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身后挂的那副字是你写的吧？”潘工明知故问道。
如玉点点头，很谦虚地说：“用笔很幼稚，贻笑大方了。”
潘工听了，举起大拇指，可嘴巴闭了又闭，那意思分明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潘工对书法也很有造诣？”如玉不禁问道。
“潘工的字写得太漂亮了。”一直没说话的赵法终于有机会插上这么一句。
“不敢不敢，别听他瞎说。”潘工连连摆手。
“赵会计怎么会瞎说呢！”如玉打趣道，但随即便认真起来，“您擅长哪种书体？”
“还书体呢！乱画呗。”
“俗话说：‘字如其人。’您的字一定具有波澜壮阔之势。”
“老弟又在吹我了，说实在的，我倒是练过几天字，可是就我那点儿小本事呀，唔――”随着最后这个拖着长音的字的消失，他很适时地把不该炫耀的话打住，而又很识趣地转人该说的话上，“老弟方便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写上一副？我一定找最好的工匠装裱起来。”
如玉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水平，求你办事，丝毫都不给你留有回绝的余地。于是他只好来个见好就收：“能得到您的赏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不过给您写字，我还真有点儿班门弄斧的感觉。”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跟你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我略备薄酒，请你们俩到我家里坐坐。”
“有时间我们一定拜访。”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潘工特别强调道，“另外这里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家里收藏了一些名人字画，你们不妨鉴赏鉴赏。顺便再请如玉老弟在那里挥毫泼墨，一展风采，哈哈。”
“不敢不敢。”如玉谦虚道。
“见到过古砚斋的字吗？”潘工问。
如玉只得实话实说：“我来的时间短，许多书画界的名人还未曾拜访过。恕我无知，您所说的这个古砚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它）到底是书斋的牌号？还是某位老前辈的大名？”
潘工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告诉如玉：“当然是人的名字了。看来他的字你肯定还没见过，他的字呀，唔――”
如玉搞不明白，这人的语汇这么丰富，可为什么每当话说到节骨眼儿上时，还非得叫一声“唔――”呢？刚才的“唔”我懂，就是“不怎么样”的意思，可是现在的“唔”怎么解释呢？看来在不了解那位书法家之前做什么解释都行，无论褒还是贬，都属于两个极端。
潘工正要阐述“唔”字背后的内容，如玉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早不迟，偏要在这个时候响，实在不好意思。”如玉冲着刚张开嘴巴又马上关闭的潘工打趣道。
“你接，你接。”潘工很绅士地给对方提供方便。
如玉掏出手机，刚要接听，一眼看到那上面的号码，马上抱歉道：“对不起，我到外面接一下。”
潘工不得不把正准备讲的话题暂时留个悬念，不然，就算他有说破天机之能，赵法也未必听得懂。在此机会里，他们只好说些别的话。
“这小伙子真是不可多得啊！”潘工不无感慨地说。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他样样都精明。”
“看来你们玉龙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
“你也这么说？”
……
他们俩正随便议论着，如玉进来了，他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一进门他就惋惜道：“对不起潘工，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有件挺要紧的事儿得办一下。这样吧，改日我做东，一定把这顿饭再补下来。”
潘工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没辙，只好无奈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去忙呗，不过改日你们一定到我家做客。”
“一定。”如玉安慰说。
“干吗这么着急？”赵法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就算电话是韩翠苇打来的，你也不该这么着急就走吧？”
如玉羞得满脸通红：“赵会计，这话也是你说的吗？”
赵法很尴尬地笑笑：“我说着玩儿呢。其实你们俩的事儿，谁看不出来？”
潘工的眼睛瞪得贼大：“怎么？在谈恋爱？”
如玉赶快接过话来：“哪能啊！我的孩子都好几岁了。”
潘工还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