲开水蒸气的侵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二十二,你呢?”我拿起筷子在辣油里搅动。

“……二十四”他笑着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年龄”

“哦?”我抬头。

“也是第一次……吃火锅”他看着红彤彤的油汤,有点瑟缩。

我瞪着他,“你看,你都要脱俗了,让我来给你找加点人间烟火气吧”,说完,筷子一伸,将一粒牛肉丸塞入他的口里。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白皙的脸立刻涨红了一片,不顾形象的吸起气来。

那人果然怕辣。

我笑着岔气,连忙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然后撺掇道:“多吃点就不辣了,这叫做以毒攻毒”。

他不是蠢人,所以没有上当。

那顿饭,我吃得很没有形象,辣得满脸通红,不停用手的扇风,他在对面抿着茶,很自然的用手拨开了挡住我眼睛的发丝。

秉着吃饭不语的好习惯,我们没有交谈,只是我吃,他看。

我饿了,真的饿,他就是美食。

从德庄里出来,华灯出上,万家灯火在我眼眸里明灭。

去肯德基拿了两个甜筒,递给他一个,然后舔着自己的那一个,头依然有点晕眩,晕眩得不明所以。

江风袭人,s城的外滩美轮美奂。

“喂,欧阳,你结婚了吗?”我站在栏杆边,迎着江风,回头问道。

欧阳没有吃甜筒,化掉的奶油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抬起他的手,舔了舔,然后摇头道:“浪费是犯罪”。

他望着我,深邃如永夜,“你在意我结婚吗?”

我侧头想了想,然后笑吟吟的说:“不,不在意”。

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是我真的没什么道德观。

“可可,说说你自己吧”他也倚在我栏杆上,侧身望着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s市?家里的人还在吗?”

我头痛,“原来你是管人事的?”

他浅笑,“管你而已”

那个豹子般优美精悍的男子,收起了他危险的气息,此时此刻,便如这轻柔的江风。

我想了想,老实的说:“……我还有一个哥哥,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可是他讨厌我了,所以我离家了,半年前,来到了这里,因为早晨喜欢赖床,所以选了夜间的工作”

他的目光温润的闪了闪,八成以为我是一个被继兄欺负的可怜孩子。

我不想解释,“你呢?”。

“恩,我家就是s市,卖汽车和军火”他淡淡的说。

我眨眨眼,突然想起确实有一个欧家,外滩最高最高的楼,便叫做欧氏大厦。

“我以为你家是开旅馆的”我想起刚出来的星级旅店,也有欧氏的标志。

“……也有旅馆”他笑,神色平静。

我跳了起来,无比欣喜的扒拉在他的手臂上,涎着脸说:“欧阳,欧阳,你那么有钱,帮我交房租吧!”

运气很好,终于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刚好很有钱,我终于不必担心炒石轩鱿鱼后的生活问题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心想事成的事情么?

这个请求说得相当理直气壮,欧阳用胳膊搂住我,笑道,“好”。

我感激的往他身上钻,嚷着要以身相许。

“可可”他在夜风中问:“为什么会遇见你?”

我想了想,用我最喜欢的一首歌说:“love、is、a、easy、game”。

遇见了,就是这样。

(五)沉沦

晚上,他送我回家,我们手牵手在城市的灯火中压马路。

欧阳的风度很好,走在路上,会下意识站在靠近马路的一侧。

我们停在一座很旧的公寓前,他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很好,他懂得尊重别人的生活。

进屋,是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房地产泡沫经济的时候,s市寸土寸金,而我现在是个穷人。

他好奇的打量着我的蜗居,对占了一满面墙的照片尤其感兴趣,“都是自己照的吗?”

“是啊”我贴过去,献宝似的一一介绍:“拍这一张照片的时候差点让我送命,不过……很值得”

“雪山?”他侧头,“珠峰?”

