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绍派逢纪前往刘备军中,求其放了文丑。当时,我军正在庆功,忽亲卫来报,袁绍派使者逢纪求见。主公疑问道:“逢纪此来何干?”
“主公,此必是袁绍派其来当说客,其意乃望主公放文丑尔,主公当……”二哥闻言笑答道。主公听之大喜,遂让逢纪进帐。言毕,逢纪进帐,笑道:“呵呵,刘将军好生悠闲?”
“托袁本初洪福,备得此悠闲尔。来人,看座。”主公亦笑道。
“谢刘将军,既如此,在下便直话直说了。前日,我军派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前来相送,商谈冀州之事;不想刘将军却将我军杀回,且令人伤颜将军左臂,并扣押文将军,汝是何居心,莫非欺我军无人乎?”逢纪一脸冷笑,对主公怒目而视。
“元图此言差矣,汝军偷袭在先,想杀我家主公在后,若按汝刚刚所言,莫非此事乃其二人所为,并非袁绍授意。既如此,主公,属下以为,文丑此人当斩。”我愤怒而起,一脸不屑道。
“早就听闻南阳奇才张启生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逢纪取笑道。
“彼此、彼此,在下即伶牙俐齿,那元图岂不是铁齿铜牙!”
“在下怎得铁齿铜牙,望汝说清楚,否则此事没完!”逢纪怒意大盛,拍座而起。
“好,在下就一一给汝详列清楚。其一,汝言,颜良、文丑二人引军前来,乃为送我军,不想刚一见面,此二人便兵戎相见,此是何意?其二,此二人引军前来,并未提及冀州之事,只是一味的斩杀我军将士,此又为何?其三,此二人双战典将军,战败被伤,乃技不如人,何为我军之过?其四,文丑辱骂我军上将徐荣,张将军看不惯其嚣张跋扈,擒之,有何不可?其五,汝进帐便颠倒是非黑白,侮辱我家主公,此又是何居心?元图以为此解如何?”我毫不留情,据理力争,直说得逢纪冷汗直流,面红耳赤。此时已由逢纪的独角戏,变成与我二人的对台戏。
“汝、汝这是强词夺理。”逢纪含糊不清道。
“在下强词夺理,请问元图,在下刚刚所言之事,可曾属实?”我毫不相让,怒气已然吞噬我的心灵。
“这、这……”逢纪无言以对,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张嘴,否则怎会被人奚落至此。
“元图无话可说了?如此,汝就表示默认了,也就是说,在下刚刚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主公,属下以为,文丑当斩。”
“刘将军且慢,文丑乃吾主爱将,望刘将军看在与吾主同讨董贼份上,绕了文将军吧。”逢纪低声下气道,全然没了刚刚的傲气,有的只是一脸的无奈与忧伤。
“主公,文丑此人断不能放,若放其回,乃放虎归山;袁绍得此人回,如虎添翼,已无后顾之忧,必报复我军。望主公三思。”二哥劝道。
“如此,元图回禀袁本初,若让文丑回,须答应昨日之事,否则免谈。”主公严厉道。
“在下告辞。”言罢,逢纪大步走出帐外,策马回营。逢纪走后,我等相视而笑,继续庆功。
逢纪回到营寨,将此事禀于袁绍,其大怒道:“张择小儿,欺某太甚,某誓起兵杀之。”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文将军现还在刘备军中,倘若我军起兵,敌军必会杀其祭旗;主公当好言以对,待文将军回,杀之未迟。”沮授谏道。
“如此,当如何是好?”袁绍两面为难道。
“主公假装应允,待文将军回,再与之一战。”
“也罢!看来只有如此了。”当日下午,袁绍亲到刘备营寨,细说此事。
“呵呵,玄德别来无恙,前日之事,是某有错在先,还望玄德放了文将军。”袁绍笑道,可是看上去,他的笑实在让人难受。说笑吧,又好似不笑,说不笑吧,脸上又挂着笑容。
“呵呵,劳烦本初兄亲来,备受之有愧;不知本初昨日之事考虑如何,若尚未考虑清楚,迟些时日再来,文将军,备定会好生照顾。”主公亦笑道。
“玄德,前日之事,某已考虑清楚,书信皆以写好,汝且看。”言毕,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放于刘备面前。
“哦!”主公打开观之,见其未有疏漏之处,遂命人将文丑带来。片刻,亲卫领文丑进帐,其见到袁绍,满脸羞愧,下跪行礼道:“主公,某战败被俘,望主公责罚。”
“文丑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况某已与玄德商议妥当,跟某回寨吧。”袁绍并未责罚,而是好言安慰。没想到袁绍对待文丑如此之好,真是出乎意料,可是他为何对待田丰、沮授等文臣,好似可有可无一般,莫非他只注重猛将?
言罢,二人与主公辞归,策马回营。没想到,次日清晨,袁绍差人来下战书;书中示,今日晌午,磐河决战。主公得书大惊,遂聚众商议。
“主公,此战当速请公孙将军相助。”我谏道。主公听之,随命人请公孙瓒前来。片刻功夫,公孙瓒入帐,主公细说明事,其大怒道:“如此,玄德当助某灭此小人。”主公无奈,只能应允。当日下午,我军与袁绍交锋,文丑在阵前大骂道:“大耳贼,汝设计害某被擒,今日某誓报此仇。”言毕,策马举枪支取刘备。张飞闻言大怒,其最恨骂刘备之人,你骂我可以,但是你不能骂我大哥刘备;遂挺矛策马相迎。战不五合,颜良策马前来夹攻,赵云怒,挺枪直出,拦住颜良,混战一处。忽袁绍阵中,冲出两将,乃淳于琼、高览尔。黄忠、徐荣见敌寨又冲出二将,策马直取二将。八匹马两两相对,混战一处。不多时,文丑等尽皆败退,敌军大乱,我军趁势掩杀,大败敌军,袁绍乃退二十里安营扎寨。
却说袁绍输了一阵,坚守不出。两军相拒月余,有人来长安报知董卓。李儒谏道:“袁绍、刘备、公孙瓒,皆当今豪杰。现在磐河厮杀,主公当假天子之诏,差人前往和解之。二人感德,必顺主公矣。”董卓闻之大喜。次日便使太傅马日、太仆赵岐,赍诏前去。二人来至河北,袁绍出迎于百里之外,再拜奉诏。次日,二人至公孙瓒与我军营寨宣谕,公孙瓒乃遣使致书于绍,互相讲和。二人自回京复命。主公与公孙瓒则即日班师。