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健,我告诉你,女人就要打,看我们家那黄脸婆吧,三天一顿打着,现在可老实着呢,对我惟命是从的,敢抗议半分,直接拳头说话。身为一家之主的我,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为生活打拼,她倒矫情了。咱都是农民出身,不兴城里人那小资的玩意儿”何力有些得意洋洋的显摆着自己的教妻经验。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等下次有空再聚吧。”鲁健连忙挂了电话,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何力的狗嘴里要吐出什么牙来?
这么一折腾,都到中午了,鲁健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还是回家看看吧,说心里话,鲁健感觉这次方小芸有些不同,让她一个人在家,老觉得有些不安。
可是因为亲眼所见那一幕,又对她有点恨,恨她为什么不能如以前一样温柔善良了。
在驱车回家的路上,鲁健心里的天平一直在摇摆,妈妈生他养他,供他上大学,后来父亲去世了,都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真是不容易,自己现在成家了,又有了相对独立的经济能力,曾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是小芸,他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她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点点呢?
曾经那么相爱,先不提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在困难中所积累下来的那些真实情感是浪漫所无法取代的。
他感觉自己头真要炸掉了,痛得要死。母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早就因为方小芸是自己的亲表妹而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了,现在是更加希望他和方小芸离婚的。
他点了根烟,抬头看了下前方,心里越发焦躁起来。
红灯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换过来,他不停的看时间,心头越发莫明的慌了起来,好像要极力抓住什么,却又无能为力,难道红绿灯也和他过不去吗?
许多人从车子上下来,朝一个方向涌过去,鲁健摇开车窗,正好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从那边走了过来。
“大姐,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穿睡衣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吧,被撞死了,真可怜。”妇女一边感叹一边就要走开的样子。
鲁健的心里更加恐慌起来,连忙下了车拉住那个妇女问道,“是不是浅色小碎花睡衣?”
妇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思索道,“衣服都被血染红了,真可怜哪,也不知是哪家的人?不过颜色好像是浅色的。”
鲁健的头脑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想到早上自己推方小芸时,她眼里的神情是那么哀怨和痛苦,不容细想,鲁健像疯了一样向前面的人群冲了过去。
“请让开一下,谢谢!请让开下!”
鲁健终于拨开人群挤到了前面,可是他的腿却莫名奇妙的迈不动。
闻讯而来的警察正在疏散人群,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给躺在地上的人作检查。
几分钟后他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警察摇了摇头,还说了些什么。
透过那个医生身体的侧面,鲁健隐约看到了地上凌乱的头发,还有一丝血迹顺着头发往下流,流到半路便干了,以奇怪的姿态粘在发梢上面。
胸口像有什么要挣脱胸膛的束缚跳了出来,鲁健的头上渐渐有冷汗冒了出来,他一步一步的往前移,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上那具已经被白布盖住了脸的尸体。
“先生,你认识她吗?”一个警察注意到鲁健的表情,一边伸手拦阻他靠近尸体,一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