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立刻从兜里套出一把钱,“那你快去看看,坐出租车去!”
“我也去!”谢沐阳说。
“哥你留在家里帮妈妈,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边说边接过母亲手里的钱。
“是哪个同学?”谢妈妈问。
“毛小金。”
“就是那个没父没母的孩子?”
谢承阳已经跑到门口穿鞋,边穿边点头,“我另一个同学已经在医院了,还没通知他外公外婆,怕老人家受不了。”
谢妈妈沉吟了一会儿,“等等。”
她回卧室转了一圈出来,手里捏着两张大票,“多带点钱在身上,能帮忙咱们就尽量帮帮。”
谢承阳感激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妈妈拍拍他的肩,“快去吧。”
谢沐阳递给谢承阳一个刚买苹果,“拿着,一会儿饿了吃。”
谢承阳又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路上注意安全。”谢妈妈和谢沐阳同时说。
谢承阳眼眶有些发红,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
风在耳边刮得很欢,谢承阳心里乱作一团。
是佟飞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急促地说:“毛小金受伤了,重伤,正在抢救,医生说很危险!”
谢承阳如被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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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金!
那个脸圆圆地,乖巧又爱笑的毛小金!
十多天前还请他们吃饭的毛小金!
讨厌别人叫他“毛豆”的毛小金!
从不给老师同学添麻烦的毛小金!
为什么……
一口气憋在胸口,谢承阳越跑越觉得呼吸困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告诉你,我有所谓正文二十四
章节字数:3524更新时间:08…03…1523:34
从谢家坐车到三院,路上有一段有些堵,谢承阳吃完了苹果,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它龟移。
他左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右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抓空了才想起谢沐阳并不在身旁。
就在不久前,大概因为知道他有个粘人又爱罗嗦的哥哥,佟飞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一个人去。
这让谢承阳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心里更是着急。
好容易只剩大概一站距离就到医院,路却给彻底堵死了。
看看时间,离他从家里出来都过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忍无可忍,掏钱付了出租车费,向着目的地一路狂奔。
到医院一打听,毛小金已经转移到住院部的加护病房。
谢承阳一口气冲到门口,撑着腿喘粗气。
他体力本来就不够好,从下车的地方跑到医院跟跑两千米没啥区别,加上心里焦急,路上汽车尾气又重,差点半路就趴下了。
喘了会儿感觉到有人帮他拍背顺气,抬头一看,是老k。
“怎,怎么样?”谢承阳问。
老k拉着他坐到房间外的长椅上休息,“不乐观。”
“佟飞呢?”
“到外面过烟瘾去了,我刚来,之前一直是他守着,医院里不准抽烟。”
“究竟怎么回事?”谢承阳终于缓过气来,“我进去看看……”说着想起身。
老k扯住他的衣袖,“做好心理准备……”
谢承阳心里一突,“很严重?”
老k不说话了,垂下头,放开了手。
几步路,从门外走到门内而已,谢承阳却觉得像长征。
毛小金躺在白色的床上,半张脸包着纱布,一只手放在外面打着点滴,手腕以上也包着纱布。
一口气哽在谢承阳的喉咙处,上不来下不去,他紧紧地握住拳头。
空气中除了医院固有的味道以外,还有些别的什么味道,象征着颓败和虚弱。
再走近一点,发现毛小金的呼吸很轻,轻到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谢承阳靠着病床坐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重伤的人,腿有些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没意识的毛小金,渐渐觉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肋骨断了一根,腹部内出血,右手小臂骨折,右脚小腿骨撕裂,脑震荡,左眼视网膜严重受损害,可能会导致失明。”
佟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站在谢承阳身后解释。
拳头捏得更紧,谢承阳喃喃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打的。我今天和他约了去游戏厅,时间过了半小时他还没来我就去他家找……结果在他家后面的小巷里发现了他。”
谢承阳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原因,立刻就呆了。
再开口,声音颤抖得完全不像自己的,“那他……他外公外,外婆……”
“他们不在家,我也没通知他们就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来了。”
“郑楠知道吗?”好歹是寝室里名义上的老大。
佟飞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绕到病床的另一边,从被子里轻轻将毛小金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牵出来,“他几分钟之前来过,又走了。”
“哦。”谢承阳垂下头。
毛小金的脸色很糟,青里透灰,嘴唇已经干裂,上面浮着白色的皮。
“老大说他会帮毛豆报仇。”
“啊?”谢承阳猛地抬起头,发现佟飞的表情不大正常,“什么意思?”
“老大知道是谁下的手。”说着把毛小金的袖子往上面一拉。
谢承阳定神看了看,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坐不稳了。
那只细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