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到了兰花这个名字,但随即便不自在起来,看来这辈子咱是没福消受了,算便宜了姓温的这小子。不行,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早晚有一天把你们搅散。
不想他了,还是想想咱自己的事儿吧。也许老天真的要把一位名字中带“花”的女子送给我了?他忽然觉得这种猜测很有道理。
要说这位花大爷在风月场中,也真够可怜的。从入洞房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跟妻子好生说过一句话。要说他这辈子没跟妻子做过几回,那谁都不会相信,起码他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的身世就无法解释。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他和妻子的生育能力都超乎寻常的强,这三个孩子是不会这么幸运来到这个世上的。有人怀疑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这真是冤枉他了。
原来他在婚姻之外,除了搞过一位年龄占绝对劣势的女人以外,只跟一位长得并不怎么好看的职业女性匆匆干过一回,可怜的他干完了事儿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他这辈子都想找个婚姻之外的标志女人,当然越多越好,可惜的是他的兜里缺少该有的东西,而且相貌也太寒碜。他致死都相信自己的口才能弥补这一切缺憾,但是事与愿违,他的话很少能在女人的心目中发生作用。这不能不说明他在女人身上太缺乏经验了。
他这辈子都在讨好女人,可是这辈子都在被女人讨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看女人时的眼神特别让人受不了。他本来就长了一副怪模怪样的脸,再配上这种不怀好意眼神,一副淫色之相便暴露无余了。一般来说,再下贱的女人都不希望看到讨好她的男人带有淫色之相,除非她另有所图。
老穆来南方的目的,说是为了挣钱,其实骨子里还是想找女人,他这辈子太需要女人了,他总想把这辈子的缺憾在有生之年全找回来。当然手里有了钱,自然也就有了女人。可是他混了多半年,居然没剩下几个子儿,原因是在没事儿的时候,他喜欢喝两杯。
他想了好半天,还是又回到了这个“花”字上来。
现在,满屋子的烟雾蛮可以让一般人达到窒息状态,可是在他看来,仿佛从遥远的天际吹来一阵清风,他的脑子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原来他要找的人儿就在身边:昨天下午他刚看过花名册,名字中带“花”字的姑娘少说也有十几个。然而他一时却消受不了那么多,有一个就足够了。于是他经过严格筛选,选出三位,又经过反复比较,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一位叫容花的姑娘身上。
想到这里,他不觉“嘿嘿”一笑,随即便咳嗽起来……
窗户外面,已经有晨练的人开始走动了,天快要亮了。
他忽然想起今天是礼拜天,于是一个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盘算开了,是啊,要想得到人家,得先给人家一点甜头才对啊!老家的人常说:“逮鸽子还得用个豆呢!”何况这是人!
可是买点儿什么东西送给人家呢?无非就是化妆品什么的,总不能送烟酒吧?可是白眉赤眼的拿什么做借口?总不能不声不响地塞进人家的枕头底下去吧?他想了想,觉得以抽奖做掩护比较合适。
一切都想好了,他穿上衣服,要出去走走。可是刚要出门,外间的电话响了――老穆至今还没有配手机,好可怜呐!
电话上显示的是他的表弟袁二嘴的手机号。
“这么早就打来了,有事儿啊?”老穆抓起电话就这么问。
“好久不见了,想跟您喝两杯。”二嘴说完,笑了两声,就跟哭得一样难听。
“你疯了不是?这是什么时候?”
“嘿嘿,当然不是现在。”
“那你说是什么时候?”
“中午行吗?”
“中午我还有点儿事儿呢。”
“你能有什么事儿?咱们说好了,中午在我这里,见面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