我笑而不语。

“很小就开始流浪啊”他有点感慨的搂过我的腰,“吃了很多苦吧,为了这些照片?”

“都是有稿酬的”我笑着推开他。

我需要很多东西,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哦?”他不解。

我笑笑,“以前在《国家地理杂志》做记者”。

他有点惊奇,但是并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没有继续?”

“那样就遇不到你了啊,傻瓜”我顾左右而言它,然后去厨房煮咖啡。

将咖啡端来的时候,欧阳已经自发的打开了电视,在碟架上抽出一部很老的片子,大喇喇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

我将咖啡递给他,他接过来,饮了一口,然后哼着电影里的歌,‘as、time、gose、by’,他说:“最喜欢的歌”,我浅笑,不语,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便这样坐在地板上看老电影,听着英式英语清晰优雅的吐腔,然后他靠过来吻我,我们开始在地板上做…爱,屋里很暗,空气里萦绕着卡莎布兰卡优美的旋律,他很轻巧的解开我的扣子,手从领口处滑进去,轻挑慢捻,他的气息依然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让人晕眩。

因为这舒缓的音乐,连做…爱也温柔得渗出水了,他极轻柔的进入,我的背抵在沙发上,手环住他微汗的肩膀,他轻轻的动着,在我耳边动情的喘息。

“可可……”他说,“有……点像……做梦”

我深有同感,此时的他不是他,我不是我。

如两个孩子一样,回归最原始的纯真。

那晚我们做了很多次,从地板转移到沙发上,然后挪到床上。

我们不知疲倦的索求对方,然后累极了,大汗淋漓的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他还躺在身边,午后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映了进来,暖暖的,很舒适。

我支起手臂望着他,那张前天还并不相熟的脸,此时便像千年前的等候的模样。

如此英俊。

他的眉睫轻颤,我伸出手指,小心的用指尖去触摸他。

他的眼皮动了动,我还未开口,他已经翻身,手锁住我的颈脖,蓦然睁开的眼睛是陌生的冰寒与沉郁,初见时危险的气息再次弥漫了他的全身。

我被卡得呼吸不得,只得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一瞬的困惑后,欧阳连忙松开了手,心疼的吻着我发红的脖子,低声说:“对不起,还没睡醒呢”。

我微笑着摇头:这种习惯我很明白,站得太高的人,时时刻刻都有被人暗杀的危险,即使睡觉,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昨晚玩得像两个逃夜的大学生,可是一觉醒来,一切恢复原状。

他依旧是微服出巡的王子。我也不是灰姑娘。

我搂过他的脖子,低头狠狠的吻他,吮吸,施虐,咬出血来。

他的呼吸再次重了起来,薄被下赤裸的身体,很容易擦枪走火。

他跃动的欲望已经顶在了我的腿间。

然后,手机响了,一阵紧一阵,总是不歇。

他低声骂了一句“shit!”,我想了想,为了应和,也附了一句,“靠!”

他愣了愣,然后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吃吃的笑。

起身将手机捞了过来,他重新爬到我身上。一边按接听键,一边进入我。

那表情一本正经得让我想揍人。

屏住呼吸,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我的牙印。

他皱着眉忍着,一本正经的律动,一本正经的听着电话。

“恩……知道了……马上过去……让徐特助解决……”

有人说,工作的男人最性感,如果是边工作边做…爱的男人,简直性感到心里发疼!

我突然用腿缠住他的腰,恶作剧的动了动,他失声喘息出来,大惊之下,连忙捂住了听筒。

“算了,让他们火拼去,先解决你”他恶狠狠的欺身过来,吻着我的唇,大动干戈。

终于到了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躺在我的身上,又浅浅的笑了一阵,这才起身,冲洗,穿衣。

我一直没有起床,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在他扣上衬衣纽扣时,有点惋惜的嘘了声口哨。

他失笑,“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极快的念了一遍,没有重复,他也没要求重复。

要么根本无心记忆,要么就是记忆力超强的天才。

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时,自动门锁落下的声音让我心悸,我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期盼。

我爱他,只是我的事,能再次爱上一个人,我只会觉得庆幸。

未来——不去追究。

这样鸵鸟一般睡了一天,到了黄昏,昨晚德庄的火锅早已在运动中消耗干净,我饥肠辘辘。

赤着脚起床,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存粮,然后模糊的想了想:欧阳会不会替我交房租呢?

