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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梁蓝到来后,本来推搡着的双方都停住了手,但很快双方的人就都气咻咻地过来向副乡长告起了状。
“副乡长,下坝岗的人太不讲道理,一进村子就又打又砸,你看看这儿都被他们弄成啥样子了。”田头村的老乡们气愤愤地说,“这一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下坝岗的人却毫不示弱,“追究我们的责任,那我们的鱼塘损失的责任该谁来负责?”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又回到了先前的纷乱状况。
梁蓝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站在两边村民的中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不停地在劝阻双方村民的挑衅行为。
但梁蓝的这些劝阻对那些吵得越来越凶的村民们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她心里一急,忽然大喊了一声:“我是副乡长,是来这里调解大家的纠纷的,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讨论,不能靠打架来解决问题,这是违法的!”
梁蓝的喊声让全场人都停住了争吵,两边人的目光都一齐落在了这个年轻的女乡长身上。
这时候,下坝岗的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看样子像是领头的黑脸汉子,“乡长,不是我们不愿意讨论,实在是这个田大发太不仗义,我们村有十几个鱼塘,都是全村人集资贷款搞起来,每家都出了不少钱,有些人家连买肥料的钱都投进去了。这鱼塘里面养的是鱼,可实际上都是大家的活命钱。现在这些鱼塘都出了毛病,大家都很着急,等着田大发去帮我们想办法,可这个田大发平时没事的时候去的挺欢,一到有事的时候却没了人影。”
“谁说出事后田大发没去你们下坝岗?前两天我还跟着他一块去过你们村,田大发还给了你们不少治鱼病的药呢。”说话的是田头村的一个年轻人。
“田大发给的药根本没有用,我们用了,鱼还是一条接着一条的死。”下坝岗的人群里纷纷嚷嚷起来,“田大发给自己人用的是好药,给我们的是假药!”
“你们胡说!田大发给我们的药是和你们一样的。”田头村的人也嚷了起来。
随着这些哄闹,人群又骚动了起来,双方的情绪都有些失控。
“大家都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梁蓝有一次大喊着制止双方的冲动行为。
待人群的声音稍静下来后,梁蓝说道:“我可以告诉大家,像你们这里发生的状况,全乡各个地方都有,就连云甫的很多乡镇也发生了类似的状况。你们大家用不着质疑田大发给你们的是假药,因为他使用的鱼药都是按治病的指导购买发放的,连他自己家里的鱼塘用的都肯定是这种鱼药。”
“没错,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田大叔给自己家鱼塘用的跟给下坝岗的没有区别,就连我家鱼塘用的药都是田大叔给的呢。”说话的还是先前的那个年轻人,他用手指了一下离田大发家院不远处的鱼塘,“你们不信可以去田大叔家的鱼塘看一下,他家里的鱼塘里也死了不少鱼呢。”
双方的人群纷纷地离开了田家大院,拥挤到田大发的鱼塘边,梁蓝也跟着走了过去。
二
年轻人说得没错,田大发的鱼塘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死鱼,那些翻着惨白鱼肚的死鱼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地碜眼。
“你们看,田大叔连自己家的鱼都顾不上了,还怎么去帮你们治鱼病?”
面对这样的情形,下坝岗的大多数人都不再言语,但还是有一些人嚷嚷:“田大发的事是他自己的事,他是负责我们村的养殖指导,现在出了事就得由他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