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蒋总看来,简直微不足道。
不过你千万别把这句话理解成蒋总并没有把几个小钱看在眼里,蒋总最珍惜的就是做生意的钱,我的意思是,这类事情他经历得太多了,他太有办法摆平了。他既不需要打官司,也不需要动用道上的朋友,他只需要随便找个穿警服的朋友跟着走一趟,然后再从公司里叫来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按照他说的办法去做,就行了。
按说从公司里叫人,如玉最合适,这家伙不仅嘴巴灵巧,而且脑袋瓜也特好使,另外在很多事儿上他跟自己也配合得挺默契。可是这事儿却万万不能找他,因为这是牵涉到老穆的一桩公案。如玉早就说过,老穆这人干不成事儿,可自己就是不听,结果酿成了今天这种祸端。现在叫人家出马,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不行,绝对不行。
当代中国,许多事情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简单,也不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顺理成章,比如这诈骗案吧,你明明知道骗子是谁,也知道他的窝点在哪儿,可你就是讨不回公道,非但讨不回公道,弄不好你还会像老穆一样,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你也许会问,法律不是最公正的吗?这个我不否认,可是执法的人并不见得都很公正。别看影视上天天在演,这个刑警这天破了一个千古奇案,那个法官那天断了一桩冤假错案,那样的故事不能说没有,毕竟太少了,那里面也多有夸张,起码我就不全信,因为在我的身边还很少看见有真正秉公执法的司法工作者,我倒是听了不少对他们不恭维的话。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造假证件,恐怕连一个最普通的小学生都知道是对社会危害极大的犯罪行为吧?可是全国哪个城市甚至包括地处天子脚下的北京城,犯罪分子不是整天都在大街上明喊大叫地招揽生意吗?难道我们的警察就真的没看见?连我都看见了,他们也太笨了吧?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管?
咱不说这些了,还是回到咱们的故事上来。
一句话,要想从诈骗者身上讨回公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引出来,然后收拾他们。可是引到哪里去?这得掂量掂量,反正仅仅引出家门还不行,必须把他们引到一个他们势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既然是引,就得注意两点:第一,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第二,让他们感到有利可图。
k市地处造假窝点南部1000多公里处,蒋总却把临时指挥部安插在了窝点北部1000多公里处。这地方是他的一个好朋友为他提供的,他在电话上只告诉朋友说他要在这里住几天,没说要干什么,朋友当然也不消问那么多。
蒋总是个急性子人,老穆他们前脚离开他的办公室,他后脚就走,天不亮,他们一行三人就已经乘飞机赶到了指挥部所在的城市。
来到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订购发往窝点所在城市的飞机票;第二件事就是办了两个当地的手机号,一个号自己留着使用,另一个送给他的助手;在做前两件事的同时,他又让那位民警去打字社印了一合名片,让助手出去时使用。
一切都做好了,他亲自把助手送往飞机厂。然后,自己在临时指挥部的沙发上睡了起来。
下午1点许,他接到助手的电话。
助手显得很着急:“老板,货我已经看好了,价格也适中,可是这里的老板说了,必须预付20%的订金。”
蒋总语调缓慢,但字字铿锵有力:“我们历来跟厂方打交道,都是货到付款,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不懂?”
“这我当然懂,可是这家企业非要这么做。”
“再换一家。”蒋总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我把他们的产品跟周围厂家做了下对比,觉得还是这家的产品合得来。”
“我说小张,你是不是有病?要不你就是吃了人家的回扣了?怎么尽帮着人家说话?”
“没有没有,您别那么想,我跟着你十来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当今市场,竞争激烈,供过于求,这谁都知道,不信我们就找不到卖主!”
“要不,让这位李老板亲自跟您说说?”
“不用说了,不成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