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白白,你什么时候认识许先生的,我都不知道。”沐言已经脆弱的看过来,我只能别过脸,任凭眼泪落了一地,什么都没有说。
“白白,为什么不说话?”沐言不死心的继续问我,我知道他还在等我解释,告诉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可是,要我怎么说出分手,明明昨天,他还是在我身边那么满足微笑的淡然男子,可是,一夜之间,身份就那么突兀的变了,在我身边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许墨。
“沐先生,我已经带来了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比你昨晚丢掉的那个更有价值。希望它能对贵公司有所帮助。”许墨悠闲的如同谦谦公子,举手投足都体现着一种气魄,在他的手上,有着吓人的权利和能力,让人生便生,让人死便死。
可是,沐言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所说的,他只是一直看着我,眼神里的光芒几乎要熄灭。可是,此刻的我能说什么呢?沐言,不要这样,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我要离开你了,所以,求你不要这样绝望的看着我好吗?
一旁被忽略的许墨,脸上已经有些愠色,可是还是优雅的把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轻吐气,语气轻柔,却冰冷的让我轻颤。我敏感的颈间皮肤已经起了一颗一颗的小疙瘩。
“小秦白,原来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前男友啊。这可不对,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这样拖着,只会让他更受伤。”许墨假装大度的说,口气里完全是胜利者的骄傲。
许墨,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为什么你要沐言这样的误会我,你到底要怎样伤害我,你才会满意?
我的心在拼命的滴血,我的喉咙像堵了铅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两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都在等着我的回答,都在等待我来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是背叛,还是早已决定要抛弃,又或许,一切都是假的。
“沐言。”我终于吐出他的名字,却是带着一丝哭腔,“你快点签约吧。”
“白白,是为了这份合约,你才离开我的吗?”沐言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手着急的拉住我,眼睛里都是期盼和不安,这时许墨放在我腰上的大手使劲用力,我差点痛叫出声,眼泪又流下一串,
“不是的,沐言,不是合约。〃
我咬咬牙,尽量平静的说,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突然变成这样?”沐言眼里的光芒此刻已经熄灭,是千年的苍凉和末日的极度绝望。
“不是的,沐言,我只是……”我慌乱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身旁的许墨就突然转过我的肩膀,嘴唇随即覆上,一瞬间,我听见了两颗心破碎的声音。
他吻干我的泪,有用手固定我的头,解除我薄弱的反抗和脆弱,大手用力的捏我的腰,我痛的想要张嘴大叫,他乘机攻入我的牙关,他的舌头卷过我柔软口腔的每一寸领地,结束的时候,还恶意的在我的唇上再舔过一抹,才笑着放开我,性感的嘴唇却吐出残酷的话来,
“小秦白,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快点告诉沐总,你早已是我的女人。”
还有比这句话更伤人的吗?承认了,那不是告诉沐言,我早已背叛,我是多么下贱不要脸的女人!许墨,你一定要这么做才满意吗?一定要把一切的摧毁吗?
“白白。”这一句呼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这种悲伤和绝望。像是我用刀活生生的□一颗年轻的心脏,血水肆意,世界都旋转起来,天地倒转,沧海桑田都转变。
“他就是在你背上留下吻痕的人吗?昨晚你的要求,不是想把自己交给我,而是在送我最后的礼物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这一切的?”沐言的眼睛已经红红的,以往的淡然和温和此刻已经全部消失了,我的心一下子就酸了。
“沐言,不要哭,不要这样,我不想让你哭。”
“可是,你要离开我了对不对?你也要像我父母那样离开我了,对不对?”此时的沐言脆弱的就像个孩子,我最爱笑的沐言,此刻,却像个婴儿一样无助。
“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求你,沐言,不要这样。”我几乎想与他相拥而泣,可是许墨牢牢的把我控制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弥漫我的口鼻,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要狠下心了,否则结果只可能更糟。
“白白,你还爱我吗?”沐言想最后确定我的心。即使是以前最甜蜜的时候,他也极少说起爱这个字眼,可是在这不对的场合不对的地点,他却像个赌徒一样,赌我对他的感情还剩多少。
我当然爱你!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我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因为许墨警告过我,如果我今天有一句话说不对,他就马上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停掉爷爷的药,让他自生自灭。
“告诉他你的答案。”许墨低声开口,语气已经有一丝不耐烦。
我闭上了眼睛,手死死的抓住衣角,身体绷得紧紧的,用全身最大的力气,吐出三个字来,
“不爱了。”
我没有看沐言的表情,只是知道,这一刻,我们都死了,我们已经失去属于自己的灵魂。
唯一感到高兴的人,是许墨,他奖励似的吻上我的额头,转身对秘书说,“把合同拿给沐总看。”随即潇洒的对沐言说:“沐总,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定的,秦白还没有嫁给你,所以她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不是吗?”许墨望向沐言,脸上依然是那种舒畅的笑。
“许总说的没错,如果她已经选择,我不会纠缠。”沐言的声音变的清冷,一改往常。
“那我们签约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许墨笑着向沐言伸出手,沐言也淡然的握住他的手。
终于救了沐言的公司,可是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从今以后,我可能再也无法和沐言有任何交集了吧。
命运是多么的充满戏剧化,相知相爱,从小相伴十多年的两个人,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晨,突然就断了联系。就像天空中的风筝,飞远了,断了线,飞走了……
沐言沉默的签完合同,许墨便打算带我离开,这时沐言再度开口,口气已经有了一万分的疏离,
“秦白。”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受伤却故作坚强的转身望他,“以后,我还可以去看看爷爷吧?”
爷爷?这个该怎么解释?
“沐总,小秦白的爷爷我已经转到国外的一家大医院,那里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所以我想,你以后可能很少看见他。”许墨代替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