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地冷了,紫烟阁本不是冷宫,只不过前朝住过一个失宠的妃子,后来慢慢地就把失宠的嫔妃送往此处,逐渐地也就成了冷宫了。
一路的寂静,小远踏上青石台阶,手持宫灯往紫烟阁走去。门外只有一个侍卫把守着,小远把一些碎银子递给他之后那侍卫知趣地退开了。往里走去,屋内一片灰蒙蒙的,想是许久没有人打扫了。只见一个女子身着单衫,卷缩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桌上还放着几个冷硬的馒头。
小远鼻子一酸,轻轻喊道:“娘娘。”
那女子一怔,缓缓地转过头,正是前阵子被贬的恕惠妃,如今的恕贵人。关在紫烟阁不过数月,这恕贵人却憔悴了不少。
恕贵人一瞧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小远,立即迎上来,象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哭道:“你去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过佟贵妃。”
小远扶起她,硬咽道:“娘娘,你放心,正是皇上派奴婢来的。”
恕贵人止住哭声,呆呆地望着小远。
没几日,后宫的妃嫔都听说恕贵人重新获宠了,封为恕嫔,还住在永寿宫。这边恕贵人刚晋封没多久,那边又传来沈嫔怀有身孕的消息。沈嫔有了身孕景仁宫的贤太妃似乎显得特别高兴。
这日后宫的嫔妃过来请安,贤太妃一手拉着静贵妃的手,一手拉着沈嫔的手,笑道:“好阿,皇帝没有阿哥,这一下全指着你二人了。”松开静贵妃的手转过头又对沈嫔道:“你刚有身孕,以后就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了。”
沈嫔道:“谢太妃娘娘。”
贤太妃又道:“昨个皇上还说要给你晋封呢。”
沈嫔面露喜色,跪下道:“谢皇上恩典,太妃娘娘恩典。”
贤太妃扶起她,显得特别地关心,道:“你刚有身孕,不要动不动地就下跪。”接着又对宸妃等妃道:“以后就免去沈嫔的跪安吧。”
宸妃颌首道:“是。”
请完安嫔妃们逐一地走出景仁宫。
宸妃走在最前面,向玉蔻紧随其后。
宸妃叹道:“皇上果然还是念旧情的。”
向玉蔻沉思道:“我一直在想,应该不是恕嫔害您的。”
宸妃笑笑道:“恐怕皇上也知道呢。”突然停下来道:“你跟皇上的日子最久,怎么肚子总没有动静呢?”
向玉蔻心中一惊,嘴上却不好明说,其时那个药她早已没有服用了,不知为何却也没有动静,当下苦笑道:“可能是玉蔻没有此福吧。”
宸妃回过身握紧了她的手,道:“妹妹,别灰心,你我还有和静呢。”
向玉蔻接道:“是阿,好久没有去看和静了,今日就随姐姐去瞧瞧吧。”
因景阳宫和储秀宫靠的最近,故而宸妃和向玉蔻并肩向景阳宫走去。
钟粹宫内。
徐常在从静贵妃嘴里得知沈嫔有了身孕即将晋位的消息后不禁酸酸地道:“那个沈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只不过侍寝了几次就有了身孕?”
静贵妃又在想恕贵人复位的事,不觉地气道:“你侍寝的日子也不见比她短,怎么总没消息?”
徐常在从前便是她的侍女,如今听她这么一说,面上一红,头低了下去,呐呐地道:“我,我又没她那个本事。”
“行了行了,你先回偏殿吧,我也乏了。”静贵妃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背影不觉得有些心烦,心中暗想:用晏英去笼络皇上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