我没有存款,回非之吧是绝对不可能了,石轩不会放过我。

也许该出去重新找工作……

正稀里糊涂的想着生计问题,许久未曾响过的手机突然欢快的唱起歌来,我一个俯冲,将它从床底下捞了出来,“喂~”。

“可可”电话的那头是一个磁性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霸道,“下楼”。

我的脑子当机了几秒钟,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套上一件裙子,提着高跟鞋便往下冲。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楼下,西装笔挺的欧阳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靠着车门静静的笑。

我停下来,穿上鞋子,这才张开手臂像无尾熊一样将他抱住,脸在他的肩膀上噌了噌,贪婪的闻者他特有的味道。

“走”他任我抱了很久,这才将我挪开,拉开车门,优雅的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去结婚”

世界,从这五个字出口时,开始沉沦。

(六)流年

结婚是什么?

无关法律,它只是一个承诺,有关一生一世的。

欧阳说要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证书,只是想到教堂。

他显然了解我,所以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教堂。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跑了进去,不是礼拜天,教堂空旷而寂寥,整个大厅都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

我们在高台前停了下来,没有牧师,没有观众,耶稣慈悲的目光俯视众生。

他伸开手掌,拈起掌心的钻戒,然后抬起我的手,认真的问,“愿意嫁给我吗?”

“非常,乐意”我重重的咬字。

戒指箍了进去,清凉的感觉,我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下午shopping,他扔掉了我大削价买的连衣裙,扔掉了我磨损的高跟鞋,在一间进门都需要刷卡的服装店买了一堆琳琅满目的衣饰,面对着镜子里打造一新的人,我被自己晃花了眼睛——熟悉而陌生装扮。

“我老婆好漂亮”他从背后环住我,呼吸吐在我的耳朵里,“为什么会有这样迷人的眼睛,干净得像玉,偏偏又像有千言万语一般”

我微微一笑:所以我要将眼睛藏起来,有个人说过,你的眼睛让人犯罪。

“你的眼神……好可口”他坏笑一下,突然将我拉入更衣室,“我们提前洞房”

门栓被合上,这样高档的地方极少客人,店员都很知趣得站得很远,有钱人都喜欢距离,她们懂得。

更衣室的四面都是镜子,我被压在镜子上,看见对面镜子里我的脸:微卷的头发在方才频繁的换衣中变得凌乱,如初醒一般慵懒,琥珀色潋滟的眼睛,因为混血的缘故,幻化出干净而迷离的色彩。

红润,纯净……诱人。

那一瞬,我被自己蛊惑。

扭过头,咬住他性感的唇,手顺着他的衣领滑下去,他的皮肤很平整,指尖下能清晰的感受他肌肉的力量,终于滑到了腰上,有点急躁的想越过他的皮带,却怎么也钻不进去。

他察觉到我的受阻,一边低笑,一边自发的取下皮带,引着我去触碰他的欲望。

我一手握住,却并不套弄,只是握着,静静的感受它一鼓一鼓的跃动。

那种脉动很有生命力,像刚出壳不久的雏鸟,等着展翅飞翔。

我着迷于任何灼热的、有生命力的东西,一如爱情。

欧阳被整得哭笑不得,他下意识的想自己动,只是更衣室毕竟狭小,我紧紧的抱着他,不许他乱动。

“小妖精”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却还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他终于不想再忍,将我的手拉出来,啃着我的脖子,手熟练的掀起雪白的纺绸,手扶住我的臀部,“上来,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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