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邹晓林的扣子脱落掉以后,为了遮羞,顺手把如玉的外衣穿在了身上。邹晓林留的是儿子头,贺光摩站在远处,再加上这人的眼色一贯都不好使,当然一看穿杏黄色服装的人,就认为是如玉了。
韩翠苇是聪明人,她很快就悟出了其中的奥妙。
可是,蒋总不该听风就是雨啊!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你也不应该跟着去堵啊!幸亏现在我跟如玉还是清白的,否则非落下把柄不可。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觉得应该避避嫌才对。
下午下班后,如玉匆匆从蒋总的办公室里赶来,告诉翠苇:“明天市统计局有个会,要求去一名单位负责人和一名会计,蒋总说没时间,让我代替他去,会计嘛,你去好了。”
“为什么是我?”翠苇不高兴地说,“你让别人去不行吗?”
“别人当然也行,可是我还是想让你一块去,这样咱俩也好说说话。”
“我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去。”
“怎么,有别的事儿?”
“你别问了。”
“心情不好?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帮你解解闷呢。”
“收了你这份儿好心吧。”
“这就奇了,今儿一大早我就看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跟别人欠了你的钱似的。都过了一天了,气还没生够啊?还有,那位邹大姑奶奶一向比谁的话都多,可是今天竟然当哑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警告你,请不要胡乱联系。她是她,我是我,不要生拉硬扯。”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明天的会你一定按时到啊。”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去。不光明天的会我不去,以后再有类似这样的会,只要你去,我也不去。”说完,招呼不打,就走了。
如玉一头雾水,只好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莫名其妙。”
没辙,他只好打电话通知别的会计参加。
这一阵子工作上的事儿太多了,再加上搬了一次家,他的小伙也停了。往后的一段日子估计不会太忙,于是他打算把小伙重新拾掇起来。
别看这年轻人一天到晚尽出入豪华场所,其实他本人的生活太简朴了。他从来就没有买过一件高档的服装,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的衣着总是那么合体,那么跟风。他平时对饮食也没有过多的讲究,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
可是公司的饮食条件很不好,每天只提供一顿午餐。由于单身人员比较少,公司没有专门的小伙,这样,大多数人晚上就在附近的艺术学院里就餐。可是许多时候如玉一忙起来,就赶不上吃饭的点,这样一来,他便建起了自己的小伙。
他又要去买菜了。他每当从这条静谧的小胡同里走过时,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第一次买菜的情景。
那天,大概是黄昏时分,天上好像还飘落着一点点似有似无的蒙蒙细雨。
他没有带雨具。他穿着枣红色的棉布体恤衫和牛仔裤来到那片不大的菜市场。
摊子上的菜好像不是太多,而且菜商们正在陆续收摊。
突然,摊子外围一位年轻姑娘清脆的叫卖声吸引了他,他不由得走了过去。
“大哥,买菜呀?您瞧,俺这油菜多新鲜!是刚挖下来的,买点儿吧?”姑娘从筐子里拿出更多的来,以便让他挑选。
“真的吗?”如玉笑笑。
“真的,”姑娘显出很诚实的样子,“这是俺自己种的,一点农药都没用过。保证让您吃着放心。”
如玉觉得姑娘挺可爱,便想到了一句玩笑的话:“挺会说话呢,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像老王二哥的口气,姑娘敢不是受过他的传授吧?”
姑娘望着他帅气的脸,憨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您在说什么呢?俺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