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茫然地看着宋阿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宋阿姨也不等她说话,又接着说:
“说到底,老板他有钱了,思想就变了,贪图享受是根本,说沙梅打牌不尽妻子义务仅仅是借口而已。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拣破烂的,他还会认为那是困难吗?因此我准备直接跟老板说,指出他思想变了,批评他的错误行为。你还记得不,有一天下雨,我想借不同的人对下雨的不同态度来引出你们的事来。这是第二次。”
“你是借姥姥嘴,说妈妈条件好了,思想变了,来影射老板,不仅我听出来了,他也听出来了。当时我说中午想吃淡水鱼,把话给差过去了。回到卧室他就对我说,宋阿姨讲的对,现在当老板了,思想肯定变了。让我提醒他不要变的过快,不要离普通群众太远。”
“看来老板不仅听出来了,而且认识到了。以后我发现老板并没有把你仅仅当作性伙伴对待,如果你们不存在肉体关系,几乎可以说是父女。他时时处处关心你,爱护你,帮你解决家庭的困难,支持你重新走进校园。这些都说明老板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千方百计地对你给予补偿,使你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但无论他为你做多么多,都掩盖不了他的错误,既然是错误的,就应该马上纠正。”
“不用你来纠正,他自己已经纠正几次了。”
“他自己纠正,怎么纠正的?”
“你记得咱们在饭店吃饭那次,他说是道歉吧?那天吃完饭你回家了,我们回来后,我终于问出来了。他为什么非要我家搬到渝州市,就是想在渝州给我开个专卖店,能自食其力。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弟弟户口迁到滨海来,是知道我本来学习好是故意落榜的,就想让我们姐俩都在滨海上学,互相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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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31)
“那为什么没有实施?”
“主要是我不同意。”
“我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你现在很矛盾,你即有追求幸福美满婚姻的愿望,又有无法改变原来承诺的苦衷。他为你做的越多,使你越不忍心离开他。当然我并不认为他后来为你做的这些是单纯地为了留住你,他和你一样,也陷入了情感的怪圈,所以他拼命地为你做事。但是他还不知道,他现在为你做的越多,给你带来的心理压力越大。”
白雪同意宋阿姨对她的分析,房子、汽车、存单就像一张张卖身契一样,不,更像一条条绳索,把她牢牢地拴在了这幢别墅里。不知道刘大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绳索越来越多、越缠越紧。离开,不要说行动,那怕仅仅是一种想法,白雪都会觉得自己龌龊。
“宋阿姨,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这是白雪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主动要求分手,我就想借他人之手,让你们分开。这是第三次。”
“他人之手,他是谁?”
“沙梅。”
“你怎么想到了她?”
“你说过不要因为你而影响老板子与妻子儿女的关系,我受此启发,如果他老婆发现他有外遇,必然要闹。这样一来,不用你张嘴,他就会再答应你一些条件让你走。”
“你一直帮我想办法蒙蔽沙梅,怎么会变成利用沙梅了?”
“你真相信了什么先热后冷的方法了?我让你前三天鼓励他,其实他现在不用鼓励就能很卖力,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不抵制他。所谓后两天的冷淡,已经没有意义,他不可能次次住满五天,像上次只住了三天,第四天就走了。既使他住满了五天,像他这样已经五十岁的人,折腾了三天,休息两天就行了吗?一般五十岁的人,每周也只能做一次,如果他每次来你这儿能做两次,回家根本就没有能力应付沙梅了。”
“你太阴险了,你这是借刀杀人,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给我出主意呢。”
“当然是真心的了,不过是真想使老板暴露,以便使你顺利离开他,这不是真心帮你吗?这怎么是杀人,叫借刀救人才确切。”
“你现在还坚持让我马上离开他吗?”
“我已经没有能力拆散你们了,再说你也不想现在就离开他,那你就陪他三年吧。”
白雪松了口气,对宋阿姨能有这种建议,她即欣慰,又感到了踏实许多。走,对不起刘大江的一片苦心;留,又怕宋阿姨说她贱,瞧不起她。
“还不是回到原点了,弄了半天不也是陪他三年吗?”
“不同。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把你从还债的泥坑中拉出来。不要再没完没了地考虑还债,本来开始给你母亲治病的钱,不是债务,是一种捐赠,你们竟错误地把它看成了债。后来老板错误地提出让你帮他,你又错误地用青春还债。老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又给了你很多补偿,这些你绝不能当作新的债务来看。你来陪他,不是你的错,因此你再不能背着怕他老婆发现的包袱。如果他还继续让你陪他,我有两点建议:一是你必须和他说清楚,今后他一定要处理好同他老婆的关系,这是他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不能让你总为他提心吊胆。你每天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不要说高考,正常生活都会受影响,甚至会得病。二是你要利用上学的机会寻找自己的意中人,一旦找到了,就跟他好好处,看电影啊,逛商场啊。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你和老板的事,最好也不要让老板知道他。”
“他说让我找,而且说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分手。”
“还是不让他知道好,我不怀疑他是真心的。但一个男人知道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正与另一个男人热恋,再坚强的人也很难接受。既然答应了他,那就让他高高兴兴过三年吧。”
“你这句话同前面的话好像是两个人说的。”
“哪个人都有两面。即有原则,也讲感情。今天我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不要以为我是话痨吧。我是个共产党党员,要站在党的立场上,讲真话,讲实话,共产党不是最讲认真吗?其实老板对我也挺好,我不应当破坏他的好事,但见到不对的就想说。”
“如果老板知道你这些勾当,非气死不可。”
“那可成了三气周瑜的现代版。”
“虽然你未能实现拆散我们的目的,使我现在就获得自由,因为是我自己还不想离开,我还是应该好好谢谢你!”
“三年哪,时间也不算短,妹子你好自为之吧。”
刘大江这次从宁州回来心情不错。对参与传播“绯闻”的主要责任人,没正面批评,还进行了提拔。估计他们会在一段时间内卖力地工作,以报老板栽培之恩。关于人才问题,也安排人力资源部在今年在应届大学毕业生中招聘一批。企业内部改革基本思路已经形成,不久即将实施。产品调价方案已经确定,周一由李总组织讨论后就可定下来,这可是服装行业的一颗重磅炸弹,必将带来一次震动。关于聘请职业经理人问题,同沙梅和儿子都达成了共识,由儿子起草相关文件,开始做准备工作。
沙梅态度有较大转变,不仅开始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居然为自己做了按摩。她基本接受了斧子钝了的理论,对自己床上表现没有表现出强烈不满。虽然对她突然提出的要来滨海的动机还不十分清楚,但对阻止她的理由还是能够理解,已完全放弃了来滨海的想法。婷婷考完期末考试,接她们来滨海玩几天,估计她基本上对自己可以放心。
晚上九点钟刘大江回到碧水湾,从他的脸上白雪看出来没有事情发生。当白雪帮他脱衣服时,他忽然想起来电话中白雪那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于是问:
“你在电话里怎么想起来问我灯啊?”
这时她已把他的裤子脱去了,看到他那个东西已把内裤顶起来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