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了整整一天,人困马乏,他认为已经安全了,给马找个喝水的地方,溪水边就是一片草地,知道马有吃的了,就找了个废弃的房屋,躺下,也不顾地那么多了,管他追兵还是野兽,搂着邪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已是对时。
他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邪也醒来,肚子叫得更凶,一副难受的样子:“饿死了。”继而不停的嗅着,并慢慢向他移去。他奇怪地,“你干什么?”邪还嗅着,“哪来的一股尿骚味?”他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背过身去,往自己的裆部看。
真的尿过!
他明白了自己唱歌时的那一激灵后的舒畅,就是尿尿!他俯身嗅了嗅,的确有股骚味,纳闷: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这尿骚味还有啊!
“哟,你被嗟虎的兵吓出尿来了吧!”邪说着想到他的面前故作要看看的样子,他赶紧避着,一阵呵斥邪乱说。邪没敢说破,因为自己刚听到有伏兵时,不也跌下马来,摔了个狗吃屎,也没什么面子!暗笑:哥哥不说弟弟,弟弟当然也不会说哥哥,都差不多。
两人走出来,一看马还在,彼此看看,浑身都是血迹,他这才想起问:“你没受伤吧?”邪很不高兴,“这个时候想起来了,要是受伤,这一夜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他挠着脑袋,是啊,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昨天为什么问问,要是邪真的受伤了,自己一觉睡过去,只怕醒来时,邪就呜呼哀哉了!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身血污,洗洗吧,总不能这样去找吃的吧,那还不得吓死人!两人来到溪边,开始彼此为对方洗起来。脸上的血迹可以洗干净,可衣服上的就洗不干净了。
他让邪站起来,上下看看,衣服是深色的,有些像弄湿的样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衣服上的是血迹,这就不用担心了,把马牵来,开始给马洗。马也不好到那里去,浑身血迹,两人很快就为马洗了个干净。
这是什么地方了,也许嗟虎还不知道自己逃出来了,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猜想着再次骑上马,沿着路,打马而去。
跑了半日后,他俩看见远方的山脚下一片绿茵茵的丛林,总觉这地有些不寻常,再走国一段路程后,果真发现了它的不同,因为可以隐约看见一些房屋。
两人一阵高兴,打马朝那些房屋去。
沿着一条明显的道走进树林中后,就看清了藏在林中的情况。里面稀稀落落散布着许多低矮的房屋,房屋为泥夯,屋顶都是茅草铺就。邪即刻高兴的说这是一个部落,一定有人。
哥俩骑着马缓缓走近部落里,在部落里绕了一圈,没见人,可发现了这个部落并不像从外面看到的那样小,而是很大。又转了转还是不见人,两人都纳闷:怎么不见人?
“你们两个孩子不要命了!”随着这一声,从一间房屋一侧窜出一个老人,还端着驽,奇怪的看着马上的人。
“老爷爷,我们迷路了,没吃的,想讨一点吃的。”邪终于见到人了甜甜的说道。
“骑着这样的马,迷路?你们父母呢?”老人一看他俩的衣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疑问道。
“被贼杀了!”邪反应够快,未等他说出来就先说了。
“你们遭贼了?”老人这才放下弩。
“是啊,我们身上还有血迹呢?要不是我们拿着棍子和刀干嘛?”他道。
老人走近一看,看着他俩身上衣服颜色的深浅不一,知道那是血迹,忙说:“可怜的孩子下来吧!”他见两人太小,还把他俩抱下来,而后,冲着周围大声喊道:“没事了,都出来吧!”藏在各处的人都陆陆续续出来了,老老少少,衣衫褴褛,许多部位都袒露着。
老人带着他俩来到一个巨大的榕树下,这颗树够大,巨大的枝干延展而去,几乎盖住了大半个部落。老人很快叫人去那些吃的东西来,部落里的人非常热情也非常好奇,拿了不少吃的,端着水,侯着他俩。
太客气了!连水都端来了。两人这样想着,接过人们送来的、都没见过的食物,拿起就是猛咬一口,嚼在嘴里很甘甜,嚼着嚼着,欲吞下,却怎么也吞不下,嗓子眼里如冒火一般,话也说不了,瞪着大眼看着周围的人。
人们笑着赶紧把水递给哥俩,他俩这才明白,赶紧喝水,弄了半天才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下。
邪两眼冒着被噎出来的泪水说道:“老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好香也好吃,就是不能一口吃得太多,要不会噎死人的!”
老人笑道:“对不起你们了,我们这里只有这个东西了,大家吃的都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干薯’。”
他边吃边问:“你们一年四季都吃这个?”
老人:“我们这里有田有地,还能打猎,哪会长年吃这个,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可有什么办法,还得吃,不吃就会饿死啊!粮食都被兵和山贼抢光了。刚才我们不是就把你们两个当山贼了吗?”
“谁的兵啊,怎么跟强盗一样,抢你们的粮食?”
“巫郡王虽然下命士兵不得抢百姓。可是,哪有兵不抢人,郡王也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抢粮,抢女人,什么都抢。”
“巫郡王是个王八蛋。竹王不是……”邪刚说到这里,一下把话吞了回去。
老人看着邪,“你是说竹王吗?他可是个仁君,只可惜……”不说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些山贼和兵还会来吗?”他狠狠的啃了一大口,又喝了一碗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