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铁尔木。至于姓,太长气了,就省略掉它。”巫山祭司简洁道:“我的目的就摆在眼前,你怀疑还有什么,那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
接二连三不受理会,中年汉子加强语气道:“祭司,你在教中虽有特权......。”话语未了,‘巫山祭司’铁木尔怒喝道:“阿里郎,注意自己的身份!”
经受铁木尔一声怒喝,阿里郎的气势顿时萎缩,但在另外两名同僚面前,他已骑虎难下,唯有对着干,振声壮气道:“我只是奉命而来,请祭司别要为难!”
边天渊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浓,暗自忖度:看情形是‘巫山教’有人对铁木尔和吉日格郎·达瓦不放心,另外派人来监督。
阿里郎提及此事时,锐气倍增,似乎其靠山颇具份量,铁木尔却不为所动,严峻道:“有我在,及时论到你做主?”
铁木尔态度强硬,阿里郎慎重回应道:“阿里郎当然不敢逾权,但请祭司弄清楚,做主的是‘半缘堂’,阿里郎只是奉‘半缘堂’之命而来。”从怀中取出信物,道:“此为凭证。”
铁木尔有些意外,道:“是‘半缘堂’?”随即又沉下了脸,道:“‘半缘堂’算什么?敢督促我?”
阿里郎道:“不敢。‘半缘堂’怕祭司为难,纯粹一番好意,特派我来帮忙。”开步欲向少女走去,但雷震天挡在眼前,他唯有拱手道:“这是‘巫山教’的内部事务,请...”他不知雷震天的身份,支吾半晌,问道:“...阁下是......?”颈项忽然一紧,人已经被高高提起。
雷震天将阿里郎的脸移得靠近自己,两人四目交接,雷震天用食、中二指夹了阿里郎的鼻尖一下,说道:“你说是‘巫山教’的内部事务,怎么又跑得我们‘神天宫’的地头来谈?这倒也罢了,老子是谁都不清楚,实乃罪不可恕!”手一扬,阿里郎整个人凌空飞出偏堂,重重摔在一丈外。
阿里郎狼狈的爬起来,余悸未了,他站在原地观察铁木尔,看对方对于同门被羞辱作何反应,谁知等了一阵,铁木尔一直冷漠以对,便像没事发生一样,他才举步回到偏堂内。他从外进入里头,面向铁木尔,短短的时间内,惶恐神情迅速转变成愤怒,他从怀里掏出另一样东西,高声道:“本来‘半缘堂’尊重你的身份,叮嘱我尽量别亮出此物,祭司,是你逼我冒犯!”手中所握,是个浅红色,形如令牌的物样。
“巫山红令!”吉日格郎·达瓦震惊道:“‘半缘堂’竟然把‘五色令牌’发给你!”
雷边二人虽然不了解他们的纷争内幕,但听吉日格郎·达瓦语气,必然重大。
吉日格郎·达瓦情绪大动,铁木尔却冷漠依旧,阿里郎高高举起‘巫山红令’,道:“阿里郎以‘五色令’,请祭司快快执行任务!”
‘五色令’只有‘巫山教’顶端人物才有权发放,数量极微,也不随意动用,少女对之只是有所听闻,并不如何知晓其功用,但她看到兄长的表情,多少能领略出令牌的份量。
铁木尔对令牌视若无物,他看到少女有些动摇,问道:“你不想上山了?”
少女迟疑不定道:“我怕为难了大伯。”铁木尔露出了微笑,道:“你用不着担心,单凭一个‘红令’,差遣不了你大伯。”
阿里郎闻言怒道:“祭司,你好大胆!”铁木尔悠悠然道:“你什么身份?也配使用‘红令’?我看是你自己打造作假。”阿里郎登时怒火狂烧,大喝道:“我尊重你祭司的身份,你可别得寸进尺!”铁木尔等闲道:“让我看看令牌。”
阿里郎气得连肺都要炸开,无奈铁木尔不只身份高、武功强,蛊惑巫术亦高深莫测,如若执意不合作,自己也徒呼奈何。他四根指头盘托着令牌,拇指在令牌的表面搓弄,心想不如索性将令牌给对方瞧个清楚,也好断了对方‘作乱’的念头,但还是先提声劝告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贵为祭司,要是分不出轻重,那就好自为之!”
阿里郎把令牌向前递出,铁木尔伸手接过,交接过程中,两人同时握着令牌,铁木尔忽然平气的叫了一声:“阿里郎啊......。”阿里郎顺口回答一声,之后身子没来由的像木头般站着。铁木尔把令牌接过来,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塞入腰带里,对阿里郎的同伴道:“阿里郎身子不适,没了主意,你们先带他回去。”
那两人相顾愕然,没了阿里郎的带头,他们实在不知该这么办。
“一切由我承担!”铁木尔加重了语气道:“去!”
头儿着了魔般不能自己,那两人顿时心神大乱,碍于铁木尔的威慑,正欲去抬阿里郎,其中一人忍不住看着铁木尔,目光充满狐疑。铁木尔道:“过得时辰,他自会醒过来。”
两人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的将阿里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